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两年时间将祁州经营的有声有色,定然有不少能人异士相助,陛下说了只要黑熊寨愿意投靠,等到了京城,再对其余人封赏。”文官的语气已经带有几分谄媚,不管人到底愿不愿意,肯定还是要先哄着,不然对方直接把他们扣住,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们尚还有妻儿老小在京城,不能栽在土匪手里。
“听闻大燕冗官严重,我黑熊寨能人异士不少,能腾出位置吗?”大燕冗官的情况的确是历来朝廷最严重的,不过好在燕帝去年刚杀了一批,朝廷眼下开恩科倒是能够腾一两个位置安顿人。
“自然是能,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比起朝中无德无才还要暂居要位的官员,陛下肯定更喜欢有本事的人,陛下刚继位,定是要培养自己的人手,只要大当家你同意招安,陛下必然重用黑熊寨的人。”
周肆轻笑出声,这些文官也是胆大,想必出使之前朝廷诸公和新帝并未如此许诺,眼下这些条件不过是临时敷衍的借口。
“起来。”施长中一脚踹在腰都全部弯下去的文官腿上,“你个蠢货,还没看出来这土匪头子根本不想招安,不过是戏耍我等。”
被踹的文官身形不稳,直接趴到了地上,幸亏现在脸朝下才没让人看到表情狰狞,心里破口大骂施长中愚蠢,在场有脑子的谁看不出来黑熊寨这位土匪头子半点没有招安的意思,就是询问招安的好处,也是一副戏谑的模样,明摆着戏耍他们。
但为何没人揭穿,也没人质问,还不是这院子周遭围了不下三十人的亲兵,只要他们有任何举动引起这位大当家的不满,这些亲兵瞬间就能过来把他们撕碎了,你施长中有一身武艺,他们可没有。
啪啪啪——鼓掌声引得使臣队伍看过去,只见这位大当家鼓掌过后,竟然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茶,半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仿佛方才那一幕,他们是耍戏法的猴子,因为表演的不错被观众叫好。
这下队伍里的使臣都涨红了脸,文官们虽然想要保命,但一个个还要脸,黑熊寨的大当家如此戏耍他们,岂不是把大燕的脸皮踩在脚下。
文官尚且如此,不说脾气急的施长中,要说施长中学到了什么施家的本事,便是一身拳脚功夫,施长中毫无指挥之能,上战场已经能够活下来靠的就是施家祖传的拳法,与人近身对战,施长中是百战百胜。
眼下施长中距离周肆不过五步之遥,被人如此羞辱,哪里还忍得住,说时迟那时快,不待文官反应,早就握紧的双拳直轰周肆的面门。
若是个不会武功,或是武功不好的人面对施长中这样的把式,必然躲不掉,不说一拳被打死,破相是肯定的,运气差点打在鼻骨上,必然是要骨折的,运气再差点,打在嘴上,门牙都能打掉。
“匹夫之怒,血溅五步,施将军的身手还差点。”周肆左手稳稳拿住施长中的手腕,使其纹丝不动,右手继续吃完茶盏剩下的茶。
如此做派,比起方才观猴还要使施长中恼怒,偏偏右手的拳头像是被悍住了一样,无论他使多大的力气,都挣脱不得。
结果周肆手一松,用力较劲的施长中被一力道推后,狼狈的跌坐在地,此等羞辱已经叫施长中没了理智,也不顾方才半点奈何不得人,起身再次冲过来。
周围的亲兵也早在施长中第一次进攻的时候就要一拥而上拿住贼人,奈何大当家一挥手大家伙先要舒筋活骨也没地儿施展,这第二次更不用说,大当家坐在石凳上不动,左手以掌对拳钳住施长中上身,右脚一划使得施长中下盘不稳摔倒在地,然后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施长中的后脑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想诸位应该懂这个道理。”周肆这回打人用了点力道,以力破巧轻而易举的把施长中摁在地上摩擦,把身后诸位文官使臣吓的不轻。
“黑熊寨这是什么意思,我大燕诚心前来招降,愿将黑熊寨所犯之罪一笔勾销,还赏赐官身黄金,竟然还不满足。
你这土匪要明白,今日如此羞辱我等,便是不顾大燕的颜面,难不成黑熊寨想要大燕兵临城下吗?”
“大燕招安?”周肆嗤笑,“我若没记错,数年前岭北土匪被大燕招安,最后可没落什么好下场,再说大燕前年与西北和北面外族议和,割地赔款,早就没有颜面了,我还能给没有的东西不成。”
周肆的话把刚刚还正义凛然的文官给打击的不轻,因为岭北土匪招安一事的确是大燕糊涂,他们还道黑熊寨不过是困于祁州的土匪,根本不知道岭北土匪招安一事,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结果人不光清楚,还直接抖落出来,谈判哪里还谈的下去。
“黑熊寨既然不愿招安,为何要我等入祁州。”
“黑熊寨缺个扬名的机会。”周肆将目光移动到被踩还负偶顽抗的施长中身上,“大燕正好将此人送过来,我若拒绝岂非辜负大燕一番心意。”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莫非黑熊寨要坏了千古以来的规矩?”有文臣没想到黑熊寨竟然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来了,施长中在整个大燕的名声是有的,好的坏的先不论,若是黑熊寨斩了此人,借施长中扬名的目的的确能达到。
“我自不会坏了规矩,但我记得先坏规矩的是你们的人,刺杀君主,按例如何?”
文臣们被问的哑口无言,虽然黑熊寨的大当家先言语挑衅,但谈判之事哪里会平和的像参加一场颂雅茶会,相互攻奸唇枪舌战才是常态。
西北外族和北面外族过来议和之时,也是多番挑衅最后大燕都忍了,结果前来招安的使臣竟然因为言语挑衅直接动手了,换作大燕,外族使臣对君王动手,必然也要用性命平大燕的怒火。
“你们的命我会留着,至于这位——”周肆松开腿,眼见着人就要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周肆手起刀落击中施长中的后颈,“以行刺之罪压下去,先关入大牢择日再审。”
亲卫迅速围上来,拖走了施长中,其余文臣也被请入院子。
大戏演完,秦襄和邢堂明放才现身。
“嘶,我不晓得大当家的演技竟然如此炉火纯青,把嚣张跋扈的土匪演的活灵活现,我若是大燕的使臣,这会儿回屋怕是要气的吐血三升,才能对得起满腔爱国之情。”
秦襄显然没想到大当家配合了他们的计划不说,还演的颇为投入,就说平时大当家可不会如此仗势欺人。
“我看他们还是先担心自己的性命要紧,估摸着一路过来这伙使臣都没想过黑熊寨不放过他们该怎么办,不过不得不说一句,大当家的确厉害,三言两语就将施长中激的没了理智。”
施长中性子急躁,他与秦襄思来想去,想出了个馊主意,原本他们不过是玩笑话说给大当家听了,不想大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