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反抗他会有什么下场。
“是。”管事原本还想劝说钱宝来等打探清楚江远府和黑熊寨有没有关系再出兵,不想钱宝来这回这样硬气,他也不好忤逆老爷。
“对了,桥头县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没有?”巡按这回过来的队伍被秦慕之带走了大半,只余下同行过来的文官,半点本事没有还只会吃喝玩乐,一点也不担心上官去了桥头县还回不回的来。
“听说咱们的人传回消息,说是巡按大人快马加鞭带人到桥头县就被黑熊寨的人抓了,之后再没有消息传出来。”他们派出的人手也不敢太过靠近桥头县,黑熊寨的人太警醒,尤其是拿探子方面,从前大人想派人上黑熊寨打探消息没一个回来的,自那以后他们再探听黑熊寨的消息都是离的远远的。
“好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不管这黑熊寨的土匪是杀了巡按还是囚禁巡按,只要这道消息传入朝廷,黑熊寨还能反天不成。”钱宝来舒的呼出一口气,这些日子总算有个好消息了,“去,把留在这里的文官叫过来,就说巡按被土匪抓了,要他们赶紧回京城禀报消息,让朝廷派兵过来剿匪。”
“是,大人。”
钱宝来的举动是瞒不住黑熊寨的,不提给巡按队伍上眼药,单是出兵江远府这样大的动静就瞒不过黑熊寨。
“啧,钱宝来手里的兵真是不少,才给咱秦公子的兄长送了两百多人,眼下又掏出五百人,这看着不像是打青峰寨,像是要把江远府给打下来。”郑铁有些羡慕,钱宝来手里的青壮比他们多在意料之中,人好歹在祁州干了二十多年,又做的是掉脑袋的事,手里没兵敢这么猖狂?
“一个府五百人拿不下吧。”不光府,就是一个县,要是县里有点装备,轻易也拿不下来,毕竟守城比攻城容易些。
“江远府又没兵,只靠江楼手里那点人手,便是加上青峰寨的人也不一定打的过,城门能守当然是能守,但江远府百姓也要吃饭,只要围上几日城里必定生乱。”城内一乱,城外可不捡了便宜。
“那咱们是在路上干掉这五百人,还是等人打到江远府再动手。”沈让身为部曲,指挥干架还成,但正儿八经带兵打仗是没有过的,这事有经验的是郑铁,得听人指挥。
“路上干掉还怎么叫江远府的人知道是咱们黑熊寨做的好事?”他们黑熊寨是义匪不错,可沾了匪百姓轻易不信,桥头县能拿下是黑熊寨经营十数年得来的,其他州府要被拿下,不先把黑熊寨的义名压住匪名,如何叫百姓归顺?
反正看他们拿下桥头县就晓得,只要百姓不抗拒,事儿就好办。
“有道理。”
“别叽叽歪歪了,跟上。”郑铁可不敢把人跟丢了,五百号人真打起来要全部歼需要时间,要是能完好无损把人都俘虏去做事,可是救了眼下桥头县的缺人荒。
听说矿场现在人手越发不够,前不久又送了两百来人进去,才勉强维持,若是再送五百人进去,才能解缺矿的难题,毕竟冬天要到了,煤的需求量不断增加,没有人手矿场出的煤可保不住桥头县的百姓都活过冬天。
……
“钱宝来真是迫不及待,秦大人再不回去,只怕朝廷的兵马就要过来救人了。”周肆打趣,秋税一收,朝廷才空虚的国库应该有点银子,士大夫被土匪抓了,皇帝不可能不派人过来,只不过皇帝心里正骂骂咧咧秦家不省事,给他添麻烦。
“我自然赶得及在下属面圣前出现。”秦慕之已经做好打算,钱宝来说他被土匪抓了,必定不会提桥头县眼下被土匪占据,顶多说他在去剿匪的路上被土匪抓了,不然一县之地被土匪占了,钱宝来也要担大责任。
那么他只要赶在巡按队伍回京前出现,并解释他并没有被土匪抓去而是在桥头县商议如何对付土匪,没想到这山里土匪太强带去的人马都折了,不得已换了条路回京,便能掩盖过去。
“回京之后,我的人还要仰仗大舅哥帮忙关照。”周肆想想九月底上路的徐小六和黄娘子,快赶之下应该到了京城了,等大舅哥回京后,便能看到银镜风靡京城。
“你的人神出鬼没,真要我关照只怕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关照。”秦慕之想想周肆此前在京中给秦府送信的,明明接二连三的信都送到家门口了,结果他们硬是没把周肆的人手找出来,这样的本事也是促使他亲自跑一趟祁州过来见见人的原因之一。
“大舅哥说笑了,之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不明朗,轻易叫秦家人知道我的人身处何地,岂非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他好不容易在京城经营的据点,轻易暴露出去是嫌自己人手多吗?
“呵,周大当家还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时候?光是咱们谈合作的这几日我可是见识了周大当家占便宜的本事,倒还真想见见能叫你吃亏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秦慕之一想到周肆寸步不让的契书,心道黑熊寨不愧是做商起家,半点亏都不肯吃。
“这样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周肆说话间看向绥之,当初送信可不是叫他吃了个小亏。
秦绥之被两人看过来,依旧自顾自的翻看契书,半点不理会兄长和周肆的交锋。
“我下午就走,绥之暂时留在你这里,若是要我知道欺负了绥之,便是秦家与你合作,也能叫你知道秦家的厉害。”秦慕之其实想把绥之带回京的,纵然绥之喜欢周肆,但二人又没过三书六礼,怎好在一块混住。
便是他同意二人成亲,不还有个过程,只是眼下绥之不好归京,也没法明面上过礼,如此带人折腾了折腾去,不如将绥之暂留祁州,等他回去和父亲阿耶商量个章程,再说他们二人的婚事该怎么办。
“大舅哥,你这样威胁会起反的作用。”周肆性子有时候还当真恶劣,就是喜欢欺负人。
秦慕之不与周肆争论,而是走到绥之跟前,揉了一把弟弟的脑袋,“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过来,你自己要小心,我给你留的人也记得带在身边,祁州危险,别什么都指望周肆。”
“兄长,我又非稚童,晓得的。”秦绥之合上契书,“我的事怕是让父亲阿耶担心了,兄长回去定要给父亲阿耶说清楚我在此地过得很好,别让他们胡思乱想。”
“只怕阿耶不信。”秦慕之要回去给阿耶说绥之在祁州被养胖了些,还长高了,怕是阿耶会怀疑他这个兄长昧良心了。
“我会在信上说清楚,兄长只管如实相告。”秦绥之当然知道阿耶最是疼他不过,若是可以他也想回去见阿耶。
“好,万事小心,也别玩的太野,一点规矩都没有,日后见着阿耶,漏了陷我可不帮你遮掩。”秦慕之话里有话,在场的其他两人也都听得出来。
周肆无辜中枪,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