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谷音特意早醒了些,就等着这一嗓子呢。
她快步走出房门,掏出钥匙把门锁打开。
谷老大和苏氏也闻声赶来,见到谷音也在,心中更是一颤。
“音音,刚刚那女子的声音,真的是从你哥哥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啊!滚,你快滚开!”
谷音还没张嘴,就听房间里又传出一道女子极具穿透力的嚎叫声。
门外三个人,有两个都变了脸色。
苏氏惊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好在谷老大伸手捞了她一把,扶她站稳。
谷音道:“娘,你别慌,先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这时院中的奴仆们也听到声音,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计聚集过来,一个个好奇得不行,全都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苏氏不愿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刚想出声阻拦,就见谷音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推开了门,将屋内的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啊!”
随着女子一声惊呼,众人全都看清了屋内的衣衫不整的男女。
一时间在场的人除了谷音,全都惊呆了。
“张春兰!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跳出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妇人,冲进屋内,一把将男人扯下床,对着胯下就是一脚。
紧接着咬牙发着狠抓住青雉的头发,往外拖拽。
青雉双手扯着被子遮掩身体,腾不出手来推开妇人。
此时见妇人要把她拖去院子里,她是又惊又惧,只好连连讨饶。
“这位姐姐,你认错人了,我不叫张春兰……”
“呸!我当然知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皮子不是张春兰!”
妇人指了指捂着命根子在地上翻滚哀嚎的男人,朝着青雉狠狠碎了一口。
“那才是张春兰,是我男人!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年龄不大。竟然比青楼的婊子还要贱,连自己睡的男人的姓名都不知道,还真是只贱母狗!”
谷音差点笑出声:没想到这男人不但发育不良,就连名字都这么娘炮。
青雉从小进宫侍候,哪里听过这么粗鄙直白的骂人用词,顿时就涨红了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可如今她打也打不过,只好强忍着屈辱,解释说:“姐姐,误会,这都是误会啊!我和你男人什么都没有发生!”
“误会?”妇人冷笑:“你这小贱人是当我是瞎的吗?你和我男人光溜溜的躺在一张床上,钻一个被窝,还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你骗鬼呢?”
说着便不由分说的把青雉拖出房门,狠狠甩在地上。
青雉有苦难言,心里当真是比吞了苍蝇还恶心。
那男人长得那副丑样子,她怎么可能看得上?
昨晚明明是谷峰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个守门的男人了呢?
她抬眼,正巧见谷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头一跳,眼底的恨意愈发浓稠。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故意害我对不对?!”
谷音无辜的摊摊手:“诶,你可别冤枉好人,我昨晚上喝了点酒,回房就睡了,可不知道你和这男人怎么搞到一起的。”
“你……”
青雉气得嘴唇都紫了,颤抖着说不出话。
她知道,就算她说,也没有人会信她,毕竟本来就是她自己上赶着的。
这个空档,那魁梧妇人已经又进了屋,把那个叫张春兰的男人也提溜了出来。
“老实给老娘跪这儿!等会儿老娘再收拾你!”
男人都吓哭了:“婆娘,你听我说,真不是……”
“闭嘴!敢乱动老娘现在就打死你!”
妇人一声厉喝,张春兰不敢再吱声,垂着头瑟瑟发抖,跪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老天爷,这下他就算是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他不过就是昨天傍晚贪心收了这小丫头的好处,晚上想捞好处的时又被谷音迷倒了,还被吓晕,醒来就摊上这破事了!
那妇人恭敬地对谷音说:“小姐,这小贱人我瞧着眼生,应该是你们这些刚入府的贵人带来奴仆吧?她睡了我男人,你可否替我知会一声她的主子,好给我一个交代。”
谷音瞥了眼青雉,后者此时难堪得头都抬不起来,笑道:“自然可以。”
她唤来茉儿:“你去咱前边的院子,把这里的情况转告给一个叫紫韵的侍女。”
茉儿得了吩咐匆匆离去,妇人向谷音道了谢,就在一旁恶狠狠的盯着这对狗男女,看得青雉心里直发毛。
这张春来家的鲁婆娘向来是个凶悍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三道四,生怕惹来鲁婆娘一顿打。
但现在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那些指指点点的肮脏话还是悉数进了青雉的耳朵。
青雉听得是面如死灰,完了!她的名声全毁了!
苏氏这才回过神,问谷音道:“音音,昨夜你大哥不在房里,去哪儿了?”
“娘,我在这儿呢。”
众人扭头望去,只见谷峰一身爽利的从院门外走进来。
他扫了眼地上狼狈的青雉和张春兰,说道:“昨夜我有点醉了,迷迷糊糊的就去咱家车厢里过夜了,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见这兄妹俩一个个的全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青雉和张春兰的内心简直是一个赛一个的绝望。
青雉是觉得自己这辈子算是毁了。
而张春兰,则是怕被自家的婆娘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