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不重要了。”
宿延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不远处,声调微凛:“你看,是不是那辆白色保姆车。”
寂静无声的地下停车场里,保姆车停在离宿延和蒋斐五十米外的另一个片区,中间隔着一个不低的栅栏,一米多高的样子。
蒋斐猛地睁大眼睛,和沈微蓝室友发给他的照片上的车一模一样,他立马加快脚步:“走!”
宿延迅速跟上,到了栅栏前直接扶墙跃了过去,文化人蒋斐有些傻眼,还是攀着栅栏有些狼狈地爬了过去。
凑近看才发现那车停得歪七扭八,似乎是被截停的。
宿延瞳孔骤紧,那车前端有撞击的痕迹,他立马跑起来去寻找车周围的线索,这车停的地方已经是个死角,周围没多少可逃跑搏斗的空间,直到跑出去三四十米后,宿延发现了一个似乎已经废弃的安全通道。
那通道边堆满垃圾废料,门边的通道只够一个人穿行,而那通道上的脚印很是新鲜!
宿延立马招呼蒋斐跟上,他拉开门便朝上跑去,跑了两层却什么都没看到,而后他听到蒋斐急促的声音在下面喊道:“下面!人在下面!”
宿延听到后立马回头跑去,果然,那通道不仅通向地面、还通向更深的楼层!
下面一层的门似乎从里面被抵住,蒋斐拉得满脸通红都打不开,但里面有不少杂声,宿延一把扯开蒋斐,然后“砰”的一声巨响,那实木的双开门被宿延一脚踹烂,从中间崩开。
蒋斐看得目瞪口呆,但也就傻了两三秒,立马站直跟了上去。
门一被打开里面的情况便清清楚楚展现在了眼前,沈微蓝被沈掠星死死拦在身后,沈掠星额头上的血水向下汩汩淌着,而他们身前,是三五个保镖模样的人,一旁地上躺着李泰,李泰左腿血流不止,大概是受了重伤。
眼前的景象惨烈极了。
“草!又来一波,老子泡个妞有完没完了?!”
门被大力破开的瞬间,那几个保镖身后响起一道声音,极其耳熟。
宿延闭了闭眼,侧头低声和蒋斐交代了句:“你去照顾他们。”
宿延从地上随意抄起一根生了锈的粗大铁棍,三两步上前,不等那些保镖反应,便下足了死力朝他们的肩膀砸去。
橄榄球队员平时做事基本都收着力,就算是在场上,面对对手也是把握好不伤人的力度,但这次宿延压根没收力,第一个保镖在被砸中的瞬间一声未出,闷声便倒下了。
后面保镖见势不妙蜂拥而上,宿延将冲上来的头一个人掀翻砸在后面人身上,又抬起铁棍,对着人群重重劈下,不到一分钟,眼前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保镖,宿延终于看清楚被保镖们挡在身后的人、而那人也看清了他。
“小赤佬!”宿铠气急败坏,这时他旁边一直站着的神色阴毒的男人见宿延很难对付,立马开了匕首迈腿朝他走去,宿铠这次叫得更急了:“声同住手!别!”
那吕声同转头疑惑地朝阻止他的宿铠看去,同一时间,宿延把最后一个保镖放倒了。
一旁血已经糊了半边脸的沈掠星缓缓伸出手,从李泰身旁捡起他落下的刀,在吕声同回头犹豫的瞬间,目光里透出凶光,绷着浑身的力气站了起来。
”我去!你小子还他妈有劲儿!”
唯一朝着这个方向的宿铠第一时间发现沈掠星的动静,上前对着他手就是一脚,沈掠星手中的匕首被踢飞,就在宿铠似乎还准备踹他一脚时,沈掠星身边袭来劲风,下一秒,宿铠被重重砸向一边的墙壁、然后“砰”地一声,猛地摔到地上。
宿铠的痛呼声立马响彻地下室,宿延面沉如水,下一秒,他一把拽住冲上来的吕声同,毫不犹豫地将他拿匕首的那只手卸脱了节。
宿延第一时间去抱住沈掠星,沈掠星额头伤得重,血流得睁不开眼,宿延伸手帮他擦了擦眼睛,压着喉咙里的颤意,低声道“看看我,还好吗?”
沈掠星费力睁开眼,他的神志还是清醒的,只是没什么力了,他看到宿延特别凶特别沉重地盯着自己,但抱住自己的动作又十分小心翼翼。
“李叔…救救他。”沈掠星眨了眨眼,他抬手抓住宿延的袖子,声音中难得带上哭腔:“求你,求你救救他。”
“放心。”宿延面无表情却掷地有声地向他承诺,随后将人抱起,看向蒋斐:“在这看着,我上去叫人。”
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两方的援军很难短时间内找到。
宿延一上去便联系上了何净,何净已经带着人到了A大四处寻觅,一接到宿延的电话便朝这里来了。
地面上阳光很好,沈掠星睁着一只眼,呆呆地看着明亮的天空。
“疼吗?”宿延问他。
沈掠星又看向宿延:“你怎么会来?”
宿延觉得好笑,于是他便真的笑了一声:“脑子撞坏了?你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
沈掠星张了张嘴,他有点陌生地看着宿延,片刻,缓缓回答了宿延的第一个问题:“超级超级疼的。”
宿延眼底发酸,将人抱得更紧:“很快就不疼了,我们去医院。”
沈掠星的手还有一些力气,他慢慢抬起来,搂住宿延的脖子,让自己侧进他的怀里。
血糊得眼睛很难受、看着阳光有些刺痛,沈掠星第一次在宿延怀里,找到难以形容的、有些向往的安全感。
何净的人很快来了,宿延和蒋斐陪着沈掠星、李泰和沈微蓝去医院,剩下的人,宿延让何净拉回宿家大宅。
宿铠被压上车的时候捂着肚子叫嚣:“宿延!为了个杂种打我!你完了!”
宿铠喊得不少学生远远停住看过来,宿延正准备上车,听到他的声音后顿了下,转身朝宿铠那辆车走去,看似客气地一把抓住宿铠的手臂,宿铠脸色发青,只有他知道这小赤佬力气有多大。
“如果现在家里只有爷爷,那确实,我可能会被骂上两句。”
宿延淡声说:“但很可惜,你最近一直忙于自己的下半身事业,所以有些事可能还不知道。”
宿铠龇牙咧嘴地看着宿延:“你什么意思?”
“祖姑母今天早上回国了,九点刚刚抵达A市,就在你把车停在人家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
宿铠有一瞬间没能发出声音,面色青里泛白:“你放屁,她什么时候过年回来过?”
宿铠还在垂死挣扎,宿延不介意让他更绝望一点:“可能是因为沈爷爷的孙子孙女都找到了吧,祖姑母想跟他们团聚,却被你捷足先登了。”
说着,宿延没再看宿铠,转身上了载着沈掠星的救护车。
到医院后沈掠星和李泰很快被送进手术室,沈掠星额头伤口很大,需要缝针、而李泰腿部的伤更加严重、失血过多需要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