陆枭风轻云淡笑着和莫心雨对视,殷红薄情的唇张了张,寒凉危险充满掠夺的贪婪,温柔的从男人上下滚动的喉中轻快说出。
“我打算先听一听夫人的故事,从里面找到有用的信息,在陆献动手前用它们斩草除根,彻底永远的让他摘掉陆这个姓氏,原原本本进监狱接受应有的惩罚。”
“至于古莹莹,我打算同时进行蚕食Ambition集团的计划,收购合并它,让Ambition成为陆氏的一部分。”
“既然古老先生和你的前夫古淮先生在她的操控下已去世,那么我不介意做好人好事,把Ambition收入囊中,避免让它落入杀人犯手里,再替他们和你报仇雪恨。”
“夫人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合你心意吗?”
听着男人堂而皇之将计划磊落的全盘说出,莫心雨紧蹙的眉心渐渐展平,指心揉了揉出汗的掌心让它变得干燥。
她澄澈又带了丝麻木的双眼,认真谛视陆枭那张略显侵略性的俊俏容颜,精致的下颌线,藏在阳光的阴影里,优雅的米色大衣在金灿灿的暖阳包裹下似金色披风,将他整个人笼罩的闪闪发亮,温柔绅士高贵,却又不失凌厉。
他好似能纵观全局,势在必得能一举拿下整个江山的帝王。
莫名的,莫心雨有些嫉妒,嫉妒陆枭的优秀和自信,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自信。
她侧眸移开视线,不忿的目光落在洁白的被面。
“陆枭,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我也恨你,你和我说这么多,不怕我出卖你吗?”
“而且你有人有钱有权,你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问我,你可以自己去查,能查到的资料,不会比我告诉你的少多少。”
陆枭拿起水果叉,深深插入泛着水光的苹果块里,指端握着叉子狠狠转了个圈,果肉在齿尖的蹂躏下,溢出碎裂的果肉,粘连在叉尖。
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没有再把苹果喂到莫心雨嘴边,叉子砸在盘子边缘发出的清脆,引得莫心雨抬起头。
抬头的一瞬,她木讷的眼,撞上男人深凝的视线,他黑眸里的柔光更甚,温润似水。
他勾唇,笑的风度翩翩,绅士有礼。
“夫人分析的很对,我是可以去查,但是当事人就在我身边,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这里面的细节,我没有必要再大费周折浪费时间去查。”
“走直线,最划算。”
“况且在这场游戏里,所有人对你来说大概都是恶人的存在。”
“就算是家主也一样,他表面护着你,可还是用钱和权坚定的把你拉入地狱,让你无处可逃偏偏嫁给一个植物人,为他生子。”
“如果你对我们任何一个人心生爱意或是怜悯,只能证明夫人还是太过…善良。”
“现在我是你的丈夫,是所有人里面,距离你最近,目前为止最关心你的人。”
“如果夫人把我们今天的对话告诉了古莹莹和陆献其中任何一个人,我就会……”
他微微偏头,好以整暇停顿下来,死死拉扯住莫心雨紧绷的神经。
女人脸色白了白,舒展的眉心再一次紧皱。
她下意识忘却了男人的关心,五指簒紧被褥。
“就会什么?”她急不可耐的出声询问,心里已经有的答案。
男人双眸危险的眯起,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身,高大坚挺的黑影,将娇小不安的她裹夹在影子里。
陆枭俯身弯下腰,两手撑在病床边沿,倾身温热的吐息再一次靠近,将她桎梏在高枕和胸膛之间。
他笑了笑,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耀。
“我就会原谅你,我不会怪你。”
截然不同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莫心雨眉心拧的更深。
“你…你说什么?”
“陆枭,你不需要冠冕堂皇的骗我。”
低声的嗤笑,连带着他的呼吸拂过肌肤,带来微微的战栗。
男人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眼眸,直直回视她。
“如果你出卖了我,那么只能说明是我的能力不够,既然是我的能力不足,那就是我的错,我不会怪你。”
“身为你的丈夫我没有满足我妻子的一切心愿,而他们能满足你,给你更多,那么你出卖我,是我的失败。”
“当然还有一种情况,你希望我们能够鱼死网破。”
“不过……”他手掌离开坚硬的床沿,曲起长指,指骨抵在她下颌,“夫人应该分得清,这场游戏里,始作俑者是谁吧?”
“就算鱼死网破,身为水的你,也只会先被污染的更彻底,对吗?”
抵在下颌的手指,滚烫炽热,沿着下颌线一路燃烧进莫心雨的胸腔心口。
她瞳孔紧缩,盯着眼眸始终留有温柔笑意的陆枭。
“……呵,你还真是步步为营,什么都考虑到了。”
“你就不怕我谁都不帮吗?”
“不怕。”
“我想,夫人应该没有慈悲到连报复仇人的心思都没有吧?毕竟你刚刚看到陆献跪在你脚底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满意很畅快。”
“看着他们呕心沥血布置的棋局,在尝到成功果实之前,被一个不起眼的蝼蚁打破,而后得到应有的惩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样子,我相信,你会很舒服。”
“我们夫妻同仇敌忾,夫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会好好帮你惩罚他们。”
“而且,你的抑郁症不也是从这件事开始之后开始崩溃的吗?”
“把让你崩溃的故事告诉我,或许我也能为夫人开导开导。”
莫心雨深凝陆枭,思虑再三,最终她偏头下颌离开他的指尖,目光落在垃圾篓里的果皮。
她轻闭眼睫,妥协的张口问道:“你想从哪里开始听?”
陆枭直起腰,坐在椅子上。
“从你和陆献认识开始说。”
“我……”
“大学是我执意要上,他们不愿意付学费,只想让我出门打工赚钱嫁人养他们。”
“我只能努力申请了奖学金和补助金,暑假再去做兼职散工,自己交学费和生活费。”
“打工兼职的时候和陆献认识的,他……”
“他什么?”男人波澜无惊靠在椅子上,淡漠询问。
“他温柔的像是天神,做什么都那么细致,呵,从来都没有人对我那么温柔过。”
“我不可逆的答应了他的表白,这期间他对我没有任何逾越,三年了,我以为我会和他结婚。”
“刚升入大四古莹莹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