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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鞭子?”
司苒满眼不可思议。
司宅茶室里的惩罚,是旧时代的产物。
黑暗、血腥,多少人命折于此。
司苒挨过,他司瑾年也挨过。
既是深恶痛绝的陋习,为什么还要让小六去经历一次,他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吗?
司苒气急,清丽的五官紧紧蹙在一起,“把他放出来,现在。”
司瑾年眼神冷冽,“先管好你自己!小月子做得乱七八糟,上床躺着去。叶尧,让兰嫂炖好汤尽快送过来。”
司苒倔强扳过他的身子,“小六是听我的吩咐,只惩罚他不公平,你连我也一起罚了吧!你不放他出来,那就把我送进去,鞭子我替他挨!”
“司苒,不许跟我闹!”
“小叔觉得是我在闹?像蒋琬那种恶贯满盈、想尽一切办法置我于死地的女人,你尚不觉得她有罪,反而是时刻保护我的小六要去茶室领鞭子?你明知道我把小六当朋友,看他受罚比我自己挨鞭子还要难受,你到底是在惩罚他,还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司瑾年面色如常,可语气中添了几分凌厉,“他是你的保镖,阻止你的危险行为也是他分内之事,我罚他是因为他没有尽忠职守,不是在表达对你的不满。有错罚有功赏,不会因为谁改变原则。”
司苒听得认真,也越听越气,“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放人。”
司瑾年:“我不但不会放人,你要是选择继续跟我对峙,每多说一句,我就让人多打小六一鞭子。”
司苒红唇紧抿,双眼漾泪要落不落的。
她这个样子惹恼了司瑾年,男人伸出食指指着她警告,“你要是敢哭,我就打死他!”
不让说话也不让哭,司苒要憋屈死了!
她赌气上床,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再不理人。
司瑾年无奈,吩咐叶尧:“让兰嫂做些她喜欢吃的,还有...把随风带来。”
“是。”
*
日落西山,夜幕拉开,蒋琬内心愈发惴惴不安。
一会儿看手机,一会儿向楼下张望。
连冯娇都觉得她烦,“哎呀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休息,小月子做不好是要得病哒!”
“妈!你真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冯娇翻来覆去看自己斑驳的指甲,答非所问,“就在这儿陪了你几天,这指甲就没法儿看了。”
“妈!”
冯娇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哎呀!不就是瑾年把那小贱人救回来了吗,还有什么消息。”
蒋琬不安,“那小贱人,好好的?”
没等冯娇回答,司瑾年就推门而进了。
“阿年!”
见到他,蒋琬自然是欣喜的,一边眼神示意冯娇出去,一边挽着他坐在沙发上。
“阿年,你都好久没有来看人家了!越是这个时候,我越需要你的陪伴,今晚别走了,好不好?”
司瑾年懒得寒暄,直奔主题,“下午医院发生了一起命案,你没事吧!”
蒋琬心头一紧,“命案?有人受伤吗?”
司瑾年反问:“你受伤了吗?”
蒋琬勉强扯了扯唇角,“没有啊,我不是好端端坐在这里嘛!”
“是吗!”司瑾年伸出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凶手伪装成医生,在你病房待了十五分钟,我真担心...你会出事。”
蒋琬的手心都是汗。
在司瑾年的凝视下,只能故作惊叹,“他是凶手?”
“都聊什么了?”
“我、我肚子痛来着,以为他是医生,就咨询有关妇科的事情...”
司瑾年浅笑,“他懂得还挺多。”
蒋琬小心翼翼试探,“阿年,那他...他杀了谁?”
“他死了。”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让蒋琬建立起的希望颓然崩塌。
瞿杰死了!
是不是就意味着司苒平安无事?
他和自己的关系暴露了吗?
司瑾年故意向自己提及此事,是不是心中已经有所怀疑?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蒋琬,冷静!镇定!兵不厌诈!
“死了好呀,想想还真是后怕,如果当时他对我动手,你现在恐怕面对的,就是尸体了!不过阿年,他到底想伤害谁?”
司瑾年薄唇勾笑,拿过蒋琬的手放在手心,“不重要,反正我在乎的人都好好的...怎么出这么多汗,吓成这样?”
蒋琬抽出自己的手,在膝盖上蹭了蹭,“是啊,心有余悸嘛!”
司瑾年再次抓过她的手,顺势将一枚钻戒戴在她的中指上,“这样呢,还怕吗?”
蒋琬欣喜若狂!
这款钻戒,是早年星蓝珠宝的收藏款,早就绝版了。
熠熠发光的钻石闪着隐隐的蓝,是每个女人都无法抗拒美丽。
“阿年,这算...算求婚吗?”
司瑾年浅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明天就出院吧,和你父母商量一下想要什么,我好下聘。”
司瑾年的一番操作,彻底驱散了蒋琬对瞿杰死讯的慌乱。
她忙不迭扑到司瑾年怀里,“阿年,只要你肯娶我,我什么都不要!”
司瑾年敛了笑容,“礼数不能少,等我下完聘礼,就挑个良辰吉日把婚礼办了。”
“好,我明天就出院。”
*
司瑾年回到病房的时候,司苒正给怀里的随风喂冻干。
女人恬静,微笑时脸颊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
她沁水的眼睛望着小狗时,分明就在缅怀自己刚失去的孩子。
这画面刺得司瑾年心痛。
他走过去,将随风抱给兰嫂,“带回去吧,苒苒要休息了。”
兰嫂接过随风,一脸担忧地跟司瑾年耳语:“饭菜都热两遍了,也没动几口,你要么喂她,要么给她买螺蛳粉去,不吃饭哪行啊!”
“我知道,你回去吧。”
兰嫂走后,司瑾年转身就看见司苒坐得板板正正,“我要回家。”
司瑾年沉思片刻,走到床边坐下,“小月子不能掉以轻心,这一个月,你就在恒仁休养身体。”
司苒:“我现在是连家都不能回了是吗?也对,我哪有家?蒋琬一句喜欢,我就得让出四季云顶。对了,我什么时候去跟她办理过户?”
司瑾年想摸摸她的头,被她躲开了,弄得他心生疲乏,“苒苒,你到底在别扭什么?让你住在恒仁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