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毕竟日后姑娘哥儿嫁人,这做母亲和阿耶的能不考虑给人寻个好点的夫婿。
那如何能嫁的好?从前是长得好勤快孝顺能生养,便是婚恋市场最受欢迎的,到今儿肯定还是有份正经工作更得婆家喜欢。
钱谁不喜欢,尤其是平民百姓谁还嫌钱多,现在不过是糙米能够吃饱,谁还不惦记着有朝一日能放开了吃细粮食,一年到头饭桌上多上几道荤。
可换到汉子堆,就多了不少古板的人,明明上回征兵已经抓了一波去山里,却不想人群里依旧多的是这样的人。
“若是换做在京城,你听见有书院可以招收姑娘哥儿同儿郎一起念书,会如何想?”
“这……”蒺藜脸上的义愤填膺被问的心虚散开,会如何想,首先肯定也会觉得辱没斯文,哪家好女郎哥儿会和未定亲的陌生儿郎共处一室,名声还要不要了。
其次大抵也是和人暗骂,这样的书院只怕不是读圣贤书的地方,而是藏污纳垢之所,但为何到了桥头县,他听到大当家办书院,还是男女同校并未有这些想法?
“你瞧你都会如此想,他们这样想不是理所当然?”秦绥之并不气恼下面人堆里一个个说的有辱斯文,老观念深入人心,要想人立刻改变得要人看到好处。
从前不就是,哪家还叫妇人郎君出来做事,但凡有这样抛头露面的羞都要羞死了,可这会谁也不会说妇人郎君出来做事不好,因为人真真切切带回了银子。
就是有还守着古板规矩继续过苦巴巴日子的人家也要想想,他们这样做外人看了是会赞扬他们家风正,还是认为他们脑子有问题。
“但我现在没那般想了,这是为什么公子?”蒺藜不懂,他自幼跟在公子身边,也旁听过秦府为公子请来的西席授课,自认为还是懂一些道理,但听得今日公子问话,却叫他想不明白了。
“因为你在黑熊寨住了些时日,已经见识了黑熊寨男女同校的书院。”人会受环境影响,若是没有在黑熊寨住的那段日子,无论是蒺藜还是菖蒲此刻也不会认同周肆做的事。
蒺藜似懂非懂的点头,的确他在黑熊寨见识过做事的娘子郎君,见识过男女同校的书院,也听黄娘子说过大当家不禁姑娘哥儿做许多事,下山之后,那样重要的工坊,先是交给黄娘子,黄娘子有事又让菖蒲顶上,半点没有嫌弃菖蒲是公子身边的小侍。
“那公子,咱们要如何让他们也认为此事正常?”蒺藜迫切的想知道要如何解决这件事,难不成要桥头县的人去黑熊寨参观山上的书院?先不提这些人去了是否会认同,光是此刻的黑熊寨已经归类为练兵之所,外人就靠近不得。
“古先生道,若是家中有姑娘哥儿,只送儿郎入学束脩翻五倍,但若是能把姑娘哥儿和儿郎一同送入书院,束脩将会调至正常水平。”其实再狠一些,只要不送姑娘哥儿送书院,便不收儿郎,情况会更好一些。
但这样只怕有的人家还真能狠下心连儿郎也不送入学,不若将束脩定的高些,这样送的孩子越多价钱越便宜,方能让提高了心理预期的人家觉着占到了便宜。
且他们也不怕这些人家瞒报,黑熊寨一入桥头县就重新统计了人口,连刚出生还没站稳的孩子都登记在册,要是有夭折的孩子须得跑一趟衙门把孩子划掉。
自然各家各户有多少孩子,孩子是儿郎还是姑娘哥儿,每个几岁都写的清清楚楚,轻易狡辩不得。
“那万一家里有五个以上的孩子呢?”虽然这样的情况再在头县应该少有,毕竟这里的人之前养活两个孩子都难,压根没有家庭能养的起五个,但现在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如今家家户户有钱了,能养的起孩子,自然是可劲生。
“养五个孩子的家庭有几个会只有一个儿郎的?”
蒺藜被公子一言点醒,是了养五个孩子或是更多,肯定是儿郎多,姑娘哥儿是赔钱货,有一两个能嫁出去换彩礼补贴家里已然是心善的人家。
“但只有一个儿郎,或是家里其余姑娘哥儿不到读书年纪的人家怎么办?”这样的情况还不少,一般家里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必然是儿郎,人家家里没有姑娘哥儿,总不能变一个出来,到时候他们家缴纳高昂的束脩也不是,不缴纳高昂的束脩也不是。
“这便是我们出来走动的原因。”秦绥之在手中的书册上勾画,他在统计这样的特例人家有多少,要是多,那么眼下的政策就需要偏向这些人,要是少,就得出特殊规定。
忙活儿好几日,书院的事不光县里,就是乡里的百姓都听说了,可往日办什么事都要效率的黑熊寨这回像是哑了火,都过去好几天了半点风声都没有,以至于原先还道书院开了一定不愿把自家的姑娘哥儿送去县学的人家都开始慌了。
“这黑熊寨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听到咱们大家伙都说不乐意送姑娘哥儿入县学,便不打算开这个县学了不成。”
“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黑熊寨要招收的娘子郎君都须得识文断字,结果咱们不乐意把自家的姑娘哥儿送去县学,那日后还要他们自己花费时间培养,这样看干脆不搞县学,直接等招了进工坊教,也是一样。”
“啊,那可不成啊,我都给自家小子说好了,等县里的县学一开,我就送他去读书的。”有嘴快都和一家子商量好了,这会黑熊寨要是不打算开县学,他就只能送孩子去私塾。
可眼下桥头县哪里还有私塾,教书先生都被黑熊寨抓去学习班了,便是有,一年光是束脩少说也要二两,这还不包括笔墨纸砚以及买书的钱,若是加一块,一个读书人一年下来十两二十两都是能花的。
这样多银子,之前一家人拼命干一年都凑不够,如今倒是一年能拿出来这么多了,也不能全给孩子读书花销了,一家子还要不要吃喝拉撒了。
“唉,古老头都说了,大当家开县学定的束脩都低,而且他们黑熊寨不是有纸坊,听在里头做工的人说,纸价比如今买卖的纸价便宜不知道哪儿去了,到时候一个孩子一年花销没准还不到二两。
现在一家子撑死了三个孩子,就是把姑娘哥儿送去县学,可能只花销六两,更何况现在一家子也不光汉子赚钱了,娘子郎君也有薪水,供六两读书钱可比往年十几二十两便宜,要是大当家真因为咱们不乐意送姑娘哥儿不打算开县学可是咱们的损失。”
这汉子一说,其余本就心思松泛的人更是愁眉苦脸,要是六两把一家子娃娃都能送去县学,的确比从前勒紧裤腰带都不一定供的起的私塾要便宜,且家里孩子都认了字,以后也能寻摸一份好工作。
现在黑熊寨过来,又定下姑娘哥儿过了十七,儿郎过了十八才能成亲的规矩,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