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从一介白身当上了黑熊寨聘用的临时官吏。
虽然说是临时,其实也是拿他们做正经官用,毕竟他们距离官吏也不过差一回考核,眼下黑熊寨一年两考,他们机会多的是,只是大多数还没下定决心为黑熊寨做事,当个临时官还有脱身的可能,正式入职了,可当真成了黑熊寨的人。
可惜最坚持的人也没能挨过一年,就被黑熊寨种种举动以及治下百姓的富饶吸引,纷纷投入黑熊寨的怀抱。
现在他们十七人,有的在府学教书,有的在管理县衙,总归现在人都分布在黑熊寨各处。
因为琼州蜀中抽调人才离开,祁州空出了不少官位,许子从侥幸得了一个府尹的官职,其实他还是想去新打下来的地方做事,像是祁州,因为最早被黑熊寨占下,已经很难做出成绩了。
就算占了个天子近地,也不过只有几年的便宜,等大当家到时候去北面定都,祁州再富庶也不好出成绩调任到北面。
可惜他资历尚浅,待到明年或许能够被调任,今年还是要老实待在祁州,想办法做出点亮眼成绩来,为黑熊寨添砖加瓦。
“听闻明年大当家出兵,先要拿下江州,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许子从私宅里,时常有一二江州结识的好友过来投奔,一来二去,许子从的私宅就成了就近读书人聚会的地方。
这些读书人多来自江州,初来乍到有些抱团取暖的意思。
“应当不假,我看大当家突然停下扩张步伐,为的就是一举拿下北面,虽然北面州府当官的都还有几分本事,但按黑熊寨一个县城配备官吏的数量看,不拿下江州任用江州的读书人,只怕短时间还要靠大燕的官吏治理当地。”
“不错,大燕也是富庶过,全赖北面发展的好,能够在北面州府为官,要不是靠家族背景,要不便有真本事,比起在南境每到一地罢免许多尸位素餐的官,北面能够任用的人更多些。”
只是全用北面的官,难免人阳奉阴违。
“也是我等运道好,能够等来这个机会,不然江州每回科举挤的头破血流,多少有才华的读书人不能出头。”
“还是怪朝廷科举不清明,但凡科举少些舞弊,多少有识之士能够出头?只怕都数不过来。”
“科举不舞弊,如何让世家子弟占据朝中大半官位,世家要是不想失势,必不可能叫寒门子弟占据科举大半人数。”
要说前朝科举才出来不久,世家子弟包揽所有科举名额这是没法子的事,但本朝因为书本成本降低,能叫更多平民百姓读的起数,这读书人多了,寒门里冒出几个金凤凰也不是新鲜事。
自打某次科举寒门学子占据三甲名额,且录取进士中占了三成人数,引得世家忌惮,于是那届科举后,寒门子弟录取的人数一少再少,若是起先还没察觉是世家在其中使坏,连续多届下来,傻子都该反应过来了。
偏偏他们知道也无能为力,眼瞧着皇帝没有发话世家更肆无忌惮,以至于朝廷士大夫式微,若非黑熊寨崛起,用不了多久科举又会成为世家子弟另类荫蔽升迁的路子。
“诸位,我还在这儿呢,你们骂世家骂轻点。”许子从无奈,他世家出身,也想和天下有本事人较量一二,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到江州读书。
眼下聚会中的读书人,多是寒门子弟,这么多寒门子弟能够和许子从这位世家子弟来往,也能看出许子从的确是有真才实学。
“子从兄,我们可不是骂你,你的本事在座的都是亲眼见过,便是连山长也赞不绝口,我等对事不对人,子从兄勿要见怪。”
“不错,世家本就比我们这些寒门子弟底蕴深厚,我们也知道可能比不过世家子弟,但真要是大家伙一块在科举考过,便是输了我等也只能怪技不如人,偏偏世家占了优势,还要继续打压我等,若非子从兄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世家子弟站在我跟前,我还以为世家子弟都是只会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
“这话也有一半的道理,京中大部分勋贵世家,多还是酒囊饭袋。”许子从虽然也是世家子弟,但一向不喜与靠家中荫蔽的废物为伍。
“唉,连子从兄都这样说,可见世家毒瘤必要尽早根除,黑熊寨赖大当家高瞻远瞩,从一开始就避免了世家之祸,日后定能建雄朝,把大燕压过去。”
“此言不错,眼下黑熊寨在南境就有盛世之景,等日后过去北面,说不得还要更上一层楼。”毕竟中原朝廷经济一向是靠北面拉拔起来的,南境地广人稀,要不是得了海贸相助,只怕也就比茹毛饮血好一点。
“哪里说不得,是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到最后,书生们的聚会又成了吹捧黑熊寨,而这些读书人初来黑熊寨乍到,一向是有人盯着的,于是么,这些聚会的言论少不得送到周肆案头。
“读书人还是很会拍马屁。”周肆每每因为处理公务处理的心烦意乱之际,就拿出这些读书人吹捧的话看一看,很快通体舒畅恢复精力继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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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听过父兄拍过谁的马屁。”秦绥之拿起情报队送来的公文,看到上面读书人对周肆的大夸特夸,忍不住咂舌。
“等下回见到,我以权谋私让大舅哥和岳父夸一夸如何。”
“哪里有人这样正大光明说以权谋私的。”秦绥之忍不住轻笑,然后想想父兄板着一张脸说出公文上夸赞的话,颇有些意思。
“明明是绥之连父兄都要促狭,我不过是帮凶罢了。”周肆可不认栽赃,虽然他自己也很想看就是了。
至今他还没见过岳父真容,但透过绥之以及秦慕之的长相,大抵能有个模糊的印象,应当是个正经性子。
秦绥之威胁似的瞪了周肆一眼,周大当家自然举手投降,揭过刚刚的玩笑话。
“江州读书人都等着你打去江州,想想平日在家听父兄说江州读书人心高气傲,没想到也有这一样一面。”秦绥之可没少听父兄说江州读书人不讲规矩,奈何江州就是文人雅士多,便是科举有世家插足受到影响,但闻名天下的大儒可没少出。
“世家对寒门子弟打压的厉害,他们再伏低做小连气节都失了,便什么都不剩了。”
秦绥之点头,仔细想想,世家举动的确过分了些,科举之事秦家是否有插手,秦绥之不敢肯定,但秦家子弟念书都还算勤勉。
比起一些满屋腌臜的世家,秦家能够传家几百年,于读书一道还是很严苛,他兄长若是当初下场考试,说不得也能入三甲,但他父亲官阶高,可以给家中子弟荫蔽一个官职,便没让兄长去。
“明年起,我们是不是又不能常见面了。”秦绥之有些失神,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