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也会买一二斤羊肉回去,若是当日吃,须得早点差人上街才能买到。
“对了,也可去打听打听有没有牛肉卖。”若是以前世家吃牛肉,那也就吃了,尽管有律法说不能随意杀牛,但世家庄子上自己养的牛,对外说牛断了腿、摔死了也死无对证。
到了大齐,这招就行不通了,因为庄子都被没收了,世家在郊外的庄子包含了大量的土地,周肆收缴世家田产一点不客气,庄子自然留不下来,幸亏城外村子越来越多百姓入城卖菜,不然这些没了庄子的世家每日吃饭都是问题。
“安人,可还要买豚肉。”宴郎君是听闻当今在大力推行豚肉,若是有意讨好,即便豚肉不适合吃暖锅也要加上一道。
“不买豚肉,买些豚骨回来煲汤做汤底,素菜也要挑好的,若是有鹿肉买也可买些回来。”吃暖锅的肉无非那几种,像是鸡鸭鱼豚就不适合暖锅,牛羊鹿更合适一些。
“那饭后点心是去外面买还是家里做?”宴郎君问的事无巨细,就怕安人忘了什么,这点心一般都是自己家里有厨子做的。
秦家大厨房小厨房好几个,里面娘子郎君也不少,黑熊寨过来时,不少人选了拿回奴籍离开,但还有不少人依旧选择留在秦府做事。
“自家做,外面糕点铺子的点心出炉后便失了味道,又是冷天,回炉味道不好。”
秦家做糕点的娘子郎君有几个,手艺不比外面卖的差,像是家中孩子去外面买糕点,也不过是尝个鲜,并没有说外面卖的糕点就比自家做的好。
除去糕点,还有甜汤、茶都是要准备的,甚至宴客的花庭也要重新搭建,倒不必大改,只是不能叫花庭再跟从前一样四面漏风。
家里不缺煤炭,可四面漏风点了炭盆也不管用,若是亲家过来吃宴还吃出了风寒,他这个主人难辞其咎。
如此忙忙碌碌好几日,才算是将家宴事无巨细的安排好。
……
秦府周肆也来过,绥之从前住的小院他都睡过一晚,只是平日里他和绥之都在宫里住,能回小院的时间很少。
今个儿到秦府,吃了家宴不会留宿,但会在院子里歇歇,赶在下班高峰期前回宫。
这也亏得大燕当初修宫殿的时候为了展现恢弘的气势,把宫外的主道也修的极为宽阔,不然皇宫一到下班的点,和沙丁鱼罐头没什么区别。
鹿鸣府也是一个样,莫昭旭设计渔阳城池的时候就吸取了这些问题,重新设计了更合理的路线。
不过想想也清楚,人多路又不能占太多地方,就算分流做的好也免不了拥堵,最多是让超级拥挤变成适当拥挤,聊胜于无。
很快一家人就被引到花庭,今日周家和秦家人难得到的如此齐,桌子算不得大,将将够坐,起先因为头一次见秦家家主,周秤和红秋还有些拘谨,但谁让桌上有个调皮的娃娃,这孩子因为自幼生长在南境,跟周肆和秦绥之很亲。
即便吃饭,也要挨着小叔叔坐,另一边自然是他的亲亲阿耶,老父亲被抛之脑后了。
桌上一旦有孩子,气氛便严肃不起来,很快周秤在吃了两杯清酒后,就与秦大人打开话匣子,中间有周肆跟秦慕之有一搭没一搭的陪聊,气氛还算可以。
主宾尽欢的一顿家宴,足吃了一个时辰,饭后周肆领着绥之回了小院歇息,没掺和几个上一辈人聊天。
“绥之院中的梅花生的不错。”小院种的花花草草不少,梅树冬日里也开花了,一股淡淡的梅香从风中传来,很是好闻。
“这梅树是我幼时种的,当初不过小小的一株苗,现在都生的比我高了。”秦绥之上手摸了摸梅树的纹理,有些感慨,种下梅树的时候,他也不过刚知事的年纪,如今他都要当阿耶了。
“说来之前我们不是打算在新居中葡萄吗?渔阳还没修好,不如先在绥之院中种一种如何?”绥之的小院打理的很好,只是未免失了生气。
“好啊,就是不知道咱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吃不吃的上。”
“我们去了渔阳也不是一直留在渔阳,京城有时也会过来,明年赶不上,之后总能赶上。”京城和渔阳的距离远比不上黑熊岭到渔阳的距离,再说让周肆之后几十年都待着渔阳一动不动,那也有些难为人了。
“也是,我让人找一找葡萄苗,等空闲下来再来栽种。”
“好。”
家宴吃完当晚,京中各势力就收到了消息,陛下吃宴竟然不是在宫中摆宴宴请秦家,而是连带着爹娘都去秦府赴宴,可算是给足了秦绥之面子。
以前还揣测大当家入京后会广纳妃嫔的人,这会子是彻底服气了,当皇帝的还能出情种,当真是叫他们开了眼。
自古不是没有皇帝皇后夫妻恩爱,但也没耽误皇帝广纳后宫不是,到了陛下这里,还当真只娶一个,这让他们妻妾成群的人如何自处。
陛下连他们世家有钱都看不惯,难道就能看惯他们家里养的十七八个小妾不成,眼下是陛下还没管到这上面来,一旦陛下注意到了,哪个不是要被当典型树立的。
京中挂起了一阵遣散妾室的风潮,尤其是好美色的大人家里,哪个不是妻妾成群,要让他们把妾室遣散了无异于要剜他们的肉。
但和丢命比起来剜肉又不值一提,所以不少大人含泪把身边伺候的莺莺燕燕送出去,还怕人出去过得不好,送了一笔安家费用。
到底真坐享其成的人少,被送去的妾室里,多还是开心的,毕竟能够寻个好儿郎嫁出去当正室,不比给四五十的老东西做妾来的好。
就说秦家,不少为了攀附秦家子弟送来做妾的姑娘哥儿也都给送回去了,秦慕之听说后,嗤笑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也还有头铁的人,想着陛下再多管闲事还能管自家房里事不成,左右他有钱,娶几房妾室在家享乐,也没挨着陛下什么事。
京中的花柳场所都被取缔了,从前做皮肉生意的姑娘哥儿也都重新成了良民,有的寻了差事有的嫁了人,还有的么,认为还是皮肉生意来钱快,私底下做暗娼,结果被情报队的查出来,转头送去洗煤了。
而那□□客,有一个算一个都给罚去矿山了,如此抓了几波,又在邸报上大说特说,京中押私妓的风气给渐渐押了下去。
因为没有花柳行当可去,这些人才想着多娶几门妾室在家中取乐,现在连妾室都娶不得,人这一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有人要钱,有人要权,有人要色,这是人的天性,不过周肆么,也不会说明目张胆的打击。
“陛下要我说你不如一口气给全禁了,本来世间姑娘哥儿就比男子要少,还叫他们一娶娶几个,这不是胡扯么。”许粽可是知道底层百姓多少人娶不上媳妇,为什么?一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