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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失声。
如此苛刻的晋升条件,令他们止不住心中的浮想联翩。
倘若换作是自己的话,能活得下来吗?
蔺岫扪心自问,觉得不能。
凤无忧却在这时,忽的注意到一件事情。
她眉头拧着,“你……”
“你的腿没事?”
问的正是刚从轮椅上站起来的蔺岫。
蔺岫听到风无忧如此质问,先是一愣,随后略有些尴尬的撇过头去。
他尴尬的咳嗽着。
“……当然没事。”
“我虽被废了灵根和经脉,但身体还算完好。”
之所以一直坐在轮椅上,不过是因为他心如死灰。
何况他最开始本就是被曲冠绑来的。
就凭自家主子那个不愿意配合的态度,曲冠也只能把人迷晕了,放轮椅上一路推入拍卖会。
陆仞却始终都在思索着姬十四说的这番话。
这五不境界,听起来倒是跟佛教同出一元。
不过万千教法,殊途同归。
比如他暂时没有确定下来的逍遥皇道,还有凤无忧的暴君之道,以及蔺岫原本的忘情道。
姬十四等到众人消化了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之后,才略略提点。
“至于如何跨过飞升,抵达帝境之后的境界,就只能全凭你们的悟性了。”
“老夫也帮不了你们。”
这是自然。
修仙一道,虽说可有同路人作伴,但不过是走走散散。
终究只有自己能砥砺前行,抵达终点。
陆仞也在此时很直白的说道:“多谢姬老爷子为我等解惑。”
“不过关于时间法则一事,我确实毫无保留的说了。”
姬十四听到这儿,并无意外,只是看着陆仞的眼神更复杂了。
他缓缓摇头。
“我不如你。”
他老了。
能够活的岁数没有多少了。
完全做不到像陆仞一般,疯狂燃烧自己的寿元,去参悟未知的法则。
不过……
姬十四顿了顿,问道:“你手中还有多少增元丹?”
若是有可延长寿命的丹药,他也不是不能拼一拼!
如今大家勉强算得上一条船上的人。
陆仞自然不准备在这方面弄虚作假。
他随意道:“很多。”
姬十四本还在想,若是陆仞手中已经没有了丹药,或者只残余一两颗,防着自己,不愿与自己买卖或者交换,他要如何从陆仞那里讨来丹药。
可他万万没想到,陆仞竟然给了他一个这样的回答。
一时之间,姬十四那张老脸都有些破功。
“很多是什么意思?”
陆仞淡然挥了挥手:“字面上的意思罢了。”
他反手取出三个小瓷瓶,弹指将这三个小瓷瓶进入三人手中。
“这里面装的便是增元丹,每个瓷瓶里面有两粒。”
“也就是两千年的寿元。”
“这里面的增元丹赠予你们,姬前辈的这两粒便当作刚才的报酬。”陆仞先是对凤无忧二人温声说道,随后又不假辞色的了结了和姬十四之间的因果。
他给出承诺:“之前所说之事,于我们而言格外重要,不是两粒丹药便能够报答得了的,若是日后姬前辈凑齐了炼制的药材,我可让族中炼丹师免费出手。”
姬十四没有推脱。
如今他已经脱离了青云宗。
正是毫无人脉可用之时。
陆仞给出来的这个承诺就极为有用了。
姬十四边想,边从自己储物袋中取出一物。
“既如此,老夫也没什么能送你当见面礼的,便拿着这个吧。”
从他手中抛来之物,滴溜溜的旋转着,落入陆仞手中。
陆仞微微挑眉。
他手心中托着的,是只有巴掌大小的月白色小鼎,宛如皎洁月光,却浑身上下透着邪佞之气,在他手掌心中跳动。
甚至还将鼎口聚到了一起,缩出嘴巴的形状,凑近他的手心……
“啵~”
一个大红唇印子出现在陆仞手心中。
陆仞:……
他略有些难以直视这药鼎。
“这是……?”
姬十四枯瘦苍老的脸皮都抽搐了一下。
他立刻撇清干系:“这与老夫无关!”
咳嗽两声之后又道:“此物,名为刹那芳华鼎,器灵名为存殁,乃是只输神农鼎一线的宝物。”
“老夫身上没有什么灵鼎能给你,便用魔鼎替代。”
说到替代,刹那芳华鼎还不服气的在陆仞手心中跳了起来,看上去好像要给一个大逼兜。
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药鼎想说什么。
它才不是替代品!
“灵智如此之高?”蔺岫惊讶极了。
“像是这些鼎,或者丹炉之类,都极难产生器灵,我在丹师大会上见过一尊宝鼎,但也不比这刹那芳华灵活三分。”
这话,刹那芳华倒是爱听。
它朝着蔺岫努了努“嘴”,一副“说的没错”的模样。
“那我便收下了。”陆仞没有拒绝的道理。
姬十四目光复杂,望向和陆仞无比亲近的刹那芳华鼎。
他没说的是,魔鼎,亲近的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而且刹那芳华鼎欢喜的主人性格,必定是邪狞至极的魔头。
陆仞……会是吗?
这个念头在姬十四脑海中一闪而过,被他压下去。
他心中清楚,无论陆仞是何等人物,无论性格如何,在他选择上了陆家这条船之后,一切就都没有挽回的可能。
何况,陆仞不是慈悲心肠之人,他反而应该高兴。
好人不长命。
此乃亘古真理。
姬十四敛下心中想法,终究是与这结义三兄妹无更多话可说,拱拱手便找了个借口自行离去。
他的背影略显得有些寂寥。
蔺岫慵懒地坐回轮椅上,手指轻轻点着轮椅的扶手,配合着外面滴滴嗒嗒落下的雨声,清脆悦耳。
他生的一副好模样,慵懒的样子,更是像一只吃饱了的黑猫。
可这只猫却亮出了利爪。
“他没说实话。”蔺岫平静道,甚为笃定,连疑问都没有。
凤无忧轻轻点头,也不意外,“差不多七分真三分假。”
“倒也还能接受。”
陆仞微微勾唇。
“但他所说境界应是不错的,更多的事情,他也许真不知道。”
陆仞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
他缓缓扭头看向伸着懒腰的蔺岫,忽地冷笑了一声。
“姬十四的事,可以先不提,蔺岫,你难道不想说点什么?”
“我可从不记得我教过你,遇事先缩头,寥寥无声去,了了无生气,潦潦无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