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去寻一寻江远府其余几个世家,吞吃剩下的存货。”
“不成。”韩家主想都不想就拒绝,这样的东西,不说其他几家世家,就是有眼光的生意人都晓得何等昂贵。
那几家地方世家要本事没有,可要钱没准真的比韩家要多,到时候银镜落入其余几家手里,这群地方世家必定也会想方设法把银镜送去京城,和京城世家搭关系。
便是再昂贵的物件,也需要挣个先后,要是白家抢占机会先献给京城贵人,他再拿出来怕也失了先机。
“看来韩家主是打算一口气吞吃我的货了。”
“这个自然,韩家于江远府也有上百年的名声,周东家出去问问就知道韩家的底蕴,更不提韩家和京城里几家世家曾有姻亲关系,比起江远府其他野鸡世家,不知高出多少倍。周东家若是同他们做生意买卖这样的贵物,不光有失身份不说,还会招来杀身之祸。”
“韩家主这话从何说起,咱们生意人在商言商,即便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哪里有生意做不成就要喊打喊杀的。”周肆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
“此物珍奇,周东家可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韩家主见周肆一副压根没想到自己说面临的处境,就知此人愚钝,不堪大用。
“韩家主这是什么意思?”周肆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
“看来周东家还不知道自己要危险了,这样的好东西莫说韩家,就是拿到京城也是要被大人物看中。我看周东家只是商贾之家,没有权贵依仗,如何能全须全尾的保住此物。”韩家主看似好心,实则露出獠牙,只等猎物过来,一口咬伤致命处。
周肆思考片刻,才道,“韩家主的意思是,我若买卖此物会引来多方觊觎。”
“不错,周东家你先选择韩家说明信任韩家品行,我自当投桃报李,只要周东家你开个合适的价格,将此物制作的秘方卖与我,韩家必然不会亏待周东家。”
周肆压住嘴角的笑意,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更是一点一点的敲着木纹,如此过了小片刻,方才开口,“韩家认为这样的秘方值多少银钱?”
“周东家痛快。”韩家主露出畅快的笑意,还以为此番买卖要耗费些功夫,没想到这周家小子如此胆小,不过吓他一吓,就准备卖掉方子。
仔细一想也是,周家看着就是个不入流的商贾,阴差阳错得了老天眷顾,造出银镜这等神物,只怕压根不知道银镜的价值,合该他们韩家得此便宜。
“秘方昂贵,我也不诳周东家,韩家愿意以五万两白银收购,周东家可满意。”
听到报价,周肆差点被口中的茶水呛到,韩家已经破落到这个地步了。
“韩家主,你可知我名下瓷器坊一年的收入是多少?五万两若是买眼下这方银镜,看在和韩家主详谈甚欢的份上,我吃点亏,可以卖给韩家主。但若是要买秘方,只怕要在韩家主刚刚报价上再加一个字才是。”
周肆见过不要脸的,还是头一次见如此不要脸的,这不是拿他当傻子骗,是不拿他当人骗呢。
“周东家,做人不可太贪心,五万两银子不算少,若是你认为这个价不够,我可做主再添一倍,十万两,要知道,有些钱有命挣没命花。”韩家主到这时候也不顾撕不撕破脸了,给人五万两都算是他客气了,加价十万更是底线,要是眼前的周东家再不识时务,他可要一分钱不给明抢了。
“韩家主,我刚才说了,真要买卖,只怕要在五万两上加一个字——五百万两,我方考虑考虑愿不愿意出手。十万两,青天白日的,韩家主怎么在他人家中就睡着了,当真失礼。”周肆心底生厌,韩家主这样的性格的确欺软怕硬,可同样给了韩家主机会联系到京城世家,会不会反咬他们一口还真说不好。
啧,利用韩家的计划或许没有他们想的那般简单。
“你——”韩家主被人指着鼻子骂青天白日做梦,顿时一股怒气上涌,但好悬忍住了,若当真对眼下的商贾破口大骂,才是有失世家身份。
话已至此,事情眼看着谈不拢,韩家主也不白费功夫,“好,周东家有骨气,只盼着之后周东家也这般有骨气才是。”
韩家主拂袖准备离开,哪知才踏出屋子,便见着屋外有一神仙似的美人在外,当即心头一荡,恨不能立刻走过去询问美人姓名。
不过韩家主好歹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家主,昏头过后立刻想到这美人怕是那姓周小子的夫郞,难怪他夫郞提起此人都是一笔带过,原是怕他晓得这等美人做些不合时宜的事。
呵,这等貌若天仙的哥儿跟一个无权无势的商贾之流实在暴殄天物,之前还打算慢慢折磨这不识好歹的周东家,现在看,还是速战速决为上策。
“韩家主不是要走,站在门口盯着我家夫郞瞧,只怕有失身份。”周肆慢一步踏出门,直接挡在秦绥之跟前遮了个彻底。
“哼,周东家倒是好福气,只是这有的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福太重只怕承受不起。”韩家主见美人被遮住,眼神更加恶狠的瞪过周肆。
“劳韩家主记挂。”周肆做了个请的姿势,方才叫韩家主不情不愿的甩袖离开。
外人一走,周肆转过身看向秦绥之,目光流露出几分冷意,“我改主意了,不必和韩家合作,直接剿了韩家好了。”
“没有韩家,如何利用世家便宜将银镜推至京城世家?”秦绥之对上周肆的冷眼,没有半分害怕,他晓得这分冷不是冲着他来的。
“总归只是借个名头,名头底下的人是谁,不重要。”韩家主脉分支如此多,寻一个能够代替韩家主出马的人不难,要是整个韩家都是烂人,在黑熊寨寻个人顶替也不是难事,“只是到时候需要绥之相助,教一教世家间的规矩关系。”
“我若能帮得上忙,自然不会推辞,但我以为你会生我气?”他贸然过来,打乱周肆的计划,换他认识的其余世家子弟,只怕已经要甩脸子了。
“贪财好色者不怪罪,却要怪罪到你身上,是何道理?”周肆逐渐散去冷意,问道。
“我搅和了你的计划,方才我若不出现在门口,只怕你也不会想着改变计划。”秦绥之故意而来,为的就是要韩家出局。
“我知道你是故意来的,你若不喜韩家同我直说就是,不必要牺牲自己叫那猪头看去。”周肆叹气,这样做,也不知秦公子到底是信他能够冲冠一怒为蓝颜,还是不信他会为了他改变主意。
“不一样,我若直截了当说不喜韩家,叫你轻易改变主意,会损失你的威信。但我若出现在韩家主的面前,叫他露出觊觎之态,你改变主意,是为了维护黑熊寨大当家夫郞的尊严。”有时候结局一样不代表过程就可随意行动,周肆既然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