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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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容州急报。”
周肆正在书房同秦襄商议新规的事,听得容州急报,周肆立马接过信件,因为容州动乱他们的人只留了少部分在容州潜伏打探情况。
又因为容州方向不断有百姓过来,容州的情况也不必特意送信回来,这会儿却有急报传来,显然是容州有大事发生。
信上内容不多,却看的周肆火冒三丈。
“大当家,成王这是又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你眼睛里的火都要喷出来了。”秦襄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心底揣测成王是不是准备和祁州开战了?这不能吧,容州这两三月抓壮丁,估摸着也没什么时间训练,用一群新兵蛋子打仗,成王不会真以为只要人多就能取胜?
“你瞧瞧吧。”周肆双指夹着信件,施了两分力道将信纸如投镖一样送到秦襄面前,可见火气不小。
一息、两息、三息,砰——
“成王这是做什么?”秦襄一目十行的扫完信件,连茶杯被倾翻都顾不上,焦急的在书房来回走动,“大当家这样不成,不能让成王这么糟蹋容州的青壮。”
秦襄现在大脑充血,还以为成王抓壮丁是为了填充军队,却不想竟然是为了自相残杀,就是杀出一只喋血的队伍又如何?这样的队伍再悍勇也有噬主的风险,成王也不怕这头刚组建队伍,另一头就被人反了,剁成肉泥。
周肆不语,他当然也不愿意看到容州被成王糟蹋的乱七八糟,但眼下桥头县加一块都没有两万人,如何拿下容州?且他自己的人手也还没有培养出来,打下容州也没人治理。
真的动兵也不过是把容州一家独大打成多足对立,现在打容州无异于杀敌八百自损两万。
周肆的沉默叫秦襄逐渐冷静下来,的确此刻他们人手只有这么点,打容州当然能打,可一个地盘不是打下来就了事,要是不能消化还不如不打。
“不打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本来南境几州的人口就不多,尽管容州靠海海贸发达让容州内的百姓数量压过祁州和琼州,但要说多多少那是没有的。
他们扩张地盘为的不光是土地,还有人手,没有人手光多出块地也不顶用。
周肆闭目,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成王这一手的确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别的不提,想必谁都没能猜到成王性格会如此暴戾,眼下大燕还不到乱世的地步,成王就拿乱世统兵的办法。
看来成王也不在意容州是否有粮食,因为除去拼杀的青壮,容州底层百姓都有可能是成王军队的储备粮,乱世里军队吃人实在正常不过。
耗空一个容州估计在成王眼里也不打紧,毕竟南境几州的地盘对大燕来说都是鸡肋之地。
如果没有他横插一手,或许成王发兵还真是亡燕的开端,接下来又会是长达几十年或上百年的乱世,直到新的厉害人物出现,再一统中原。
“杀了成王吧。”周肆睁开眼,如今的世道不需要一个用乱世生存法则的势力,这样只会加快乱世的到来。即如此,杀掉此人是最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
“……大当家,我耳朵应该没出问题,你刚刚说杀了成王?”秦襄瞪大眼睛,虽然他也想大当家灵机一动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但也不必要这么极端,直接把成王砍了。
成王砍了容州不得乱成一锅粥,纵然成王千般不是,但顶着皇亲国戚的名头造反,有异心的人只会投靠而不是自己生乱,毕竟人真的成功了,满朝文武也没法说不归顺,成王可是先帝正经血脉,是正统。
成王一死,容州那些跟随成王造反的官员必定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他们已经踏上造反的不归路,不是说成王一死他们假装没有发生过就能继续当自己的地方官。
一个王爷死了朝廷肯定会派人过来,到时候容州谋反的事情败露,整个容州参与此事的官员都逃不掉。开弓没有回头箭,成王一死容州必然会陷入一个大乱斗的局面,直到有人取胜再行谋反之事。
这样打一场,恐怕后果比成王养蛊还严重。
“只杀成王的人,不杀成王的名。”的确,成王的名头是有统管一州的作用,但周肆不介意扶持一个傀儡代行成王之事。
“不成,成王被杀肯定瞒不过多久,咱们最早也得后年初才有底气对容州出兵,这个消息瞒不了两年。”
“成王骄奢意淫,自从入容州后,多是龟缩府邸,便是起兵成王也不会时时出现在人前。”周肆知道秦襄的担忧,“只要出面的人是成王身边的人,短时间内不会引起怀疑。”
秦襄还是不太赞同这个办法,太冒险了,他可不敢赌跟随成王的人是什么好东西,别杀了一个成王又来一个戾者,白忙活一场。
和秦襄满怀担忧不同,周肆已经在想该派谁去刺杀成王。
……
桥头县街上。
因为各地涌入的人越来越多,正午休息的时候桥头县也难得热闹,连路边的小摊贩都摆了不少。
正午前来吃饭的多是在县里做事的外地人,这做事当然不是为黑熊寨做事,给黑熊寨做事的都是供午饭的,且人家午饭沾荤腥还能吃饱,做工汉子万不可能舍弃免费好伙食花钱吃没什么油水的路边摊。
所以正午路边摊这里巡逻的汉子都不少,谨防这伙外来汉子一句话不对打起来,南境这里百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甚至隔个村子都不见得能听懂话,语言不通习俗不一样打起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好在学习班到黄昏的时候也专门去给这些外乡人上课学官话,有些脑子灵活的已经会说官话了,等再过几个月,情况会更好些。
燕瑾今个儿轮值,在街上巡逻一圈后没发现异常,又往另外的方向走去,只是刚走了一半,背后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叫喊声。
“燕头儿,燕头儿,公子有事寻你。”
公子寻他办事,燕瑾当然没有推辞的理由,同人交代手上的巡逻工作,燕瑾就匆匆赶去县衙门。
公子打大少爷走后,日日也不在桥头县周府的宅子住了,整日同大当家一块在县衙门忙活事情,少有召见他们的时候。
“公子。”燕瑾抱拳,眼睛珠子都冒光,“可是有什么要事吩咐?”
“的确有件要事须得你亲自去办。”秦绥之取过调令,递到燕瑾跟前。
燕瑾是父亲派遣给他的部曲,在秦家私兵里燕瑾也都是排的上号的好手,从前秦家聘用过来教骑射的师傅还道燕瑾这样的人才若是投兵,只怕少不得要混个中郎将当。
奈何大燕兵丁名声不好,待遇不好,燕瑾上还有一位年老体衰的母亲也轻易离不得人,便一直留在秦府没说投兵的事。
后来燕瑾母亲故去,又恰逢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