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货完毕的许一只一身轻松,仰首挺胸地走了出来,就见到那人蹲在门口笑的十分欠扁。
“喵喵喵。”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只只有没有擦干净,要不要给你洗个澡澡。”
“喵喵喵!”啊啊啊!神经病啊这人!
许一只身上的毛都炸了起来,在那人‘丧心病狂’的笑声中快步向一旁跑去,一心想远离这个神经病。
离开殿后,许一只径直跑到了正殿院内,看着正中宫殿上极乐宫三个大字,倒是和上个世界的圣女殿有那么几分相似。
向上跳跃着,不久便到了极乐宫顶上。
直到站在这殿的至高处,许一只不禁感叹这个世界设定多少有些梦幻。
这是许一只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白天登到这么高向下看。也是许一只第一次感受到,她所在的这座山中究竟有多高……
向下俯瞰着,这极乐宫竟仿佛凌空而立在这茫茫云海之上!
伴着旭日东升的霞,远处的云海呈嫣红色,漫天霞光就这样充斥在目光所及之地……
就在许一只不忍眨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美景时,那人不知何时过来将她抱入了怀中。
“只只可喜欢眼前所见?”
“喵!”这还用问吗!
那人抱着许一只转过身,右手遥遥向上一指,“只只你看。”
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八角凉亭坐落在山巅之上,和着浮云霞光,竟好似仙境般。
那里是……
像是要验证许一只的想法,那人不知是怎样借力的,只是在空中虚点几下,便已带着许一只来到了山巅那处。
“喵喵喵。”果然是这里。
这就是那人每到夜深人静携她前来赏月的地方,也难怪许一只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谁曾想夜里那普通的凉亭在白日中竟是这番光景。
那人依旧坐卧在凉亭顶上,将许一只放在胸前抚摸着。
虽是不理解这人好好的凉亭不坐,偏要到房顶躺着的行为,但许一只还是乖乖地趴在那人胸膛。
“只只。”
“喵。”
“只只。”
这人怎么了,“喵~”
“只只……”
许一只暴躁地站了起来,用嘴咬了咬那人的手掌,却瞧见了她夺门而出时留在那人手上的伤痕。
轻轻地舔舐着上面早已干涸的血迹,许一只也不明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大概因为她现在是只猫吧,或许这是猫的习惯也说不定。
感受着手背上传来那麻麻痒痒的感觉,那人好笑地揉了揉许一只的耳朵,“小家伙,忘了你现在是只猫嘛,你的舌头上,可是有刺的。”
许一只愣了一下,所以,她弄痛他了?
好笑地看着许一只呆萌的样子,那人又忍不住揉了揉那对小耳朵,“只只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
大哥,她是只猫啊,怎么叫人!
再说了,总觉得叫一个字的名字怪怪的。倒不是说‘南’字不好听,但或许是许一只的个性使然吧,总觉的叫一个字的名字,就跟林舞月叫‘冬哥哥’的感觉,很是腻味……
“魔头席南,他们都这样叫我。”那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席南?姓席吗。
“席,是上一任极乐门门主的姓,我与姐姐自被门主收养后,便改了这姓。”像是回忆着什么,席南的声音拉的很长。
良久,席南才继续道:“姐姐生下碧音后不久,便被那些名门正派以妖女之名,沉入江中。碧音的父亲是个书生,在得知自己的娘子竟是被名门正派不耻的魔教妖女后,便将刚出生不足一月的碧音丢弃到山中。”
许一只感受着席南掌心下意识用力,便用头蹭了蹭以表安慰。
“姐姐只是被教养在这极乐门,门中众人待她很好,她甚至连只兔子都没杀过,却为了那无用的书生洗手做羹,杀鸡宰鱼。我说那书生不可靠,可她偏不信,以为离开极乐门,便能与那书生过上平淡的生活……”
说到这里,席南嗤笑一声,温柔地抚摸着许一只的头,“只只,你要知道,外面的男人,可都是那要命的夹竹桃。看不得,更摸不得的,知道了吗?”
许一只无语,合着这天上地下就他一个好的呗。
“只只自然是明事理的,定然不会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对吧。”
席南声音温柔,但许一只就是觉得这是个致命的送命题,相较于外面的小野花,席南这朵,绝对是毒中一霸。
“喵喵喵~”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
识时务者为俊杰,等棒棒回来,还愁没她潇洒的吗!
……
暮色四合。
吃饱喝足的许一只瘫倒在寒玉床上。复盘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却是越想越奇怪。
一直以来的种种巧合,都被许一只自我安慰作无巧不成书。可现下,许一只也有些无法在这样安慰自己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许一只总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者一切。
棒棒的失踪,化身为猫的她,毫无反应的系统,包括那个总是话中有话提醒着她什么的席南……这里一切,似乎都向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不断前进。
她该怎么办。
即便现在的许一只,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主线剧情是什么,但她总觉得和这极乐门脱不了干系。
可无论主线是什么,不是没发生,就是正在发生,或是即将要发生。
既然注定要发生,那么她就只能在没有任何提示的情况下,尽量摸清现在的处境以防万一。
逍遥的日子过久了,她真是越发懒散。米虫日子顾然舒坦,但做猫为了保持身材,她总还是要努努力四处逛逛的!
许一只决定了,在棒棒回来之前,她也要努力寻找蛛丝马迹为了主线剧情做贡献,不能总是依赖棒棒的能力。
就从明天开始好了!
明天,明天一定!
想通一切的许一只便安心地睡了过去,为了明天养精蓄锐。
然而……
睡着睡着,许一只便觉的身体越来越热。虽然她身上有皮毛身下又有绒毯,可是绒毯下的寒玉床却是自带降温属性的,至少这六个来月她从未觉得热。
可现在,这种由内而生的燥意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