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欢眸中生出异色,装作十分胆怯的样子,朝着九王爷那边缩了缩。
驾牛车的人讪讪笑着。
“各位官爷,我们是去送东西的,可没招惹事呀。”
“有没有招惹事,等我们查了才知道!”为首的官兵厉声道。
他扬手一招呼,一群官兵过来举起大刀便对牛车上的干草一通乱搅!
确定这下面都是一些酒坛子,没有窝藏什么人后。再细细盘缠他们的住址,以及是给哪家送酒、酒楼收据等等,一一核查清楚后才肯作罢。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那人道。
江佑欢暗自呼了一口气。
九王爷的神情也缓和了些。
等他们转身时,那个已经离开的官兵小头子,突然发现什么,又转头叫住了他们!
“等等!”
江佑欢和九王爷对视,两人眼神都不由一变。
官兵头子捡起地上掉落的女子绢帕,神情古怪地走来:“这是你的?”他看去牛车上一直蜷缩身子,穿着粗布,看起来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的江佑欢,神情十分古怪。
这么好的料子,怎会是这种平民小户家能有的吗?
江佑欢摸向自己的腰间,眼底生出一丝异样。
九王爷看出了什么,撑着身子挡住了她,一边咳嗽着,一边对这些人道:“怕是旁人的吧,我家这丫头怎用得上这么好的东西。”
官兵们也觉得不应该,继续看了这两人一眼,又说了几句近日京城里不太平,让他们送了东西赶紧回去!
九王爷陪笑颔首,赶紧走了。
等到了安全地方,江佑欢看去九王爷,十分抱歉道:“王爷,是我疏忽了。”
九王爷看着江佑欢十分歉意的样子,平和眼眸微微加深。很快他便笑了,一如往日的温和好说话,并没有怪她。
“好了,没事的,谁都有遗漏的时候。先走吧。”
江佑欢暗暗吐出一口浊气,拐入巷子时,偷偷回头看了眼方才那些官兵离开的方向,眸子微微眯起。
……
另一边,这群离开的官兵搜寻了一通后,来到了附近的一处茶馆,对着里面的人恭敬抱拳道。
“小郡王,还没有消息。”
萧苏禾一身戎装,正在和身边的另一批官兵商议着什么,神色十分凝重。
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像九王爷说的那般,已经被肖统帅缉拿,也没有被这两日的事牵连,相反手上倒像是还多了一些指挥兵权。
得知依旧没找到人,萧苏禾神色暗淡几分。
时间不多了。
拖得越久,晚儿越是危险。
也不知道耶律央那边如何了,那夜天牢一别后便一直都没见到他。
萧苏禾沉下眼:“好,知道了。”
他连茶也没来得及喝,带着另一批人便要离开。
临走时他问了身边人一句公主府如何。
官兵说公主府外面的人已经被肖统帅撤了回去。
萧苏禾点点头。
他已经找出了给魏帝膳食里下毒的人,虽然那人被抓到的时候就已服毒自尽,除了能证实此人自尽的毒,和那夜假扮成禁卫军拦截他的人所服用的为一种外,一时也查不到其他,更别说是后面之人的确切身份了。
但至少能够暂时洗清江佑欢的嫌疑!
“你们可知道,是谁去宫里给我传信的吗?”萧苏禾突然问。
这两日他一直在忙着寻找人,肖统帅也一样忙得很,估计是底下人传信有误,他竟不知道居然有官兵去围堵了公主府。
等消息传去宫里他们才知晓这档子事,方才把这群人撤离了。
“这个,兴许是大长公主殿下派去的人吧?”那人如是说着。
萧苏禾眸光闪烁,母亲身边的人,是有一些会拳脚的,但想从那些官兵的包围圈里悄无声息离开,还成功潜入皇宫传消息,应该没那么容易。
但他一时也想不出是谁。
只是此刻时间紧迫,他也没有多想其他,转身匆匆走了。
萧苏禾刚走,有人便道。
“嘿,老三,你怎么不把刚捡到的那个绢帕给小郡王?小郡王不是说,无论是发现什么,只要有异样,都要一一如实禀报的吗?”刚歇下的这行人开始打趣着先前的那个官兵小头子。
“嘁!一个帕子而已,有什么值得禀报的?”
“我看啊你是觉得人家姑娘的帕子香,想自己留着搓澡吧!哈哈哈哈!”
“走开走开!”
“反正我可提醒你了的!人家肖统帅说了,这两日大家在外都先听小郡王的,你还是悠着点,晚点乖乖把东西呈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