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给人自由,但无论是秦尚书令还是刘忠都心知肚明,到了祁州少不得要人监视。
“没有。”车夫是秦家部曲扮的,也算是少有知道黑熊寨和秦家勾搭的人,此行过来也不会多留,毕竟京中秦家也缺人手。
“也没有交代绥之的话吗?”
“大人要说的话都在信件里,并没有其余吩咐。”
好吧,周肆打开信,方才接过的时候就发现了,信封里的信件并不厚,里面也只有寥寥两页,不过该交代的的确是交代清楚了,信的最后提到了绥之,但主要是过问周肆打算什么时候办二人的婚事。
“你回去告诉秦大人,如无意外,会在七八月举办婚事,若是想要送人过来提前些。”
第175章
京城。
燕帝薨逝已经一月有余,最先知晓消息的自然宫里的皇后娘娘,只是燕帝生前多疑也防着外戚做大,这后宫养的一院子娇美人除开争奇斗艳,并无实权,即便是皇后也指挥不动禁军。
如此唯有将在京城辈分最大的宗室请来主持局面,至于太子,多年来东宫身体不好,面都少见,若不是燕帝就这么一个继承人活到成年,估计早就另立新人了。
宗室一动,百官肯定也要跟着动,三省六部的官员收到消息仅比宗室晚上一点,从这点就可以看出皇宫的确已经被渗透成了筛子。
不过他们只知道燕帝薨逝,至于具体什么原因薨逝,皇后给压下来了,赶来的宗室也帮忙掩盖,毕竟一国皇帝被人毒死并不是什么体面死法,要是传到百姓耳朵里,有损天子威仪,日后如何服众。
但私底下,宗室还是派遣了禁军去寻胆大包天的忠公公,总不能因为害怕皇帝被人毒杀得消息泄露就放过罪魁祸手,更何况这忠公公好好的伺候燕帝,眼看着再伺候几年也能出宫养老了,突然对燕帝下毒,莫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忠公公背后肯定有主谋,至于主谋是谁?不能确定到具体的某位身上,但小范围还是能定下,所以等三省六部官员过来的时候,宗室里几个辈分高的王爷都在暗中打量,想要从中看出异样。
这是合理的推测,燕帝一死谁能得利最大?除去远在容州的成王就剩下过来吊唁的文武百官了,凶手自然不可能是成王,毕竟人远在容州,燕帝死的太快成王想发动宫变都赶不上热乎的,这样行事岂非是给他人做嫁衣。
可惜站在这儿的官员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即便真的是他们勾结忠公公杀了燕帝,只怕也不会轻易叫宗室王爷看出来,于是宗室王爷决定先发制人,把新帝的名分给定下来。
到底太子还活着,燕帝死的又突然,除非宗室愿意伪造一份诏书,不然这帝位无论如何也越不到别人身上。
可就是燕帝死的太突然,宫里也乱成一团糟,宗室王爷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该叫谁上位朝廷百官就闻着味过来了,这时候伪造是不成了,只能先叫太子顶上,左右按照太子的身体也活不长,让他做两年皇帝,等人宾天,再推举新帝上位更合乎情理。
至于文武百官是否心里有小九九,也要等东宫那位请出来再说。
除旧迎新,新帝继位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往大江南北,天下大赦不说,二月还会开恩科,天下文人书生一个个都来不及为先帝伤心,便削尖脑袋往京城挤,一时间京城热闹非凡。
几百里开外的关山城倒是寂静,本来苏青云收到燕帝的诏令让他翻春前拿下外族,不然提头去见,没成想他的脑袋还没摆在燕帝跟前,燕帝先一步去了。
燕帝一走,他自然没法说领兵出关,不说新帝没有下令给关山城,就是苏青云自己,也是不愿意这个时候出兵的。
去岁赶在年前,所有将士们才得了一身纸裘,开春过后更是春耕时节,朝廷不给他们军队补给,要是他们军队自己不想法子筹措粮食,早饿死在关山城了。
这时候出兵,他要是在三个月内打不下北面的地盘,那么只要对方拖时间,在粮草上就能被耗死。
新帝是那个多年在东宫养病的太子,苏青云不知人脾性,但按耐不动也不代表外族打过来他不迎战。
去年冬天除去最开始外族偷袭了一次,后面两方人马也打了几次不大不小的仗,俘虏自然也是有的,不过比起最开始俘虏两万人,后面的人都不够看。
这两万多人吃了将士们冬日里的存粮,开春过后就被看管着一块开荒,尤其是在不知道新帝对边军什么态度的情况下,今年还要多种粮食。
冬日暴雪把北面外族打击的不轻,今年的粮食要是收的多,他乘胜追击打下北面的地盘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西北面的外族不动,他们绝对能够一举收复北面的国土。
新帝上位,若是头一年就能收复失土,日后再提攻打外族朝臣们也绝计没道理反对。
苏青云已经幻想拿回北面国土,却不知大燕南方的国土,自开春后迅速流失。
而京中的百官也逐渐发现南境的不对劲,去岁去祁州巡查的官员一个都没回来,不说官了,就是护卫官员的五百禁军也不见有回来的。
因为撞上燕帝薨逝,巡查队伍的事开春过后才有下面的官员反应,巡查队伍失踪又牵连出不少别的消息。
例如去岁祁州的官员没有一个上折子到京城汇报情况的,京中有祁州做官的人家,打去岁起也都没有收到家书,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祁州必然出了问题。
只是南境对大部分官员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鸡肋之地,容州紧靠祁州,祁州出问题多半和成王有关系,左右还是吴燕一脉自己内斗,他们肯定是不能掺和的。
新帝看着就活不长,别到时候真让成王上了位,他们现在对付成王的官员日后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得知消息的百官默契的不提祁州之事,而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会试上。
恩科开会试,也算是给朝廷增添新人,因为会试考上了的都要去殿试参考,能入殿试便算天子门生,加上又是新帝上任的第一届考生,必然会被新帝重用。
好歹新帝也还要在位置上做两年,贵族门阀自然要拉拢人才,唯有手中的人才越多,对朝中的影响才越大,到时候无论是哪个皇帝上位,为了坐稳位置都要向他们世家门阀低头,这样家族才能长盛不衰。
当然也有直臣觉得此事不该轻拿轻放,巡按队伍好歹有十来位官员,尤其是为首的巡按更是正五品的郎中,若不给交代怕会叫下面的官员寒心。
而这时候能言善辩的文臣又开始诡辩,只提南境四州,除开容州因为成王的缘故常与朝廷断联系,琼州和榆州都没出事,若祁州真有什么异样,相邻州府如何不向京中举报?
这个理由一出来,大部分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