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混玄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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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之塔’，乃弑天圣殿上任殿主，弑天七圣之首的‘弑虚’所有。所谓‘杀戮之塔’传承者，其实便是准圣‘弑虚’之传人。”

“当然，想要真正成为‘弑虚传人’，还是要经历一番考验的。据为师从弑天圣殿得来的消息，你大哥现在便是在经历‘弑虚’的真正考验。”

“一旦成功，他将真正成为‘弑虚传人’。而‘弑虚’虽陨落，但想来总不会让他的传人，当个废人吧！”

听到这，莫凡眼神微亮，泛起一丝希望，可随即又担忧道：“可，现在大哥修为几废，如何能经得起一位准圣的考验？”

“这——”对于这点，梦三千自也是颇为忧心的。

不过，面对莫凡的询问，他只是反问道：“你大哥意志不凡，曾经历过那么多次生生死死，难道你还对他没有信心？”

“……”莫凡一阵沉默，随即狠狠点头，道：“不错，大哥一定能行的，他一定能通过‘弑虚’准圣的考验，一定能！”

言罢，他将手中‘原木之心’递给师尊，道：“师尊，弟子恳请您前往弑天圣殿一趟，将这‘原木之心’交给大哥。”

然而，梦三千却是没有接，摇头道：“‘原木之心’乃天地之心。此等重宝，除了‘天道圣人’之外，无人不动心。为师可以带着它去弑天圣殿，可，凡儿你觉得，它最终能落到你大哥手中？”

“这——”莫凡不由犹豫了。

“凡儿，你大哥还有近百年可活。‘原木之心’你暂且自己保管，而为师则帮你打听你大哥的消息。一旦有需要，为师再替你想办法，将它送给你大哥。”梦三千提议道。

莫凡想了想，心道：“似乎只能这样了。”

当即，他点了点头，收起‘原木之心’。

而后，他便告辞离去，准备到‘清心小筑’，看下父母和若曦，然后再继续闭关，炼化‘玄黄之气’和‘混沌气息’。

然而，他刚到半途，就脸色大变。

“不好——”

顾不得再去看望父母和若曦，他立即转道，以最快速度来到自己的闭关密室。

却原来，‘玄黄之气’和‘混沌气息’撞击了一阵，都无法撞开‘炼神之炉’后，它们就转移了目标，盯上了内中的‘神念金丹’。

不，应该是‘道念金丹’才对。

此时此刻，正在融合的它们，已然侵入了‘道念金丹’之中。

这倒是莫凡自己疏忽了。

不过，这也难怪他。毕竟，他一开始并没想过，要用‘炼神之炉’困住‘玄黄之气’和‘混沌气息’。

而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又是在急切之间，一心只想快点解决‘原木之心’的隐患，好拿去救大哥。一时间没能想周全，实属情有可原。

‘道念金丹’，乃道念之根本。若是没了它，那他的道念，将成为无本之木，无根之水，再难有寸进。

而且，只有‘道念金丹’才能承载‘大道印记’。若是没了‘道念金丹’，便也将无法参悟大道。

所以，‘道念金丹’绝不容有失。

一进入密室，莫凡便立即盘膝坐下，道念一动，心神意念全部沉浸入自己的‘道念金丹’之内。

随着心神意念沉浸入‘道念金丹’，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玄黄之气’、‘混沌气息’零距离接触了。

霎时间，如同滚滚洪流般的信息，源源不绝的冲击着他的心神意念。

恍惚间，他仿佛变成了一缕懵懂的气流，一缕混混沌沌的气息。

茫茫然，懵懂无知，浑浑噩噩，随波逐流，千载万载，抑或千万载。

岁月不知年，大梦几千秋？

他仿佛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我是先天而生的‘玄黄之气’，万物之母……”

“吾乃混沌本源，宇宙之始，天地之初……”

“我是……人族莫凡……”

“我到底是谁？”

在悠长而仿佛无尽的梦中，他似乎迷失了自我。总是要想好久好久，才会想起，自己只是一个人类小子。

而当‘玄黄之气’和‘混沌气息’完全融合为一时，他彻底迷失了。

“吾为‘混玄之气’……混沌而玄黄……”

“吾要吞噬天地，熔炼万物……”

“吾要不断成长，进化，蜕变……”

“吾必将成为真正的‘混沌之气’……回归混沌，遨游混沌，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时间点点流逝，莫凡自身的心神意念，在不知不觉中，不断泯灭消散，并成为滋养‘混玄之气’成长的营养。

