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豪族近来都到衙门报备分家了,等下一波考核,估计会有不少世家豪族的子弟来参选。
“黄娘子是什么都做的,但跟你争权夺利,只怕难有出头的机会。”这是起步问题,黄娘子聪颖,秦襄难道就不聪慧了吗?再加上秦襄自幼读书,学的就是安家治国的本事,黄娘子要赶上秦襄很难,尤其是他们都是走文臣的路子。
武将的军功可以后来居上,黄娘子和秦襄的本事谁高谁低他不评价,单单是黄娘子比秦襄起步慢了,想要再超过,除非秦襄昏招频出。不然以秦襄这样钻研的性子,轻易不会输了人去。
“大当家已经想到那么远去了。”秦襄见大当家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制衡之术,心底倒没什么难过,因为他自己都不敢说未来是否能坚持本心,又如何让大当家全心全意信任。
即便此刻大当家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未来荣华富贵,他被眯眼的概率也不小,大当家能够这么早考量到,这才是主公该做的事。
不然瞧着大当家同他们说话聊天,与寻常友人没什么不同,甚至他都能和大当家打趣玩笑,这样下去迟早会失了分寸。
“走一步看一步要打天下,岂非是把身家性命全寄托到上天手里,你知道的,我不信这些。”周肆说着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黄昏了。
“我若没记错今日是秦公子的生辰,大当家今日还兢兢业业的在府衙门处理公务,可是怠慢了秦公子。”秦襄见大当家动作,哪里不知道大当家在等散值的时候,要说秦公子可是未来大当家的夫郞,也是黑熊寨未来的主君,生辰的时候大当家休息一日陪秦公子也说的过去。
“蒺藜菖蒲过来,他今日休沐正好同人叙叙旧。”纵然他和绥之的关系已经算亲密,但想必绥之还是希望能单独和蒺藜菖蒲他们相处,不然他跟过去,只怕蒺藜菖蒲连饭都不敢坐下吃。
“如此,大当家夜里可是有行动?”秦襄了解大当家,虽然不怎么注重自己的生辰,但肯定注重秦公子的生辰,毕竟不说秦公子,郑铁和他们的生辰大当家也都记着,每年的生辰礼也都没落下过。
去岁秦公子生辰大当家不晓得,过得稀里糊涂,今年肯定还要补上去岁的生辰,夜里大当家必然是有行动的。
“有难道我还能告诉你?”周肆似笑非笑的看着某位单身狗。
“……”被内涵到了,但是就大当家拿地盘的速度和控制地盘的要求,他哪里有时间寻亲事。
“好了,到散值的时候,今日没做完的事记得回去补上。”周肆听到钟楼敲钟的声音过后,起身拍拍凝固的秦襄,潇洒的走出门去。
不过片刻功夫,只听得屋里一声哀嚎,如果没记错秦襄今日的工作还有半个时辰的工作量,大概又不能准时散值了。
周肆走出府衙,就见休沐的绥之面色微红的同蒺藜菖蒲回来,而蒺藜菖蒲两个小哥儿脸色也泛着红,只怕正午那顿饭是吃酒了,且吃的不少。
“大当家。”蒺藜菖蒲行礼,晓得已经耽误公子好些时候,余下的时间大当家多半要陪着公子,他们自然知情识趣,悄悄摸摸的回了在府里的住处。
“散值了。”秦绥之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酒气,他也不太喜欢饮酒,但京中姑娘哥儿在家也吃几杯,参加宴席也少不得跟人玩耍吃酒,因此他的酒量还不错。
到了黑熊寨后,基本就没有吃过酒,今日因为生辰,又与蒺藜菖蒲久久未见,便叫店家上了一壶不太醉人的酒,吃了好些,这会子酒气散的差不多,唯有脸上还能看出一点端倪。
“酒好吃吗?”周肆鼻尖萦绕的酒香,勾的他肚子里的酒虫蠢蠢欲动,他的酒瘾不大,所以这酒虫是真的好酒了还是被美色所惑,就只有周肆自己清楚了。
“尚可。”秦绥之眨眼,又凑近了些,呼吸间的酒气扑撒在周肆的脖颈,还没来记得动作,就被周肆一把揽住腰,跨步上了早就备好的马车。
赶车的汉子是黑熊寨从前的老人,也是郑铁手里出来的好手,不过比郑铁好上一些的是,半点不八卦。
见着大当家急急的将秦公子带上马车,只管自己拉下头上的斗笠,稳稳的驾驭马车出城,当然黑熊寨的大当家要出城,定然不可能独自出去,只是今日为私,便不好大张旗鼓惊扰百姓。
大部分护卫已经在地方上等着,少部分乔装打扮隐秘跟随。
而马车里,两个紧挨着一块的人正耳鬓厮磨,共品这鹿鸣府酒楼的好酒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嘶——”秦绥之发出一声吃痛,俯身在他唇上动作的周肆便暂缓了进攻,抬起头,轻轻抚摸在刚刚不小心咬到的殷红。
“很痛?”周肆没接过吻,虽然见过猪跑,但真正吃到猪肉的时候还是难免出了错。
秦绥之半眯着眼睛,他整个人都窝在周肆怀里,从下至上看着周肆,见人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珠透露出迟疑的神色,兀的双手搂住对方的脖颈,又学着周肆方才撵磨在他嘴唇的姿势,攀附过去轻咬了人几下。
“不痛,就是有点呼吸不畅。”秦绥之对于他们二人出格的举动没有半点不适,或许因为带了点酒的缘故,让本就骨子里有叛逆性子的人更释放出天性,还更大胆的询问,“酒好吃吗?”
一向不施粉黛就能勾的周肆神魂颠倒的人,今天如全盛的徘徊花,娇艳欲滴的盛开在面前,要是再心如止水,周肆就得寻孙大夫看看隐疾了。
抱住人的手微微一用力,就把人完全带起来,再次俯身压过去,亲吻的技巧不熟练也没有关系,多练练就好。
马车里时不时传出半声喘息,随后又被路过的微风吹散,叫外人半分察觉不到。
直到马车停下,赶车的车夫是不敢这时候去打扰大当家和秦公子的好事,于是默默栓好马,跟隐藏在附近的守卫混做一堆,等大当家和秦公子准备回去的时候再现身。
不过马车里的人显然也不是耽于美色之徒,要是沉溺于唇齿间的乐趣,错过今日精心准备好礼,是两个人的损失。
很快,马车门被推开,先下来的是大当家,黝黑的劲装没有半分凌乱,但耳边的碎发却是有几分放荡不羁。
随后秦公子也从马车出来,一手搭在大当家的手上,只轻轻一带就稳稳落地,和大当家一身比起来,秦公子除了殷红的嘴唇和耳垂倒是看不出与上车前有什么不同。
“这是哪里?”秦绥之见周围荒山野岭,目光所及之处却全是明亮的灯火,再往前有一处八角亭,里头放了什么东西,隐隐飘出炙烤的肉香气。
正午吃过,下午同蒺藜菖蒲又去鹿鸣府的几个铺子逛了逛,到了这个点腹中的确有些饥饿。
“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