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世上还是识时务的多,这般刺耳的话周肆也好久不曾听到了,新鲜的很。
“若是江府尹顺利将韩家几个庄子上的人都控住,韩家必定会被严惩,但死不了,有什么好看?”秦绥之不喜韩家表现的异常明显。
“我这人心眼小,韩家主骂我是一桩,当着我的面垂涎你是一桩,不教训他我可不解气。”
“你要如何教训?”官衙门到时候把人收监,无论是流放还是坐牢,都不好轻易插手。
“他能叫手下恶匪教训我,我难道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放心吧,在江府尹抓他前,便能传出消息。”周肆都做土匪了,哪里还会有遵纪守法的概念。
第62章狗急跳墙
“你说什么!”
“老爷,昨日夜里江府尹遣人把咱们府外庄子上的人都给扣了,那群贱奴也都被江府尹的人救下,只怕咱们田地的事泄露了。”堂下哀叫的正是庄子上的管事,昨儿个夜里他同人到府里吃酒,又和花娘胡闹了一阵,便留宿府里了。
一早他起身回庄子,不想人走到半道,陆陆续续见着衙门的人往来,这条道虽然不只是通往韩家庄子,但也没什么地儿需要如此多捕快来往的,便留了个心眼。
回庄子的时候改走小路,哪想才凑近庄子,就看见原本该闭门的庄子口站了两个捕快,时不时还有庄子的农户出入,到这份上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管事立马掉头,一路小心着赶往韩府给老爷汇报消息,若真是江府尹准备拿下他们,这事可就难办了。
“江楼这个混账,平日我等也算给足了他颜面,这会竟然还来触我的霉头。”韩家家主气急,可又知道,江楼当真拿下他侵占田产的把柄,只怕是要公事公办。
韩家可不能砸在他手里,“来人,把江楼在查侵占田产的事给其他几家送过去。”
平日里在江远府明争暗斗也就罢了,到了这个时候,韩家主不信其余世家敢落井下石,大家谁手里都不干净,也都捏着对方做恶事的证据,要是一家落难旁的几家不出手,就等着一块死吧。
“老爷,白家也送吗?”招来的管事晓得白家同韩家因为年前一桩生意闹掰,早就势同水火,若这时候送信去,难保白家不落井下石。
“送,当然送,你以为他白家又有多干净,要是这时候他白家不帮我,还敢私底下帮江楼,赶明儿我就把他白家人欺男霸女的丑事宣扬到整个江远府,我看他白家还有没有脸面继续留在江远府过日子。”
韩家主讥讽,白家的确没沾手侵占田产的事,但白家这些年能将将越过他们韩家,难不成手里的田地都是泥腿子自愿卖的。怕其中也没少使什么不干净的手段,只是白家比他们韩家做事谨慎,不轻易叫外人抓住尾巴,他手里也没有白家的这方面的证据。
可一个世家大族,谁还能不出几个孽障,白家家主嫡子骄奢淫逸,明面上纳了不少妾进府,说是身家清白叫家里人买卖来的,实际上都是抢过来的。其中还有不少嫁过人的娘子郎君,这等强抢良家儿女之事一旦败露,便是白家能够保住其他人性命,恐怕也没法继续在江远府装菩萨。
“等等。”韩家主见人要走,心底突然又冒出个鬼主意。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给白家最后送信,在信到白家家主手里前,把白家那个蠢笨傻子引到周家瓷器坊东家的住宅,只说里面有一等一的美人。”韩家主心头还惦记那日见到的小郎君,昨个儿夜里他的人大抵已经去了周家宅子,那周东家这会不死也半残。
原打算该他过几日去一趟,顺道把小郎君带回府里,偏遇上江楼横插一杠,要便宜白家那个蠢货先尝美人的滋味。不过为了白家不私底下反水,白家嫡子这个把柄他必须拿捏在手里,强抢民妻,按罪当流放,若是白家主还在意他的儿子,就别想着阳奉阴违给他搞小动作。
“是。”
人一走,韩家主在堂厅踱步一阵过后,又使唤人马上去江远府下几个县令家里,通知他们赶紧把侵占良田的证据给他毁了,江楼刚去了府外的庄子,怕是还来不去几个县里办事,他得抓紧机会。
……
“人都截下来了?”周肆坐在茶楼,楼下一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的讲述一个巨贪如何勾结县官欺压百姓,又如何利用天灾借平头百姓印子钱,最后叫平头百姓把家里祖田抵了去。
这富贵人家私下里耍的花招,一个比一个精明,不要说乡里没什么见识,一吓一个准的农户,便是府里百姓也是头一次听新鲜,保管不过三两日,这些手段就要传到江远府所有百姓耳朵里。
“嗯,一出城便叫咱们拿下了,保管其余几个县里不等江府尹的人到,压根不知道韩家的事败露了。”早晓得韩家不会坐以待毙,老早遣了人守着,就等着半道劫人。
“其余几家世家呢?”
“也都收到了韩家求助的消息,不过他们没立马出面,而是忙着毁掉自家犯事的证据。”他们查过,其余世家虽然也有侵占田产的事,但都没有韩家做的那么狠绝,便是处理证据也不过是毁掉鱼鳞册。
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敢大开杀戒的,他们又不是韩家,还有希望求一求京城里的世家,若是顶风作案叫江府尹逮了个正着,刚好能赶上秋后问斩那波。
“不意外。”周肆自打放弃韩家之后,便干脆想法子准备叫江远府几个世家狗咬狗,能一口气叫江府尹解决,江远府也算落个清净。
至于没了几个世家,钱宝来是否会对江远府下手,周肆敲了敲桌案,黑熊寨也是时候给这位作威作福的府尹露一露獠牙了。
“大当家,不好了。”楼下跑来一个汉子,脸色颇为焦急,“我瞧着韩家管事去了一趟春宵楼,转眼白家那个浪荡子就朝着咱们宅子方向去了。”
周肆本还算好心情,听了这话,头也不回的从二楼下去,同身边人吩咐,“给白家人送消息,韩家家主绑了他儿子,私下派人去一趟韩家,留他一口气。”
“得勒,东家。”
此时周家宅子,蒺藜菖蒲正拿了不少刚采来的花枝,又寻了瓷器瓶过来,准备插花玩。
“公子,江远府这头的花瞧着真好看,比的咱们院子里花匠精细养的还好。”蒺藜一边玩一边说话给公子解闷,今个儿周大当家出门去,难得没把公子带上,若不是公子没有闷闷不乐,还道两人又闹脾气了呢。
“许是花肥好。”秦绥之随口应了,翻过手上的地方志,到一处地界看看此地的地方志,是最快了解此地的途径。像是当初在桥头县,便是看过地方志他才知道何时多雨,方能叫燕瑾准备好送人出去。
“如此回头得问问这院子施了什么花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