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颈以柔闻名,但是在笛飞声手里丝毫看不见柔,剑带着十足的杀意,将一群怪物杀退。
张起灵下手也极为狠辣,一刀插入喉咙,随后快速的拔掉,抬脚将企图逼近的怪物踹飞。
笛飞声冷着脸,握着一把剑,好似从血域而来的修罗,轻描淡写地避开那些企图抓他的爪子,一剑杀死一大片。
李莲花摊了摊手,瞧一眼两人趟出来的路。
他提着衣摆,缩手缩脚,弯腰看了一眼这一身绿油油的玩意。
有点丑。
张起灵睨了他一眼,抬手间便有东西落地。
笛飞声抬手握着剑,冷冷看着最后一头红红的怪物。
那东西正在龇牙咧嘴,眼中的恨意滔天,拍了拍地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直接往张起灵方向跳去,结果虚晃一枪,往他侧面而去。
李莲花瞧见突然在眼前的怪物,啊了一声。
抬手出拳,迅速翻身躲过爪子,抬腿一踢,鬓边长发翻飞,握拳狠狠打在怪物的头顶。
抬脚将怪物踢在空中,飞身一掠,从上空翩然落在怪物后背。
咔嚓!
他瞬间出拳,一脚踏在怪物脊背上。
怪物的脖子已断,气息全无。
李莲花一阵后怕,掸了掸衣服,掩袖咦了一声:“这怪物,好吓人。”
张起灵:……
一拳头颅碎裂,一脚脊骨断裂。
似乎你更吓人。
笛飞声立在一旁,饶有兴致看着李莲花,唇角上扬起来,李莲花倒是藏的很深。
拳法不错。
他走过去,将刎颈在衣袖擦了擦,递给他道:“是把好剑。”
李莲花接过剑,垂眸看了一眼怪物,神色惭惭:“不好意思啊,下手略重了那么一点。”
张起灵听见李莲花的话,别过头,唇角却微微起了弧度。
笛飞声轻笑一声,顿下身,却皱了皱眉:“这瞧着四不像,有猴的灵敏,嘴巴很像鼍龙,爪子又好似鹰爪……”
到底什么玩意。
李莲花虚眯着眼瞧清楚,所知的典籍并未记载过这种东西。
怪物既然已死,几人当即继续前行。
一路上遇到不少奇怪的东西,但是几人还算是顺利。
火光照在甬道之中,张起灵抬眸望着尽头的雕像,眼底闪过不解。
雕刻的是方才斩杀的怪物。
这个大熙王朝并没有在他所处的时代出现过,墓里的东西也很是千奇百怪。
李莲花一边走一边看。
甬道的两侧画着壁画,他突然顿下脚步:“小哥,此处壁画不对。”
张起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等待他的下文。
李莲花抬手指了指前面:“方才记载的是一个人为救自己的亲人去寻药,历经千辛万苦寻到一株草,他的亲人却并没有痊愈,反而身体每况愈下。”
他顿了一下又说:“后来这人遇到了一个大师,此人擅长驱使虫子的,将他的亲人诊治痊愈。那人十分崇敬大师,随后得到大师传承……”
李莲花点了点面前的画,神色带着凝重:“这幅画,他杀了那个亲人。”
为了救亲人历经千辛万苦,最后杀了自己的亲人。
实在是匪夷所思。
笛飞声从张起灵手里拿过火把,往前走了几步:“壁画确实不对。”
他走回来道:“这里缺了一段经历。”
李莲花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某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中看着不可思议:“阿飞,小哥,你们看这里。”
两人闻言望去。
壁画上画着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手托举着孩子的后颈坐在床边,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笛飞声微抬下巴,眼眸一眯:“这是他的孩子……”
他察觉到什么,眉头一皱:“不对……他想杀这个孩子。”
李莲花心下一惊:“杀孩子?”
笛飞声眼底闪过凝重,看向张起灵:“小哥。”
张起灵明白他的意思,对着他点头。
笛飞声抬手抚上张起灵的后颈,演示道:“李莲花,手指掐在此处,若是习武之人,能轻易捏断脖颈……”
他随后又换了一个手势:“婴孩脆弱,若是寻常人会掌心托举,而并非,指尖微屈。”
李莲花恍然,摩挲着手指道:“所以,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仅杀妻,还杀子。”
笛飞声将张起灵的衣领抚平,放下手回道:“我们进来之时,遇到过子母坟。”
张起灵思索,侧身回望:“主墓室。”
或许秘密都藏在这座墓的主人身上。
李莲花抬手准备摸一摸鼻子,想到刚刚才杀怪物,施施然放下道:“小哥所说不无道理,我方才吃惊的是,床上之人乃是一个男子。”
两人也吃惊,再次看去。
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很容易忽略细节。
几人当下更好奇背后故事。
张起灵依旧走在前面,立在主墓室前,破开机关,出声提醒:“里面的东西……”
李莲花摆手:“小哥,放心,不碰不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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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了一眼笛飞声:“阿飞……”
他可是有案例在身的,有必要提醒提醒。
笛飞声嗤笑一声:“李莲花,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张起灵将灯点燃,主墓室的摆放瞬间清晰起来。
一副棺材闪烁着金光安静停放在一旁,四周还摆放着一把古琴,棺椁之前贴心摆放一张棋桌,棋桌之上已经摆放着一局未下完的棋。
笛飞声嘴角一挑:“这墓主人有意思,死后还摆放棋局。”
李莲花侧眸,看了他一眼:“阿飞,或许这棋局呢,为我们而留。”
笛飞声听明白李莲花的意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个墓主人知道以后会有后来者,特意摆放了一局棋局。
他不悦地皱了皱眉:“装什么高深莫测。”
他平生最恨没有本事,还装的。
张起灵将整个主墓室的布局了然于心,淡淡开口:“这人很自大。”
李莲花颇为意外地看向张起灵,连张起灵都觉得自大的人,得狂成什么样?
“小哥,怎么说呢?”
张起灵目光平淡:“在打开主墓室的时候,机关已经启动。”
“一切都是障眼法。”
他双指摸上棋盘:“此人留下棋盘,自觉无人能胜过他。”
笛飞声深深地看向某处:“确实很自大,一个侯爷,居然用什么龙纹。”
李莲花盯着棋盘良久,抬起头道:“此局倒也不难破,若是下在此处,能胜四分之一子。”
笛飞声垂眸疑惑问道:“你还懂下棋?”
李莲花微微一笑:“略懂,略懂。”
张起灵拿起棋子,目光平静地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见他的动作,摆了摆手:“小哥,再斟酌,斟酌……”
张起灵眼底清澈,对着他点头:“我信你。”
说着直接将棋子落下。
此人既然狂妄,那便……
耳边突然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大门直接被关上。
张起灵皱了皱眉。
这墓主人还真的是……
一言难尽啊。
李莲花见已经关上的大门,想通其中的曲折:“看来此人不仅狂,还是心胸狭隘。”
胜过了不行,输了也不行,只能平局。
在墓里还得讲究人情世故。
笛飞声抬手拍了一下棋盘,怒极反笑:“十足小人。”
哗啦!
李莲花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只见笛飞声抬手拍在棺材上,控制着内劲,将机关震碎。
随后单手将棺材盖往旁边移了半分。
他抱臂立在一旁,语气淡淡的:“这次我可没有震碎。”
李莲花缓缓回过神,轻笑出声:“对付这种人,还得是笛盟主。”
果真是有实力的人,专治一切花里胡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