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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黑柴出言想问,对方明显没有恶意,不然,自己这里只有一个人把守的寨门早就被对方破了!而且就三个人,除了那个拿斧子的壮汉之外,另外两个就是小孩,这明显不是来闹事的。
“鄙人张任,久仰黑柴大当家大名!”
黑柴认为来者是客,老师说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所以黑柴亲自开了寨门,让张任一行进山寨。
“远来是客,请进!”
进了山寨,才看出,这是采药山山顶,山顶平坦,有些地方仍有积雪,与其说这是个山寨不如说这是一个村落,只是用了个大围栏,中间用一根杆子立了一面旗帜,上面书写着大大的“暗夜”两个字。
“里边请!”黑柴对客人还是很客气的。
“大当家里边请,大当家找了个好去处啊!这地方除了冷了点,其他没有不好的啊,人杰地灵的地方!”张任叹到,在这雁门郡要找这么风景宜人,还要适合耕种的地方,太难了,没想到在这长城旁边就有这么一处。
“客气客气,这里本来也不是我们找到的,而是老师找到的!”
“不动如山老师呢?”
“老师岁数大了,在后面休息!”
张任注意了这里的守卫松松散散的,跟村落的百姓没啥区别,只是这么高的山上,自给自足,这里已经很接近长城了,一般情况,山下的官府也没人来查。
黑柴将张任一行带进聚义堂,张任走入聚义堂时,看了看牌匾,这年代的山寨为啥一定要挂个聚义堂的牌子呢?好像家家户户的必备。
黑柴在大堂中间坐下,张任三人坐于左边,右边依次坐着一排人。
在黑柴示意下,右边第一位壮汉站起来:“我叫南宫太平,寨里叫我二哥!”这是一个八尺高的壮汉,虽然有点肥头大耳。
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二哥主要是‘二’啊!”众人忍俊不住。
“恒木公,出去单挑!”
“不去,跟你单挑太失身份!”
“你……”南宫太平正欲去跟恒木公理论。
“好了,有外人在,你们别丢人现眼了!”黑柴阻止道,对于这一对活宝的争执,早就习惯了。
“哼……”二哥狠狠的看了看那个叫恒木公的家伙,只见那个恒木公微微一笑,并不搭理,如同见怪不怪了一般。
“我是老三,风临。”这是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不起眼,却眼中散发着睿智的光芒。
“姓风?”张任心里一动,跟妙玉一个姓,这姓风的可是上古的大姓啊,姬姓崛起之前,华夏的主宰啊!
“我是冷风,他们叫我老四,说是比二哥还二,所以叫老四!”冷风算是这暗夜寨里个个子最低的,名字叫冷风,但一点也不冷。
张任看了看冷风,这家伙怕别人说,自己抖出来了,有意思啊,这拨人!很明显他们不是按岁数大小排的。
“我是郭裙,排行老五!”一个长相一般,手里拿了把扇子,这山里这么冷还不停的扇着。
“我们是蜗牛三兄弟!”最后三个同时起来喝道。
“我是恒木公!”这是一个他们中身形最奇特的,张了张娃娃脸,粗壮的大腿,肚子突出来,脚跟很稳,张任一看心里确定,这人练的是腿。
“我是凌佳君!”这是他们兄弟中唯一的光头,还喜欢不停的摸着自己的光头。
“我是苍山!”这个是这群人中第一个秃顶的人,眼中充满睿智。
“我是张任!”张任站起来说道。
“我是赵云!”赵云跟着站起来说道。
“我叫武安更!”武安更站起来说道。
“三位,我们都认识了,你们因何而来呢?”黑柴作为大当家当然要了解对方的来意。
“我们是为了你们暗夜安危而来!”
“我们有什么安危的?”
“暗夜寨,危如鹅卵!”
“危言耸听!”南宫太平嘀咕着。
张任的耳朵多么灵敏,瞟了一眼“二哥”,微微一笑。
“诸位,且听我一言,这采药山就在长城之边,鲜卑人扣关而入,正常直奔平城,但如果你们寨一不小心被发现了,你们考虑过如何抵御么?这是其一,其二则是,诸位在大汉境内不纳税,现在大汉没那么多精力,等大汉回过头来跟你们要补交的税收,你们交么?”
“我们或许打不过鲜卑人,但是平城那些废物,我们根本不怕!更何况那个贾县令收了我们的贿赂!”南宫太平脱口而出,暗夜所有人看向南宫太平,黑柴心里后悔啊,早知道不让他出来了。
张任笑了笑,然后对着南宫太平拱了拱手:“谢谢二哥指点!”
南宫太平朝恒木公一眼,得意的说道:“你也叫我二哥?看到没,人家也尊称我二哥!”
“有啥好得意的,人家是冲着那个‘二’去的,又不是真叫你哥,瞧你美的!”恒木公掩着自己的脸,没好气的说道,他也觉得好丢人。
“他说的是真的吗?”南宫二哥很生气,质问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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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在意这做什么?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主要是看你是仁者还是智者了!”张任笑了笑,不想在这事上纠结着。
“恒木公,你听到没,人家说我不是仁者就是智者!”二哥很得意。
“好吧!你就这那个仁、智里面生活吧!”恒木公都不想跟他说了,这智商也没的说了。
“黑老大,你看你们至少十多年没交税了吧,一旦官府要你们交税,就算是交一成税,你们这一年的收成就没了,对了,你们多久没见贾县令了?”
“嗯,两个多月前贾县令提前跟我们说,朝廷要来盘查,然后小林子将一点心意带给了贾县令。”风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那就对了,他八月就要卸任了,所以提前跟你们要了!”
