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之龄还能如此不晓事。”
“哪里婆妈,明明是关心先生身体,只是常常听先生道几位师兄,我却还不曾见过,是否几位师兄都去京城了。”
石先生面色一凝,要是没出事那几个臭小子的确该在京城,毕竟山水书院甲字班出来的学生,最次都能混个县令当当,可惜没赶上好时候。
“他们如今在鹿鸣府,说来这几个臭小子也是,离开书院也不晓得回来看看我这个先生。”秦襄那小子也罢了,他是去逃命的,这小子机灵,只要逃出鹿鸣府没有说保不住命的。
其余几个臭小子要差一些,但不至于在鹿鸣府活不下去,只是往年还能收到几个臭小子暗中托付的信件,今年都过了二月也没来信,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
“可能是几位师兄忙。”学子安慰先生,山下情况不好,近年来山水书院读书的人越来越少,从前一个书院几百人都是少的,如今零散不过百来人,他听许多师兄说,待今年秋闱再试试,若是不成也不打算继续读书了。
“的确忙,他们几个都成家了,还有孩子要养。”石先生叹气过后,“我该去看看他们的。”
说着石先生从书院离开,山水书院的建筑几十年如一日,还是这般清新雅致,当初建书院的大儒曾言,读书的环境也很重要,受大儒名声过来投资修建的富商,一个个也都往清雅的方面去,即便如今山水书院已经破落了,这山头上的书院还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石先生自从在书院任职过后,基本就住在书院了,少有下山的时候,更不提二十来年来祁州出了个钱宝来,更让他不愿下山,上一次走这条路还是为了秦襄那个孽徒。
书院的车驾带着石先生去到鹿鸣府,瞧着窗外比三年前还要破败的景色,石先生唯有叹气,毕竟他也拿钱宝来没办法,只能保住书院一点火星。
马车去到几个学生留下的住处,但不想石先生去了三处,三处的邻居都道人年前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石先生皱眉,他的几个学生品行他清楚,要是没有出路轻易是不会离开鹿鸣府的,毕竟他们恨钱宝来入骨,一定会想法看有没有机会报复钱宝来。
这一下子三个都走了,说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必定是有什么势力掺和进来,不然不能叫三人全都离开。
他久居高山不下来,看来错过了不少消息,石先生一顿,也不打算这么快回去,而是准备打探一下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与此同时,钱宝来的府邸,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收到京中传来的消息,钱宝来已然看出不妙。
“大人,咱们还是出兵吧,咱们送给京城这么多封信都没有回音,只怕这信半道都被人劫了,咱们的人送不出去信,相当于困死在祁州,再不行动,等黑熊寨多打几个县城招兵买马,咱们就不是对手了。”
管事苦口婆心的劝,尤其是长鹿县县令拖家带口逃到鹿鸣府,管事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这黑熊寨已经开始对鹿鸣府其他县城出手,打到鹿鸣府只是迟早的事,不会有大人想的什么井水不犯河水,黑熊寨已经打算造反了。
钱宝来想了三日,又被管事一劝,终于还是接受出兵的事实,毕竟比起钱财命还是更重要一些,就算是打不过黑熊寨也要拖延一段时间,让他把这些年搜刮来的钱财转移走,不然多年财产为他人做嫁衣,不如当场杀了他。
“我名下能动的还有两千兵丁,立即将他们调集齐,速速前去桥头县拿下黑熊寨。”钱宝来养的兵不多,因为他没有造反的想法,只要手里的兵能够管住祁州,他就能继续安逸享乐。
两千兵丁出去,他再留五百人为他转移财产,即便败了也有后路。
“是,大人。”
听闻黑熊寨出兵长鹿县才七百兵丁,就算留在桥头县三百,也不过一千来人,他们出两千兵丁,又是突袭,必然胜算更大。
……
“钱宝来动兵了?”邢堂明留在桥头县处理事务,自然比远在长鹿县的周肆更早收到消息,且这是个好消息,钱宝来竟然忍不住先动兵,他们要是反击一口气吃下钱宝来手里的兵,只怕钱宝来要坐立难安了。
如今祁州又出不去,他们的人也早就混进鹿鸣府盯着钱宝来一举一动,等他们的兵马到鹿鸣府之前,钱宝来都要提心吊胆度日,实在畅快。
“去,通知南珉,就说有军功问他要不要挣。”长鹿县一共才八百人,寨子里的兵丁还余下不少,并不怕钱宝来的两千人马。
“纵然快要大仇得报,也不至于如此忘形。”君凯之在一旁提醒邢堂明,“这事还是要问过大当家的意见,不然等大当家回到桥头县,指不定要治你个僭越治罪。”
长鹿县离桥头县又不远,能够赶得上在鹿鸣府兵马过来前通讯。
“我清楚,大当家的信肯定要送,即便我不送,难不成县里的其他人就不送了?只是如今县里能应战的唯有南珉,长鹿县也需要人手,难不成叫郑铁一个人赶回来挣军功?”
郑铁真要是敢在这个节骨眼回来,保管头天回来,第二日就被南珉打的下不来床。
“你清楚就好,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要是犯了错,大当家不像是会轻饶的人。”
“说我,难道钱宝来出兵攻打桥头县你不激动。”邢堂明与钱宝来有仇,君凯之自然也有,且君凯之还要更严重些,差点就家破人亡了。
“我等这一天也很久,只是知道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我必然会无比小心,力求一击即中。”君凯之平日温和,其实都是假象。
“你啊,我就说你才是我们这几人中脾气最爆的,大当家还道你性子温和,真该让大当家看看此刻你的模样。”邢堂明怒气散了些,还有心思和君凯之开玩笑。
“不及你和秦襄。”君凯之客可不认为自己的脾气比秦襄和邢堂明还差。
消息快马加鞭送到深山,南珉正在同巡逻队的汉子们在各个矿场巡逻,虽说矿场的汉子们每日挖矿必然耗尽体力难以生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多年过去,矿场的巡逻一刻也不曾松懈过。
“真的?钱宝来要打来了?”
“没错,邢先生得了消息立刻差属下过来询问,南队长,这票干吗?”
干吗?那不是废话,人都要打到跟前了,若是他主动出兵鹿鸣府还得担心大当家责问,可这是人自己撞到他面前,天上掉馅饼的功劳不要,那他指定傻了。
说干就干,南珉立刻把深山巡逻队休息的部分人手召集过来,别看人不多,这些人才是下山打仗的主力,毕竟他们都是见过血的。
寨子里的新兵表现的再优秀,有几个能一上战场就适应的?还得老人靠谱,且他们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