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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佳带着小姬任在黑夜之中一脚高一脚浅的,总算在黎明之前,来到蜀郡张府,并对外声称,此子为自己在外所生的孩子,取名任,字早早定下:公义,大家都叫他张任。
当确定叫张任的时候,小姬任傻掉了,原来到这时代就是张任啊!小脑子里急忙调阅出自己记忆中张任的记录:张任,张任是益州蜀郡人,出生于贫寒家庭,但张任自少就胆大勇敢,为人有志向节气。后出仕益州,官任从事,公元168年之前出生?为何记得那么清楚,张任和赵云可是师兄弟,赵云可是粉丝无数的战将,自己曾经也是赵云的小粉丝,可是好好研究过,知道赵云是168年出生,自己因为赵云才推出这个西川枪王的出生年份,刘志死的时候可是永康元年的事情,那可是公元167年,公元167年?也就是去年?难怪赵云叫张任师兄,张任的确比赵云大一岁。
继续想一想……,这张任在三国出现次数不多。
刘备率众进攻刘璋,大约建安十几年的事情,占据广汉郡的涪城。后来刘璋派遣张任、刘璝、冷苞、邓贤等率兵在涪县一带与刘备军交战,在落凤坡射杀刘备军师庞统,但皆被刘备击败,张任等退守绵竹。
刘备率军进逼绵竹,刘璋任命李严为护军,都督绵竹诸军抵挡刘备,但李严却率领部下投降刘备,绵竹落入刘备之手。张任和刘璝退至雒城,与刘璋之子刘循共同在此抵御刘备的进攻。其后,刘备进军包围雒城,张任领兵战于金雁桥,却战败被擒。刘备听闻张任之忠勇,令军士劝降张任,张任厉声答道:“老臣我终究是不会侍奉二主的。”诸葛亮劝刘备杀掉张任,刘备为之叹息。
小姬任,不,从现在开始叫张任,张任曾想过到三国最好附在谁的身上,答案不是诸葛亮郭嘉这些智商极高的人身上,而是身体极强的吕布、赵云、马超等一流武将身上最好,因为拥有整个三国历史进程和两千年的见解,别人用计谋,自己都不用想,就知道对方出什么计策,这还会在智商上失败,那么智商得多低啊,所以拥有强悍的武力,加上提前知道的历史进程,超过时代的思维,在这乱世可以活得很好,可是附在张任身上,记得张任号称西川枪王,在记录里面连武力二流都算不上,也就三流,以吕布武力值为满分一百的话,张任估计连二流的八十分都不到,好吧,勉强自保总可以,果然是任重而道远啊!当然,演义里面就夸张,可是诸葛设计用了六将才抓住张任的,这六将配置:刘备、张飞、赵云、黄忠、魏延、严颜,够拽吧!不过,只记得张任有一个师傅叫童渊,号称枪绝,两个师兄弟,一个叫北地枪王张绣,另一个就厉害了,就是常胜将军,一生龙潭虎穴没有受伤,五虎上将之一的赵云赵子龙,不过,张任上辈子开始很喜欢赵云,后来想想长坂坡刺死张绣,金雁桥抓张任,这两个师兄不是直接死在赵云手里就是间接死在赵云手中,当然这都是罗贯中写的,不见得能作数啊!嗯,想想看看能不能把两个师兄忽悠到身边来,突然间张任顿时极其想念童渊师傅,你在哪里?弟子好想你!
