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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宋泽宇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还是我替你回答吧,这是陛下赐婚,指名道姓要我嫁与谨王,若换了宋嫣然,便是欺君之罪。”宋昭笑着道:“看来二弟这书,还是读少了。”
说完也不去看宋泽宇的脸色,转身离开。
“娘子……”素心从梁上下来,走到宋昭身边支支吾吾半晌,才鼓起勇气道:“我家王爷对您是真心实意的,否则他也不会用一身军功去陛下那里求这道赐婚圣旨。”
一句简单的话在宋昭心里激起了是惊涛骇浪,她压下心里的震惊,抬头看向素心,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属下说谨王殿下对您是真心的,这赐婚圣旨是他用一身军功在陛下那里求来的。”素心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请旨赐婚,还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用一身军功,他的目的是什么?一个本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在长安城的人,又为何会跑了回来。
难道自己的重生导致的这一系列变故吗?但想想也不对,自己重生以来还没出过国公府,就算会产生一些影响,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影响到远在边关的谢珩。
“素心,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宋昭当即下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凤辞那边,至少得两天后才会有结果。
届时,只要听听他怎么说的,便知道谢珩有没有骗自己。
“娘子,新婚前不好见面,而且殿下要准备……”素心说着说着闭了嘴,乖乖地去拿伞:“娘子,马车就在外面,您请。”
无他,宋昭那个眼神实在是太渗人了,和谨王简直一模一样,明明两人今天才见过一面,这身上的气场却莫名其妙的相符。
“长姐去哪儿?”行至宋泽宇身旁时,一道声音叫停了宋昭。
“你管得着?”宋昭没好气道。
说完,踏着雨水离开。
直到声音逐渐远去,他才缓缓起身,然后挣扎着爬起来进了宋昭的房间。
她冒着大雨出门,定是有很要紧的事,肯定来不及带走解药的,他想。
所以他一寸一寸地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终于在衣柜最底层翻到了一个精美的匣子。
打开一开,里面果然是一些瓶瓶罐罐,来不及细想,他抱着东西就往宁香苑跑。
“三妹妹,你再坚持一下,二兄给你找来解药了。”他一边走一边念叨,好似这场大雨不存在一般,根本阻止不了他前进的脚步。
他的妹妹,配得上世上最好的东西。
他浑身湿漉漉地再次踏进宁香苑,献宝似的将匣子递给秦氏:“阿娘,我去长姐那里求来了解药。”
“二郎,怎么就淋成了这样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为娘怎么办啊。”秦氏一看他这幅样子,心疼得直叫唤。
“难为你了,好孩子,先去沐浴吧,莫要感染了风寒。”秦氏接过打开一看犯了难,只得看向周大夫:“周大夫,劳烦你来瞧瞧哪个是解药。”
周大夫嘴角抽了抽,他连三娘子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哪个是解药呢?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假模假样地将几个瓷瓶都打开嗅了一下,然后摇头:“主母,在下医术不精,实在是无法辨别啊……”
他一边说,眼神一边往娄馨月那里瞟。
“阿娘,我好难受,我去给长姐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抢长姐的太子妃之位,都是我的错……”
宋嫣然哼哼唧唧的醒来,红疹已经爬了满脸,被抓破的地方不断地淌出透明液体。
“娄掌柜,”秦氏蓦地跪在了娄馨月跟前,“医者仁心,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嫣然,她才十四岁啊!”
“你不是说要一百两黄金吗?我应了,你救救我儿吧。”她卑微地跪在地上,这些银钱她出得起,若是喂错了药,她的女儿就没了啊!
娄馨月悠哉悠哉地放下茶杯:“可以啊~”
还不等众人高兴,她就继续道:“不过我改主意了,我现在要五百两黄金,要是夫人不愿意的话,我想还是没必要谈下去了。”
众人脸色骤变,这才过去多久啊?
“你这是坐地起价!”宋泽宇激动地大喊,“如今我把解药都找来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们,哪个是解药就够了,又何必如此狮子大开口!”
“对啊,我就坐地起价了,不服你自己去把鬼医找来啊。”娄馨月挑眉,语气里满是不屑。
她眼底划过一抹恶意:“或者说,你把你找来的这些东西挨个给她喂下去,只要她身上红疹褪去,不就知道哪个是解药了吗?”
宋斯年闭了闭眼,他万万没想到这人会这么难相与,过去不过一个时辰,这价格便翻了这么多。
“好,”宋斯年缓缓开口,“给嫣然看吧,别留下疤痕。”
“早这样不就完事了,还非绕这么大圈。”嘴上说着,心里早就乐翻了天,师傅果然料事如神。
娄馨月翻了个白眼,拎着药箱走到床边,“国公爷先立个字据,万一在下治好了令嫒,您赖账我找谁说我理去?”
“你!”宋斯年指着她,气得一口老血险些吐出来,但还是咬牙切齿地给她立了字据。
拿到字据确认无误之后,娄馨月才打开药箱,取出一粒药给她喂下。
眼看着宋嫣然不再喊难受,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宋斯年再次朝家丁使了个眼色,宋泽宇也冷笑道:“娄掌柜如此狮子大开口,也不怕有命赚没命花。”
“啧啧,我觉得宋二郎说得甚是有道理。”她将瓷瓶放回原位,还怕他们看不清,专门理了理:“不过嘛,没人教过你们不要得罪医者吗?”
“嗯?”
“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在下贱命一条,有偌大的国公府给我陪葬,我也知足了。”娄馨月说这话时,始终是笑着说的。
“你什么意思?”宋斯年冷着脸问道。
娄馨月秀眉微挑,嘴角含笑,她最在行的,就是对付这些泼皮无赖,“国公爷浸淫官场多年,连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