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人不少。
“城南百姓已经搬回县里了?”小芽和他爹走的时候,不是都还没动静吗?咋才过去几天城南的百姓就搬家了。
“就除夕前几天的事,那天整个城南的百姓都赶着好日子搬家,把县门口都堵的动不了。”赶在夜里才勉强搬完,第二日还有城南的百姓去县外拿些轻便没来得及搬的东西。
黑熊寨的动作就是快,他们这才离开几天城南百姓都搬回去了,那汉子等管事办好验,就领着一家子去木楼,牙行做事的人也麻利,毕竟这里的租子不讲价,直接问人是要楼上还是楼下,有空房当天就能签契入住。
忙活到了晚上,一家子终于是有个落脚地,妇人勤快,晓得汉子一路拉车累坏了,自个儿就拿着扫帚开始打扫,先头住木楼的人家也算爱护,不必大费劲的清洗,半个时辰工夫,屋里已经像模像样。
几个小的都睡了,汉子和妇人透着外头月光的亮,瞧床上的孩子们睡的好,便退出门,进了自己的屋,下面铺的是柳絮,上面盖的是棉被,比得往年冬日盖柳絮热火,他们一家子算是落地在桥头县了。
第114章庙会
翻过新年,桥头县得空歇一两日的百姓又开始忙活起来,正月里是要办庙会的,夜市日日都有,虽然也新鲜,但庙会这样传承的老东西,不光县里人,乡里人也借着这个机会热闹。
一时间桥头县的街上每日人来人往,半点没察觉到黑熊寨在热闹的集市拿了多少暗地里想要捣乱的人,这些捣乱的大部分都来自其他县,少部分是起了歪心思,审完了正好送进矿石补缺。
因为金矿缺人,周肆做主把矿场一批表现良好的犯人送了过去,若是挖金矿期间没有犯事,刑期是能减免的,且新矿这边是先用上沼气灯,日后挖矿也不必摸黑,算是对矿里犯人的另一种福利。
郑铁如今吃住在青峰寨,原本寨子里的百姓也都被大当家送粮过来的人给带走了,青峰寨的地盘顺理成章被黑熊寨的继承,只是郑铁晓得今年二月要动兵,自个儿还在金矿这里,心里焦急,怕大当家把机会都给新兵拿去磨砺了,叫他们这些老人干无趣的守矿工作,想必此刻南珉也一样急。
但急又没用,这出兵的事得看大当家的意思,他们擅自行动就是犯了军中大忌,郑铁还不想建业未半搁矿里挖石头,纵然真到了矿里他肯定也是挖掘小能手,可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偏偏此刻的周肆半点没有把人召回来的想法,左右里动兵还有一个来月,按郑铁的性子得到消息三五日的路都能日夜兼程,两日极限赶回来,他早把调令送过去,只怕郑铁之后一个月都要心浮气躁,掰着指头数日子。
“今个儿庙会正热闹,你与绥之怎么不去庙会上走走?”红秋大早上就见自家儿子又要一头扎进公务里,眉头一拧,就是皇帝还有新年假呢,怎么轮到自己儿子不过管一个县城,就忙的连陪未来夫郞的时间都没有。
这样下去,绥之要是变心,她可不敢保证她家臭小子能找到第二个这样漂亮的媳妇,真是把他爹臭毛病全继承了去。
“我还”
“你还有点正事没做完?从除夕到正月初一,我就没看你歇过,正事有那么多非得今个儿做不成?”红秋一言打断,“从前你爹在位的时候,我可不见你小子这样勤快,便是再忙也得抽点时间陪陪绥之,难不成你以为除夕那日夜里绥之同你一块做事,就算是陪过了?”
这话倒是把周肆噎的没法还口,他这会忙是因为不少外县百姓拖家带口的过来投奔,需要仔细盘查,但此事的确不必他亲力亲为,不是有句话说,不懂带团队,只有自己累到死。
“好了,我瞧着秦襄他们几个做事靠谱,真要是有非要你处理的大事难道他们还寻不到你吗?整个桥头县才多大,十万火急的消息耽误个一时半刻也晚不了,听你娘我的,去换身好看的衣裳,陪陪绥之去庙会上走走。
整日一身黑不溜秋的衣裳,我也不晓得有什么好看,半点不像这个年纪的少年人爱俏。”
亲娘都这样说了,周肆当然是要反省自己是不是陪绥之的时间太少了,说起来从前山寨也忙,常有几日功夫见不到绥之,却隔三差五会抽出功夫陪人。
到了山下,两个人倒是能常见,白天晚上都只隔了堵墙,但的确少有只以玩乐为目的的闲游,纵然绥之愿意陪他整日忙活做事,也的确该考虑劳逸结合,脑子里的弦绷得太紧,是容易断掉的。
只是衣裳就不必换了,因为周肆这些年个子窜的厉害,红秋又不在跟前,衣裳自然没有束发之前花里胡哨,都是些偏暗色的料子,换来换去也没什么特别。
如此周肆去到绥之办公之所,就见绥之正埋头苦写,不由得摸了摸鼻尖,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压榨人了,今日不过初二,按正常来说都还在休沐,衙门留几个能应急的人手就够了,可因为他自己没有休息,衙门其他人也都上赶着工作,虽然工薪会多算些,但县衙门工作不缺吃喝的人,铁定还是想多些日子休息。
“怎么来了不进来?”秦绥之搁下笔,还以为周肆过来有什么要事与他交代。
“今日庙会,绥之要同我走走吗?”
“可你不是还要事要忙?”庙会热闹,像秦绥之一般只有元宵节方才被允许出门逛一逛的世家公子,自然也想切身走在庙会里看看风景,但近来桥头县诸事繁忙,他也不好打扰周肆。
“是有,但不多,回来再处理也来得及。”
周肆都说可以,秦公子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两人轻装简行,给衙门的人吩咐了一句有要事去街上寻他即可,便带着未婚夫郞往庙会上去。
周大当家难得躲懒,手底下的人当然恨不能手舞足蹈的欢呼出来,毕竟大当家不歇息,他们做下属的歇息,不是显得无能吗?眼下大当家一走,本该休沐的县衙文书们自然也不客气,双手一摆牛气哄哄也去庙会走走。
周肆这回带人去庙会,没做伪装,自然多的是人认出他们,可随着周肆时不时在桥头县各处随机刷新,倒也让大部分县里百姓没那么怕他,甚至面对面被周大当家问话,也能颤颤巍巍答上几句。
当然周大当家和秦公子上街,就是有人围观也是不敢多留的,顶多悄悄看上几眼,敢把路赌个水泄不通,早晚要被当刺客拉走。
“今日庙会竟比夜市还要热闹。”除夕那日在县里的居住的百姓几乎都出来了,要不是早早就算过人流,又在各处派了人手驻扎,以防造成人流拥堵造成踩踏,只怕那日夜里少不得有人受伤。
今日庙会虽然在更宽阔的大街举办,但乡里的百姓也都赶来看热闹,甚至有不少乡里百姓还带着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