蜀郡张家,是一个在益州也算是一流的世家豪族,传说是汉初留侯的后裔,在蜀郡张家有无数的分支,而张世佳这一支的先人据说只是庶出,庶出的庶出的庶出……,早已经脱离开了张家,另起炉灶,世代为商,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家以来,依周朝规矩“士农工商”,商是最低等一族,张家日渐没落,一代不如一代,却一日不如一日,但张家扎根西川,家族所在,祖宅尚在,加上世佳非经商人才,现在偌大的张府只剩下空壳子了,经营的也就几个产业,其中就有贩马。张家在蜀郡尚有马场养活几十号人,这些人世代跟随张家,不离不弃,张世佳也是宅心仁厚,就算收入不高,也没有赶走他们。
这时候张任只是一岁不到的孩童,由于母亲不在,世佳并不亏待小张任。
小张任突然睡醒,感觉嘴巴有柔软的东西塞入,自己条件反射的吸了几口,一股甜甜的味道进入口腔,这种感觉很是陌生,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过,睁开眼睛,眼前白花花一片,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片柔软,张任马上知道这是什么,脸上顿时红了起来,当年跟父亲姬伯义一起,姬伯义过的清贫,那请得起奶妈?都是稀粥喂自己,而张世佳好歹家庭是富商家庭,给自己请了奶妈,这年头大龄女性是不大会生孩子的,所以一般是十多岁到三十多岁的女人生孩子,有些奶水特别充足,不只是自己娃够了,有了多出来的奶水,就可以作为奶妈这个高尚的职业,张任挺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带着记忆投胎,这么随意的就在其他女人身上一个劲的吸啊吸,这合适么?
“这孩子好瘦啊!”抱着张任的女人轻轻说道。
“这是老爷在外面的娃,刚带回来,看来之前都没有母乳喂养,身子骨异常薄弱,所以老爷想给这孩子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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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任当然听得懂,身体薄弱,特别婴儿时期最为重要,张任一咬牙,闭上眼睛开始不客气起来……
“哎呦……,这小子,刚说他,他就不客气了!”
由于这次小张任喝了很多的奶,一个奶妈是远远不够的,张世佳一口气找了好几个奶妈,轮流喂小张任,小张任再也没有客气了。
这一次小张任被一个健硕的女人抱在怀里,张任看着那张脸庞,对于喝奶顿时没有了食欲,这也太丑了,丑到了可以让自己反胃的地步,于是,嗯啊……嗯啊的声音响起。
“这小东西,害怕了!”一个侍女笑道,这些日子这个小侍女看出来了,这小东西看到丑的就这样,好像特别害怕,而且就喜欢好看的奶妈。
“哼,老娘的奶也不想喂给他,小崽子!”健硕的女人朝小张任瞪了一眼,没好气的将怀里的张任往旁边侍女一送,整理好衣服,气冲冲的走了。
最后张世佳让人找来十多个奶妈,就这样小张任在十多个奶妈的轮流照顾下长大,身体也越来越好。
世佳常在马场骑马射箭,经常带着看张任射箭,张任每次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睛听弓声、箭声还有夹杂着的风声,有的时候世佳不管张任听不听得懂,在旁边讲解,骑马射箭的要点。
张任开始不明白,但是慢慢开始明白了,这年代是没有马镫的年代,骑马射箭需要腾出双手,拉弓射箭的,那么,双脚的力量要非常强,要双脚夹紧马腹,让人可以在马背上稳固下来,然后才能完成骑射的动作,这年代很少人能做得到,所以在军队里,骑兵流行的却是弩箭,一手抓着马缰,或者马脖子上的鬃毛,另外一只手单手可以完成射击,当然这只是理论知识,对于小张任来说,这还早,毕竟走路都不会。
张任自从从这个世界苏醒过来,白天大部分的时间是闭着眼睛听声音,练习听力,晚上睁开眼睛看世界,练习眼力,白天练习听力,有的时候被背在背后也会听小鸟飞过的声音,两三年过后甚至能听到小鸟落在树枝上的声音,日复一日锻炼自己。
