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但好歹是正经的官府编制,薪资稳定,福利待遇也不错,三个县这样的孩子加一块,有两三百人,已经足够应付人手不足的缺口。
“啊?这不是才读了一年书?”郑铁想苏梓那群读了好几年书的娃娃们,大当家也只是让他们寒暑假的时候给官衙门做事,这念了一年书的学生能干好吗?
“从前县衙门除开文书,捕快有几个认字的?”
那多半是没有,就像桥头县这样的穷县城,连捕快都没多少,选的都是身强体壮的青壮担任。
想到这儿,郑铁明白了大当家的用意,从前一个县城,管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一百,其中不认字的占大多数,现在就算只是读了一年书,这些孩子也都认了字学了规矩,且还年轻,只要有师父带,没的说做不好的。
“知道了大当家,我会尽快安顿好江远府,那江楼,大当家还打算任用吗?”
“若是他主动投诚,自然可用,若是没有,就先让他在牢里吃点苦头。”江楼这样正经的士大夫,还是需要点手段治一治。
“得勒。”
……
“呀,这城外面什么动静,我听着轰隆隆的响。”有城门口的百姓感觉到晃动,还以为是地动了,可仔细一感受,如果真的是地动恐怕已经屋毁人亡,哪里还有功夫给他们说闲话。
“大抵兵营的兵丁出动了吧,当初在桥头县的时候,我见着兵丁去长鹿县就是这个动静,不过那时候人少,没什么感觉,今个儿去打江远府估计人多,才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有桥头县过来的人回话。
“这样说我想起来了,公告栏上的确有说今日要出兵去江远府,这鹿鸣府到江远府的路都还没修好,光是走过去都要耗费好几日功夫呢。”走惯了黑熊寨修的水泥路,再走从前的土路,就是乡里的百姓都要啐上一口,什么破烂玩意。
“等拿下江远府,这水泥路肯定也要修过去,我当家的就是在修路队做事,他们整日忙的脚不沾地,等打下江远府,这人手还要招新。”这几个月黑熊寨的修路队都忙活着把各个县城的官道修通,到现在都还没彻底修完,新的工程又要来了。
“修路这活苦,虽然钱多但伤身子,你还是叫你当家的修完咱们鹿鸣府的路就回来寻个工坊的差事做。”
“可不是,不过黑熊寨供应的伙食够,前不久长鹿县那边养了大半年的豚能出栏了,这修路队中午的伙食里都是油汪汪的大肥肉,我当家的还说这段时间肉吃多了,看着肉都腻味了。”
“唉哟,这是什么丧天良的话,肉还能吃腻味?可见好日子过多了。”
“可不,我也骂他,哪里有嫌肉腻味的。”
肉如今百姓哪个敢说吃腻味了,这都是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毕竟白饭都还没给府里的百姓全供应上。
“就是京中百姓也都不敢说吃肉吃腻味了,周大当家治下的百姓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瞧着鹿鸣府已经有超越京城的姿态了。”秦绥之带着帷帽,跟着周肆送完大军回来,竟然听到了这样一个墙角。
“也就是修路队这段时间活重,若没有重油重盐供上,人哪里受得住。”长鹿县出的豚,大部分都供应到修路队那里了,那些汉子也是能吃,每日这肥肉肥油下肚,即便从前没吃过这么多肉的,吃久了嘴巴也就腻住了。
“其实像县城之间的小道不必修过宽,只要车马能走即可,若是日后不够用了,再着人手加宽,现在抢工期过于赶了些。”黑熊寨修的官道都足够宽,毕竟水泥路旁还给开辟了马道。
这样修一段路要比大燕的官道宽不少,也亏得是水泥路,要是修三合土路,再多人手也修不了这样快。
“鹿鸣府作为未来几年的发展中心,即便是县城之间的官道都要足够宽才是,真要等二期工程,就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去了。”能够在最初修建好,当然是一鼓作气最好,“工期虽然紧了些,但昭旭计算过,并不会出问题。”
秦绥之点头,他于这方面的了解不多,方才的建议也就是这么一说,具体肯定跟着周肆的计划来。
“拿下江远府过后,江远府那边的金矿还要继续隐藏吗?”到现在为止,江楼只怕都不知道青峰寨原来的地头有一处金矿,黑熊寨这大半年都开采了不少矿石,冶炼的金子一箱箱送到江远府,在江远府的据点跟蜀商换成棉花和粮食,半点没动用黑熊寨手里的存款。
“不会隐藏,却也要戒严,不过江远府那边金矿的位置本就特殊,一般人也去不到那里。”就和黑熊寨深山的矿场一样。
说实在黑熊寨深山发现的矿山并不大,这多年开采已经有一矿山差不多要采完了,等黑熊岭的矿山开采完了,矿场也就废弃了,正好给火药坊腾地方,也不必再加派过多的人手看着。
“祁州的矿山不够多,按照现在的矿石消耗速度,只有离州的矿场才能供应上。”只是离州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之遥,要去离州买矿石过于冒险了。
“大舅哥送过来的矿石也不少,暂时够用,等黑熊寨在朝廷那边露面过后,会有离州的矿石商人主动给我们送矿石的。”富贵险中求,商人一旦嗅到能够逐利的机会,不必旁人劝说,就会主动上门。
说起商人,秦绥之一直有个疑问,“黑熊寨这样放纵商人,只怕未来商人会成为下一个世家。”
大燕商人的地位虽然有所提高,却也有铁律不得科举,但黑熊寨对商人完全没有限制,长此以往,难保商人不会如当初的世家一样,成为朝廷的跗骨之蛆。
“绥之的担忧不无道理,不过眼下我需要商人为我所用,总要给人利益驱使,不然如何让人为我办事。”就说蜀商,同黑熊寨搭建了长期的合作,源源不绝将蜀中的粮食送出蜀中,全是因为利益驱使。
“权利给出去容易,收回来便难了。”商人狡诈,最会得寸进尺,怕是甜头尝够了,舍不得放手。
“我会让他们放手的,毕竟有时候比起金钱,还是命更重要,就像是在祁州贪了二十多年的钱宝来,最后不也选择活命而放弃金钱了吗?”他既然敢大刀斧阔的对世家出手,又怎么可能容忍商人越线,比起只有钱没有权的商人,他要打压可比世家简单多了。
“不提这些了,等郑铁拿下江远府,我会抽空过去一段时日,你替我坐镇鹿鸣府,若是今年过来鹿鸣府打秋风的巡按到了,还要劳绥之帮我扣住。”
“你怎知过来的巡按是打秋风的,不是兄长送来的人才?”秦家门生众多,得知黑熊寨缺人,这时候安插自己的人过来是最好的法子,而巡按又是个极好的机会,他若是兄长便会派遣秦府的人手过来。
“钱宝来和京中断了这么久的联系,以前和钱宝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