所幸，当他的心神意念只剩下最后一缕时，他的‘本心之念’‘惊醒’了。

要知道，‘道念金丹’是由‘神念金丹’蜕变而成，而‘神念金丹’却是以‘本心之念’为核心，以‘神念之力’为体，凝聚而成的。

所以，在‘道念金丹’内，莫凡这个‘本心之念’之主，有着天然的优势，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泯灭的。

随着‘本心之念’‘惊醒’，莫凡剩下的最后那缕心神意念，自也醒悟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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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莫凡，人族莫凡！”

不过，虽然醒悟了过来，但毕竟只剩下最后一缕了，不可能直接就逆转局势。

“吾为‘混玄之气’，混沌而玄黄……”

“不，我是莫凡！”

“吾要吞噬天地，熔炼万物……”

“不，我要的是，不断修炼，攀登武道巅峰！”

“吾要不断成长，进化，蜕变……”

“不，我也会不断成长，但不是进化，我永远是我，人族莫凡！”

“吾必将成为真正的‘混沌之气’，回归混沌，遨游混沌，逍遥自在，无拘无束……”

“不，我是莫凡！我之念，不为逍遥，只为超脱！”

“……”

以最后一缕心神意念为支点，‘本心之念’和‘混玄之气’开始了持久的拉锯战。

而莫凡则以超强的意志，定住自己的最后一缕心神意念，‘不动如山’。

……

一年后，莫凡被吞噬掉的心神意念，恢复了30%。

两年后，恢复80%。

三年后，不仅全部恢复，而且他还反过来将一部分‘混玄之气’的‘新生意念’同化，转化为自己的。

四年后，‘混玄之气’的‘新生意念’彻底泯灭。莫凡的心神意念，完全占据了‘混玄之气’，并将其引出‘道念金丹’，再度以‘炼神之焰’炼化。

历经两年，他终于完全将‘混玄之气’中的灵性炼化为己有，并以自身一缕意念取而代之。

恰逢此刻，他感应到自身‘独.立天地’已经孕育完成，当即道念一动，将‘混玄之气’一分为三，其中两分，引入‘独.立天地’，以自己的‘造化之源’和‘万物之源’，蕴养之。

而留下来的一分，则由自己的‘道念金丹’蕴养。

通过之前的长达数年的意念之战，他不仅壮大了自己的意念，增强了意志，还彻底了解了‘混玄之气’。

而随着完成炼化，整缕‘混玄之气’便犹如他身.体的一部分般，如臂指使。对于其功能和特性，了如指掌。

“这‘混玄之气’，可谓是极度简易版的‘混沌之气’了。可融炼天地一切之物，不断成长蜕变，直至成为真正的‘混沌之气’。其潜力，堪称无限。”

“这次能炼化它，实属侥幸，同时也绝对是我最大的机缘。”

微微感叹了一番，莫凡便走出了密室。

“六年时间，也不知大哥的怎样了？”

心里惦记着大哥的情况，他第一时间来到了大梦峰顶，拜见师尊梦三千。

“弟子见过师尊！”

“嗯，不必多礼！”梦三千微微点头，随即笑道：“不错，‘独.立天地’已经蕴育完成，真正成就‘悟道之境’了。”

“师尊，六年过去了，不知您可有大哥的消息？”

“你大哥至今依然活着。不过，其他具体消息，却是不得而知。”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凡心知，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不过，只要大哥还活着，那便好。

“对了，凡儿，一年前，东方世家发来一张邀请函，欲请你去东方世家一趟。”梦三千好似想起了什么，忽然道。

“东方世家？”莫凡怔了怔，暗自疑惑道：“我与东方世家似乎没什么关系，他们为何会邀请我？咦？难道是因为东方师姐？”

到现在，他还不知东方齐月的真面目。

虽然是东方齐月把他推入了‘紫翼独角麒麟’的口中，但在他看来，这是因为东方齐月被‘化魔珠’影响了，不是她之本意。

而后来，莫言也没有特意提起这件事。

见莫凡露出疑惑之色，梦三千便解释道：“此次乃是东方世家为圣女‘东方紫月’择婿，而设的天骄之宴。”

“择婿？”莫凡眉头一皱，当即道：“既然如此，那弟子就不去了。”

“呵呵，先别忙着拒绝。为师知道你对若曦一往情深，不过，这次东方世家，会拿出一幅完整的‘大道神通图’，让前去的所有天骄参悟。”

“这——”莫凡微微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摇头道：“弟子还是不想去。”

这次出关，他想要亲自前往弑天圣殿一趟，打探大哥的消息。另外，他还要前往上古梧桐族。凤栖之死，他必须去给上古梧桐族一个交代。

所以，尽管有‘大道神通图’可参悟，但他还是拒绝了，实在没那个心思。

“既然如此，那便由你。”见莫凡坚持不去，梦三千虽觉得可惜，但倒也不会勉强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