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张任可以自己走路,每天都可以看到张任在马场走着摔跤,爬起来再走,没走几步又摔一跤,但是从不气馁,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世佳给他安排的侍女,经常来扶他,小张任从来就是甩开她们的手,自己起来,他也会经常闭上眼睛感受弓箭的声音,还有中在几环,随着对声音的感悟,张任慢慢的晚上睁开眼睛看世界,白天却闭上眼睛用耳朵听世界的声音。每天张任都加强自己走的路程,加强自己双腿的力量。
张世佳虽然家里已经不富裕,但是那张药方上的药还是能找来,天天让小张任洗泡。
张世佳听见,张任一岁时,在草地上练习走路,由于草地早上有水滴,草地比较滑,摔了一跤,张任开口喊了一声:“操!”这个“操”字从小张任的嘴巴里奶声奶气的冒出来,居然没有一丝怒气,倒是有了三分可爱。
张世佳虽然没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奶声奶气的可爱极了,偶尔会从张任口中听到不同的语气词很是奇怪,“切”、“日”、“麻痹”、“放屁”、“瞎说”等,这些词,有些这个年代依然不懂,但是放屁和瞎说张世佳还是听懂了的,马上交代下去,不准下人在小张任面前说粗话,这帮家伙带坏娃,真是的。
张任算是明白了,以前那些穿越小说都是穿越后就会咬文嚼字,动不动说话就会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很随意,好像立即就能适应这个时间的社会一样,这怎么可能呢!上一辈子的口头禅什么的当然依然会挂在嘴里,习惯成自然,习惯这东西,这哪能这点时间就改得了,这就是江山易改性难移。
由于姬伯义跟张世佳说过,这小东西喜欢上学,张世佳对张任的培养很是上心,张任满两岁的时候就让张任出门到私塾里去了,当然每天只上半天课。
张府北门在一条叫西街的路上,正门南门在一个小弄里,这条弄叫公所弄,西街的斜对面有一个徐氏大祠堂,私塾就在徐氏大祠堂的东侧,私塾老师姓刘,大家都叫他刘老夫子,班里总共只有十个学生,张任是班里最小的学生,八个男孩两个姑娘,这年头女孩子念书太少了,两个姑娘都比张任岁数大一、两岁,一个叫黄瑛是老师的女儿,另外一个叫马英,是镇上最大的世家子弟据说很有背景,其他几个男孩子,一个叫刘波,一个叫徐峰,还有一个叫余飞林……
由于张任最小,说话最奶声奶气,两个姑娘最喜欢逗张任了,黄英喜欢穿一身蓝色的长裙子,这一身蓝色的长裙是小张任最喜欢的,马英最喜欢欺负张任,偶尔捏一下张任小鼻子,小耳朵的,马英就住在张府北门斜对面的直牌匾弄里,放学时总是一起走的。
一日,上课,刘夫子从坐席上起身,走下台,“子曰:道千乘之国……”
堂中所有的孩子跟着念道:“子曰:道千乘之国……”
“敬事而信……”
“敬事而信……”
“节用而爱人……”
“节用而爱人……”
“使民以时。”
“使民以时。”
刘老夫子走了一圈,点了点头,回到自己席位之上,愣住了,自己桌上的论语书简呢?去哪儿了?
然后看向台下,看见自己的女儿偷偷的指向了第一排中间的小张任。
刘老夫子看向小张任……
只见小张任委屈的说道:“我没书……”
张任上一世是念过论语,那仅限书本上的,比如“学而时习之……”之类的,但没系统学过论语啊,哪知道,由于自己太小,所以老师也没有给自己配书简,这次上课,张任鼓起勇气将老师书本拿下来。
刘老夫子一阵无语,你这两岁多一点的娃儿,说话都不利索,要啥书本,看得懂么?所以刘老夫子并没有给小张任配书。
不过,只见小东西,像模像样的打开竹简,手指指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弟子入则孝,出则弟,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
刘老夫子大惊,这小东西虽然念得慢,口齿略微不清,但全部念对了,于是站了起来,轻轻抚掌笑道:“好!这书,我就赠送给你了!”刘老夫子到了现在,这书都背了成千上万遍,有没有书都无所谓了。
“谢……夫子!”张任起身一礼道。
随着年龄增长,小张任跟着同窗们越来越熟悉,由于马俊英经常和小张任一起放学,也经常逗他,张任给她取了个外号:马字北,听起来像麻子北,每次要到家的时候,张任就骂她马字北,几次后,同窗们也笑话马英,马英最后没忍住,跑到张府去告状,张世佳忍住笑,跟马英说,我去骂我家公义!等马英走后,张世佳就问张任,你为什么要骂她?
