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当真没有对小弟有不轨之举,那他自然当对方是救了小弟的恩人,金钱权势便是如今的秦家也不是给不起,只要对方想,在祁州操作一番,给人换个良籍也非是难事。
怕只怕那人是在使迷魂手段,先前种种都不过是降低小弟警惕性,好寻机会亲近小弟。
“那土匪大王生的如何?”秦慕之到底是怕小弟年纪太轻,若对方肥头大耳还好,便是当真腹藏诗书,但在容貌一项上必定绝了希望。
毕竟小弟自己相貌脱凡,也博学多才,对未来夫君自然有资格挑剔,想是再厉害的饱学之士撑死了做个友人,想要做成夫夫是万万不行的。
“周大王生的极俊,比得京城中许多世家公子,且听寨子里的人说,那周大王武艺极高,当初打过燕瑾的那位黑熊寨汉子也不是其对手。”空青有问有答,虽然他不过是院子里的洒扫哥儿,却也听得蒺藜菖蒲时常说起寨子里的事,周大王作为寨子的头儿,必然是说的最多,也叫他听了去。
这话听完,秦慕之的眉心当真能夹死苍蝇了,但愿他多想了,以小弟聪慧能叫空青逃出寨子送信,定然不会轻易被蛊惑。
“你们一路舟车劳顿也辛苦了,三伏,带人下去先安顿洗漱一番。”久久未曾说话的秦尚书令放下手里的信纸,叫身边伺候的人过来带人去休息。
“父亲,可是小弟的信有问题?”秦慕之看到父亲遣人离开,必然是有独二人才能说的话。
“你且瞧瞧。”秦尚书令收到自家哥儿家书,虽然人在黑熊寨,但能凭借自己聪明送出消息,足见绥之目前无虞,该叫秦尚书令略略放心,不想信上内容又叫秦尚书令一时头大。
信纸不算多,却都大有用途,除去文字还有书画,正是黑熊寨内的地图,虽然只是个大概,但也足见黑熊寨底蕴。
信里还道可惜没能去看看寨子外的路到底通向哪里,绥之猜测黑熊寨外非是下山道的路怕还有秘密,只是那秘密不轻易示人。
“绥之这是何意?”秦慕之粗粗翻看绥之给的信件,若是绥之是想给他们黑熊寨的地图好叫人能顺利摸上山,又何必在信中多次提及周肆此人非等闲之辈。
“祁州地界年年天灾,官家仁厚叫免了税收,且年年派遣钦差大臣巡查,回来的钦差都说祁州的确遭了灾,要求官家明年继续免税。”秦尚书令突然提及朝廷和祁州的渊源。
“父亲是怀疑祁州境内有异?”秦慕之听到父亲提及祁州,自然猜到父亲用意,祁州天灾不断,但朝廷每年不仅拨了粮食银两赈灾,还免了祁州税收,按说如此祁州百姓该能安稳度日,便是粮食不够也能勒紧裤腰带挺一挺。
时下祁州却出了个黑熊寨,南境境内要说土匪那是没灭干净过,朝廷一直关注在边关,自然也无暇分心给这些小打小闹的土匪。可听空青道黑熊寨的土匪有甲胄,射术极高,且寨子里的汉子都训练有素,这样好手好脚的青壮都去做了土匪,可见祁州的日子连勒紧裤腰带都过不下去。
那么这些年前去祁州回到京城后丝毫没有提及祁州土匪之祸,还道朝廷赈灾后祁州日子已经能过去的钦差大臣,是说谎了啊!
第47章世家
“公子,近来怎么神思不属的,可是在山寨呆的无聊了。”菖蒲端了冷饮子过来,瞧着公子又半躺在塌上发呆,担忧的问道。
秦绥之被菖蒲一言唤回神,接过饮子摇头,“许是日头太大,人懒散了些。”
“公子何必骗我,我与蒺藜自幼同公子一处长大,便是蒺藜小孩心性都瞧着公子不对劲,变着法哄公子开心。”菖蒲心细,早看出公子打山下回来就有些异样。
要说下山,他与蒺藜也是跟着去了,只是那日桥头县的县令要宴请周大王和公子,他们没跟着去。
吃完宴回来,公子还瞧着寻常,一转头回到山上却变了样,叫人着实弄不清公子是否因为那场宴请的缘故。
秦绥之低头啜了一口冷饮子,抬头瞧着菖蒲站在一旁给他打扇,正要答话,门外正巧来了人。
能入这屋子的左右也就哪几位,但瞧着大门未关便招呼也不打的迈进来只有周肆一人。
“听说黄娘子说,绥之近些时候精神头不大好,可是沾了暑气的缘故?”周肆难得抽了空档过来,打山下回来寨子里便忙的人晕头转向,叫周肆连顿吃饭的功夫都腾不出来见一见秦小公子。
“不曾,不过是不耐热,叫周大当家记挂了。”秦绥之说着想从塌上起来,叫周肆拦住,只见周大当家顺手牵了一只木凳坐在塌旁,打算这般同他说说话。
“若是屋里太热也可多抬两个冰盆进来,寨子冬日冰窖囤的冰块不少,便是再多加几个冰盆也用不完。”周肆是不太怕热,夏日也鲜少用冰盆,寨子里的冰盆也多是给受不得热的娘子郎君准备,其余的便隔三差五弄成冰饮子分给寨子里的汉子们。
“也用不着这般多。”以往在京城,都不曾如此奢侈,“今日过来,可是忙完了?”
“怕是再多一双手脚,也没的说忙完了,不过忙里偷闲,到你这里说说话,歇一歇。”周肆是不想再见秦襄郑铁的脸,过来瞧瞧秦公子这张仙姿玉色的容颜,好洗洗眼睛。
“原来我成了周大当家解闷的了。”
初听这句话,按照周肆喜欢阴阳人的性子,还当是又惹了秦公子不开心,叫秦公子故意这般说,使使小性子。
正要解释一番,不想对上秦绥之含笑的眼眸,方才知道秦公子哪里是生气,分明是揶揄他,惹得周肆闷笑一声。
“还道绥之又要恼,倒是我小气了。”
“我也没那般爱生气。”秦绥之脾性说好不好,说差不差,若是合了他的心意,说几句玩笑话,也使得,若是不合他的心意,便是张嘴都是错,总归是叫父耶兄长娇惯出来的,一时半刻改不得,也不想改。
听秦绥之如此说,周肆挑了眉头,自打他和秦公子相处,还真见过不少次秦公子恼羞成怒的模样,那句没那般爱生气只怕水分颇多。
被周肆这般直白看着,秦绥之哪里不知道是周肆故意的,他的确恼过周肆几次,但都是事出有因,便是上一回,难道不是周肆自己浑说才惹恼了他,又不是无故发脾气。
“不是过来同我说话,只看着我作甚?”秦绥之别过头,周肆这人吃软不吃硬,他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自然不好强硬同人争辩,且周肆伶牙俐齿,他当不是对手。
“信,秦大人收到了。”周肆突兀转折,叫还有几分不自在的秦公子微瞪大眼睛,连放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抓住袖口,身子都紧绷起来。
“你怎知道?”京城离此地如此远,算时间空青怕是才入京不久,便是京城黑熊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