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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在之后的路途中,商游偶遇了数艘来自赤心国国庭的弋舰,满载了大量才挖掘而出的灵石,正要前往上界。
商游表明自己的赤心国籍贯后,弋舰上的修士痛快答应了他搭个顺风船的请求。
自此一路顺风,也没有不开眼的妖族修士跑来打劫,七日之后,弋舰抵达名义上由赤心国管辖的天地间隙。
他作为外来者,肯定不能随着弋舰直接入关,而是需要下舰办理入关章程,这倒也无麻烦,一切很快办理妥当。
只是从这儿入关上界,距离赤心国的国境挺远的,商游盘算了一下,心中微动。
“此地距离田玉国不算太远了,不如去看看?”
田玉国顾名思义,以盛产一种“田玉”而出名。此种“田玉”色泽纯净而柔和,既有深邃碧绿,又有温婉而黄,是上佳的制作玉佩、玉符的材料。
但田玉国并未因此而暴富,恰好相反,田玉国依然赤贫如洗。
田玉再怎么价值不菲,前提是需要制成玉符,若是没有制符的手段,原材料也算“一文不值”,只能凡人拿来炫耀一二,入不了修士的眼界。
而田玉国是四圣国的藩国,实则被四圣国幕后的十大门派之“广天坛”所控,大量的田玉被挖掘出来后,以极低的价格收购,最后送入“广天坛”制成玉符在修行界大肆贩卖,赚取了高额的利润。
但田玉国的凡人和修士,并没从中获取到任何好处,反倒是因为大肆挖掘田玉,导致田玉国风水地貌、生境、时气被破坏严重,让其宛如地狱。
商游为何如此清楚?
很简单,他上一世就出生在田玉国,他本来便是田玉国之人。
算算时间,上一世的他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入道了,稍有修为,但得罪了某个门派,正在被其追杀,躲藏到了一处村落隐世十来年。
之前重生之后,商游就在熟思审处,除了天机灵液这逆天之物外,他更是好奇自己重生以后,那么上一世的原身会是如何?与以往一样的人生轨迹,还是不同的人生?
要想探究,唯有亲自去看看。
但四个身份,唯有商游的身份可以自由往来。
吕夫玄作为炼神真人不用多说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瞩目,若无掌门同意,不可轻易离开龙华山。
而天魔“数瞬”,只能在太虚境查探,若要亲自降临上界,就必须以商游或者应疠来实体化,且实体化后过于另类,太容易招惹是非,遂也不是合适的身份。
应疠就更不可能了,作为黑挲国的大王子,一样被人瞩目,别说去往上界了,轻易都离不开黑挲国。
那么算来算去,唯有商游最为方便。
此时有了时机,距离田玉国不算太远,商游办完入关章程之后,寻了附近的地图信据,立马动用穿云梭和天机鼎图,掠向田玉国。
一万八千里的路途,确实算不上远了。
以望尘穿云梭的能耐,日夜兼程不停,大概十五个时辰后就能抵达目标地界。
上界也并非所有的国度都很富饶,实则上界无法统计数量的门派,以及门派所在的国度更是大大小小上万个,九成以上的国度处于较为贫苦的状态,国度内的修士数量极少,平民更是无法享受到大国平民那种富裕的生活水平。
若说赤心国的平民享受着不愁吃喝,还能享受到维护平民安危与基本权益的国庭法令,那么在许多小国,平民们的生活还在分茅裂土的封建社稷,两者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
商游记得上一世的自己,离开家乡,第一次前往大国的国都之时,顿时被那繁荣昌盛的一幕给惊呆了,只以为到了仙境,从未想过有建筑能高达上千丈。
他家乡的田玉国的国都,最高的塔楼也才二十丈高度,大部分的建筑皆是平层或是两三层的楼阁。
而这一情况,哪怕到了天地大劫来临的一百二十年后,也不会发生本质上的改变。
像田玉国这样被严重剥削的穷国,本质上与下界的诸多妖国没什么区别,唯一较好的就是还有个名义上的国庭存在,也有最基本的秩序,好歹“广天坛”是十大门派之一,依然要点脸面。
当然,田玉国只是藩国,“广天坛”在这里要点脸面,但要的不多。
商游畅通无阻地闯入田玉国的国境,途中未曾遇见任何修士阻挠,从这儿翻过接近三十里的山脉之后,眼前的环境开始剧烈变化。
本该绿油油的田耕农地,早已荒废了不知多少年,变得杂草丛生,很难辨识原本的用途。
许多村庄也早已废弃,残垣断壁,偶然几只走兽从草丛中一跃而出。
以前的记忆逐渐恢复,商游俯瞰片刻,找准方向,疾射过去。这一飞又是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找到了自己上一世躲藏的村庄——七湾子村。
其实用村落来形容不大确切,这处村落因为在地底发现了大量的田玉,短短数载时间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量的外地人蜂拥而至,瞧不上穷村僻壤的修士也闻风而来,导致整个村落扩建了何止十倍,已有将近十万人在此处落脚生存,几乎等同于一个大城了。
但野蛮扩张的后果就是毫无规划,既无城墙,也无人打扫,整个“村庄”沿着山脉以阶梯方式扩建,从上到下,宛如梯田,胡乱搭建的屋子四处皆是,连一条完整顺畅的道路都不存在。
在这儿找食的人多是为了田玉,所以四成的人都是矿工,剩余的四成是他们的家人,再剩的两成则是机敏之辈,不从玉石中去赚钱,反而服务这些矿工赚钱,人总是要吃喝的嘛。
商游提前在村外落地,找出一副猴儿面具戴上,这才踱步走向村落。
他这青衣长袍,干净整洁,加上这份不同于凡人的气质,别人一看就明白是高高在上的修士,才从村口进去,蹲在道路两侧的凡人们便低下头,不敢轻易打量,免得引来麻烦。
满地的脏泥和垃圾还可以忍受,最难以容忍的是没有排污渠道,导致这儿的平民把排泄物都抛撒在路边,以至于除了从视觉上的大恐怖之外,还有来自嗅觉上的极度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