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的感觉。
“三观又是哪三观?”秦公子刨根问底,差点让周大当家招架不住,好在这些问题尚且能答出来。
“三观指的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晓得绥之要继续问,周肆便粗浅的解释了一下。
“按说我们的三观本就不合,即便没有所谓的年龄差异,不也有代沟吗?”他只通过只言片语大抵明白周肆的世界与他的世界多有不同,方才好似提起了一个词叫封建。
他自封建朝代生长,便是理念行事不随世道的大流,肯定也不会出格到哪儿去,方才周肆担忧的年龄问题在他这里并不成问题,京中年过四五十续弦的男子不少,老夫少妻也并不引人惊讶。
只是满腹诗书的秦公子肯定是不想嫁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而周大当家一副年轻俊俏的皮相以及精力充沛的身体,哪里都跟老夫扯不上关系,这样的俊俏儿郎秦公子还是很乐意嫁的。
“大抵也有同化的缘故。”周肆笑着道,要说周大当家孤身一人到一个陌生的时代,还能完全坚守过去的理念,是不大可能的。
人是社会动物,同化能力很强,周肆要是不想过于标新立异必须要学着接受这个时代的一些糟粕,好在周肆没有选择完全融入,而是干脆揭竿而起,自己被同化的时候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别人,不然秦公子也是见不到这样特殊的周肆了。
“若是我古板不知变通,你还会同我成亲吗?”秦公子开始做假设题,世上古板的娘子郎君不在少数,就如同阿耶这样开明的郎君,也对周肆的许多规矩颇有微词,但形势比人强。
就说黑熊寨治下,有多少人是不满黑熊寨下达政令的?一半肯定是占的,只是黑熊寨带来的好处完全能够抵消掉这点不满,两权相害取其轻,百姓在哪个政权下过的都不如意,但黑熊寨能够叫他们吃饱穿暖,孩子有地方读书认字,那么侵害他们一点利益又微不足道了。
“绥之,初见时你那句‘兵燹之祸将至,君可知晓’可比容貌带给我的惊喜更多。”周肆是承认自己有好色的成分在的,毕竟能叫人一见钟情的人必不会丑,但真正叫周肆改变主意叫人留下,可是因为后面那句话。
在眼下的朝代,能遇上这样大胆又合心意的哥儿不先下手为强,恐怕此后几十年都不见得再遇见,周肆虽然不介意孤家寡人过一辈子,可明明眼下就有一个能够执手相伴之人出现还要错过,那就是思想不积极了。
“所以,我当初若是未曾恐吓你,你便当真要送我离开?”秦公子不乐意了,光凭他的容貌在京中的年轻子弟,没有不想求娶的,到了周大当家这里可好,见色起意到一半还能消停的。
“说不好。”周大当家不肯详说,因为除非绥之当真性格和他一点都合不来,不然周肆没那么容易放手。
“那日后万一还有更合你心思的人出现,你会选择与我和离吗?”自周肆答应与他一人执手,秦公子便没有考虑过周肆纳妾封妃的可能,但凡周肆有了其他人,他便自请和离。
“怎么我在绥之心中必是负心汉不成?”周肆哭笑不得,只能捏一捏人的耳垂表示不满。
秦公子不语,他哪里是认为周肆是负心汉,而是知道周肆生活的世界,如果没有感情就会分开,他与周肆如今新婚燕尔,的确浓情蜜意,但十年后二十年后,还能一往如初吗?
他怕某一日周肆不再喜欢他,以一纸和离书放他自由。
“不会的,我这个人比较长情,一旦认准了绝对不会让出去。”小到玩具大到亲人朋友,他从来都清楚自己的占有欲,“绥之是注定要与我生同衾亡同椁。”
生同衾亡同椁,秦公子在心底反复念叨。
“我记住了。”
……
“唉哟,总算是到地方了。”周秤从马上跳下来,活动活动筋骨,陆地上赶路就是没有海上舒服,即便有不少地方都修好了水泥路,骑马坐车该颠簸的还是要颠簸。
“一晃又是两年,上回咱们回来儿子寻了未婚夫郞,这回回来都成亲了,我看下回回来,咱们铁定要有小孙子小孙女抱了。”红秋也从马车下来,面露喜色,到了她这个年纪,最想要看到的无非是儿子成家立业,子孙环绕。
奈何周肆那小子主意大的很,原还以为得等她五六十去了才能瞧着那小子选个天仙出来成亲,结果她们出海一趟事都办完了,如何不让她高兴。
“哼,还说呢,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等咱们回来再办喜事,我们做爹娘的连他的喜酒都没吃上。”周秤酸溜溜的回话,他盼望儿子这杯喜酒可盼的久了。
“咱们出海归期不定,好日子可不等人,只要阿肆成亲,喜酒没喝上也没什么要紧的。”红秋不在意,她和周秤成亲时因为山寨穷的叮当响,连杯酒都没有,大家伙吃个饭也就当办了婚事,儿子这头大操大办,只是少了她们做爹娘的有什么要紧。
真想要喝酒,黑熊寨酿酒坊每年酿的酒多的是,连西域特产葡萄酒都有,保管喝个伶仃大醉。
“倒也是,儿夫郞这样好的一个哥儿,阿肆的确该早早定下。”不然黑熊寨里这么多光棍,有人撬他家小子墙角怎么办?
就说郑铁那小子,二十好几了,身边认识的娘子郎君都没几个,这回回来可把老郑给气的不轻,逮着人揍了一顿,还拎着人耳朵三申五令,道要是下回回来郑铁还没个影,就不要怪他包办婚姻了,把郑铁吓的带队伍跑山里游荡了。
“咱们这次回来,儿夫郞肯定要给咱们敬茶,那什么礼可要给先备好。”乡下人家是不讲究敬茶的,成亲第二天儿媳儿夫郞都要早起帮着干活,但儿夫郞大家族出身,黑熊寨也早今非昔比,自然该按规矩来。
“也不知道儿夫郞喜欢什么,等会见到臭小子,我去问问。”周秤盘算了一下,儿夫郞和阿肆成亲,以阿肆的性子,必然把手里的好东西成堆的当聘礼给出去了,他再给一样的未免敷衍了些,怕儿夫郞以为他们不满意他,其他金贵物品儿夫郞肯定自幼见识惯了也拿不出手,如此只能投其所好。
“对了,今年阿肆及冠,你这个做爹的礼也该准备着,万一他及冠的时候咱们又出海去了,再送及冠礼就不知道等什么时候去了。”红秋一直惦记儿子的及冠礼,二十及冠乃儿郎大事,可惜阿肆没认什么先生,估摸着取字大抵也是自己取。
“知道了,咱们带这么多银子回来还不算送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阿肆满脑子奇奇怪怪的东西,咱们去本州岛那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周秤是最不耐送东西的,但他家臭小子已经不是泥腿子了,及冠可是成人礼,不能轻易忽视了去。
“好好好。”
一路上老当家和夫人吵吵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