“这狗县令……”林佳君很生气
张任嘴角抽了抽……,骂就骂呗,骂那个姓贾的就是了,自己是无辜的,何必呢!
“黑老大,说实在的,你们采药山和平城唇齿相依,鲜卑一旦越过长城,平城首当其冲,一旦被鲜卑知晓采药山有这么一片祥和之地,唇亡齿寒,虽然鲜卑人暂时不会知道,时间长了呢?”
黑柴眼睛一缩,其他人听得也很清楚,默不吱声。
“新任的县令已经将五百士卒扩招为四千,你们还觉得新来的县令和之前那个贾县令一样废物吗?”张任没意图告诉他们仅仅平城实际上也有四千六百士卒。
“不可能,按大汉制度,就算边境县最多也就一校兵马!”风临站起来说道。
“风三哥你说的没错,但一校兵马上限是两千人,但再加上预备役一校!”张任笑了笑。
“预备役两千人?这个新县令也够无耻的,不过,四千人,他养的起吗?”苍山想了想说道。
“哈哈哈!你说的对,所以很有可能他就回来你们这征讨你们历年来所欠的税赋!”
“这……”黑柴也一下子想不出对策。
“三位贵客,你们在此呆一会,我们需要进去商量一下!”黑柴站起来对张任等三人拱手道。
张任笑了笑,“好的!”张任知道他们要去找那个传说中的不动如山老师,那才是这山寨里的智囊。
“来人,给三位看茶,最好的茶!”黑柴对一个侍卫说道,其他人也随着黑柴朝张任三人一拱手,然后离开聚义堂。
“是!”侍卫转身就去准备了。
所谓最好的茶,也只是山里不知名的梗枝!
张任三人喝着茶,三人没说话,毕竟这里有求于人。
三炷香时间,苍山进入大堂,朝三人一礼:“老师有请!”
张任起身,“谢谢!”
三人跟随苍山来到一间木屋,木屋前黑柴的兄弟们都在外面等候着,黑柴出门,对着张任三人说:“老师喜欢清静,你们只能进去一个人!其他人随我到大堂里喝茶等候吧!”
“师兄……”赵云有些担心,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
张任转身对赵云和武安更说:“去吧,我没事的!”
张任转身推开木门,进入其内,里面比较昏暗,摆设也很简单,靠墙边是一张床,一面墙是石壁,这看起来这石壁是山的一部分,用山体石壁作为其中一面墙,书桌放在窗前,书桌后面就是个书柜,里面一卷卷竹简,另外一边有一张靠椅,一个火盆,火盆里只有一点点火烘着房内暖暖和和的,火盆旁边有一个木头墩子,这个木头墩子就是座位,一个老人躺在躺椅上,清瘦的脸上有一双正在眯着的眼睛看着自己,这是一双看穿人的眼睛,让张任觉得自己被看穿一般,很不舒服。
“大概五十到六十岁了!”张任心里说道。
“不动如山老师!久仰大名!”张任鞠躬道。
“没想到这么……年轻!这里简陋请坐吧!”不动如山指了指火盆边的木头墩子,然后淡淡的说道:“张县令!”
张任正欲坐下,听到不动如山后面的一句话,差点掉到地上,立刻起身拱手道:“不好意思,老师目光如炬!鄙人张任,新任的平城县令。”
“这么年纪轻轻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真是厉害啊,再过几年该如何了得啊!”不动如山叹道。
“不动如山老师,此话怎么讲?”
“长城延绵万里,处处可以突袭,为什么每次都是关隘被突破?”不动如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张任心知自己的话被看穿了,于是朝不动如山老师一拱手问道::“请不动如山老师教我!”
“你啊!人小鬼大!胡人长于精骑,这平城北边长城没有关隘的,他们要翻山越岭攻击长城守军,得舍弃自己最擅长的马匹,那么就算进入长城,他们要徒步往长城以南掠夺,掠夺到的东西怎么返还草原呢?就算抢到东西,也很有限,更重要的是很容易被汉军围杀,所以他们必定不会舍弃关隘的,平城是离关隘距离不远,但是由于太贫穷,胡人每次都视而不见,南下掠夺,至于我采药山这点资源至于他们辛辛苦苦上来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多准备的兵士是为了立功后想把长城守卫执掌在手对么?”
“不动如山老师睿智,必定有所指教!”
“老夫哪能指教你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实际上你来山上就是像让暗夜归降官府对么?”
“对!”张任到了此时,当然不能装糊涂了。
“你知道暗夜的意思吗?”
“世家天下,黑白不分,是非难辨,忠义之士被污蔑成狗犬,无德无能之辈反被说成忠洁之士,犹如在暗夜之中生存,所有言论都出自于世家,有利于世家就是明君,忠臣,良民,不利于世家就是昏君、奸臣、刁民。”
“张县令果然睿智,那么你让暗夜归降于官府,不就是等于让暗夜回到这个黑白忠奸难分的世道去么?我本一方乐土,你于心何忍呢?”
“不动如山老师,我不是想把这一方乐土拉回尘世间,而是觉得暗夜之地可以再开垦开垦。”
“原来你是看上我们这块地方了!”
“我只想借贵地方用三年,屯兵最多三千此处,不占宝地一分田地,此处与我平城互成掎角之势!未来一旦平城危难,则此地之兵可以救援。”
“你只给你平城留一千兵?”
“不,最好三千兵!”
“你居然超这么多,一个平城养七千士卒,意欲何为?”不动如山盯着张任,想看穿似的。
“我如果说只是为了更好守卫这里,我的士兵不抢百姓,不扰民,如果有机会,我希望带着他们能直面对付鲜卑人,而不是躲在长城后面。”
不动如山盯着张任看了好一会,然后问:“张县令,你的意思是打算出关,主动出击?”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