“因为她老欺负我,偶尔捏我鼻子,偶尔捏我脸!”
“那为啥叫她麻子北,她脸上没有麻子啊?”
“那是因为……因为,她姓马,北是她家住我家北面!”张任当然不会告诉张世佳,北这个音在他前世的老家意思是女孩子。
“她欺负你是不应该,但你更不应该跟女孩子闹,更不该给她取外号,麻子是女孩子最忌讳的,对她一生都不好,长大后,说不准要你负责任,你要吗?”
“不要!”张任马上跳起来说,他有喜欢的了。
“臭小子,你这么小知道什么叫负责任吗?”张世佳笑骂道。
张任灵机一动:“知道,学堂里休息的时候,学长们会说的,刘波说,就是要吃在一起,住在一起。一直在一起那多恐怖啊!更要经常给她捏鼻子,捏我的脸!”张任只能这么说了。
“你们那个刘波学长怎么这么早熟啊!”张世佳使劲忍住笑,这帮小东西太好笑了。
他也发现这个时代的人也不像电视里说的古人都是之乎者也。当然教他的刘夫子讲课还是满口的之乎者也,有次下课张任问刘夫子,为啥书籍里的文字特别难懂,而左邻右里的百姓们都不是这么说话的,都是大白文。夫子解释说,在蒙恬笔出来之前,字都是刻刀在竹简上刻的,刻字多么难啊,还要刻的深,古人啊就把大白文精简成拗口的文章记事,这样可以省很多力气,诗词歌赋都是文字的璀璨,文字浓缩后的精华,层次高的就习惯了那种说法,你想啊,地里的农民,斗大的字都不认识一个,怎么会说那么拗口的话呢?
张任想了想,也是,不过那陈胜,既然是农民,那还能说出“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和“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种拗口的话,这张任打算,好好研究一下。
刘夫子没有说,那竹简也是要钱的,而且不菲,平常家里,都是自己削,但是要很多功夫,由于与金钱搭上关系,刘老夫子没有多说,毕竟这些都是孩子们,他们不宜早早地与金钱这种东西接触。
张任想了想,问夫子,听说有种纸,跟布一样可以在上面写,以后记载就容易多了。
夫子回答,“那东西我听说过,叫蔡侯纸,实际上跟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没啥关系,蔡侯造出来后,蔡侯因罪自杀了,没有传下来造纸之法!”
这么巧?张任有些不信,纸和印刷术大量发行会冲击世家对知识垄断,垄断知识才能真正意义上对官员提拔制度的垄断,一直说卫鞅愚民,但卫鞅变法内容就没有愚民政策,当然卫鞅变法里是反对文人吟诗作对之类的,反对文人吟诗作对,和普及知识愚民是一回事么?后来文人就断章取义说卫鞅愚民,现在都是几百年后了,张任记得战国末年就有早期的纸的出现,但后来就消失了,这不是偶然的事情,到了这个时代,经过了解之后,张任一直怀疑这些世家还是对纸垄断,他们才是真正的愚民,可惜啊,世家和儒家控制了写书的,代代告诉百姓,是卫鞅是暴秦愚民,久而久之,众口铄金,就成真的了。
不过,常人搞不出纸,作为从后世过来的未必不能搞出纸,现在搞出来也不能卖,因为一旦出现在公众就要面对世家的压力,得过几年再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