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是海外的。”
杨颂道:“但海外IP很有可能是假的,这条路基本堵死了。”
沈掠星“嗯”了声,片刻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头看向宿月亭:“祖姑母,宿延也在查校庆晚会那件事,他问过我爸妈去世的事,我没有跟他说实话。”
在沈掠星这里,宿延对自己父母去世的原因了解不多,校庆晚会的视频出现后宿延问过他,但沈掠星草草掠过,并没有说太多。
“小延很关心你,怎么不告诉他?”宿月亭问。
沈掠星摇摇头:“他已经很照顾我了,这件事有您帮助我就够了,其他的我能自己处理。”
“但小延也问过我,为什么我会把你调进南墨。”宿月亭望着沈掠星:“他大概是知道一些的。”
沈掠星一顿:“他知道?”
宿月亭点头:“小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聪明也敏感,我没有跟他细说,但不代表他不知道。”
沈掠星钝钝地望着宿月亭,脑海中某些模糊的过往的画面忽然清晰起来。
11月24号,自己和沈微蓝去给爸妈扫墓,宿延突然出现,说找祖姑母问了地址,跑去接他们姐弟俩。
校庆晚会,宿延看到视频里的自己后反应并不是很大,象征性问了几个不会伤害到沈掠星的问题,自己草率回答后便也没再追问。
但后来周豫的事宿延查得很紧,匿名邮件的IP来自海外这个消息,宿延早在期末考刚结束就告诉了沈掠星。
他说还会继续查下去,让沈掠星放心。
对沈掠星父母去世原因没什么好奇心、和对与这件事有关的任何线索却连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这两种反应形成了鲜明对比,或许是当局者迷,沈掠星却一直没有发现。
“小延是好孩子,我常年在国外,有他在国内帮助你,我也放心一些。”宿月亭道:“就像这次一样。”
这次。
沈掠星又发现一处自己不曾在意的点,宿延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A大、又为什么和宿铠、吕声同对峙上这件事似乎从未过问过。
按照他的脾性,该逮着自己问得清清楚楚才是。
除非他本来就知道。
而他又是怎么能那么快找到自己的?
和祖姑母聊完后沈掠星脑子嗡嗡的,走到客居别墅门前就听到里面有聊天声,沈掠星脚步顿了顿,半晌才推门进去。
宿延已经应酬回来了,不出意外,他只要是没事的、醒着的时候都会跑来沈掠星这里。
这会儿他正和沈微蓝在聊着什么,茶几上摆放着两个精致的灰色小盒子。
见沈掠星进来了,宿延满脑子想的就是跟他上楼,不再和沈微蓝周旋,他起身:“姐,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你不要的话就还给她,但我不当中间人了昂。”
说着宿延便走向沈掠星:“回来了?”
沈掠星目光直白而锐利,但碍于沈微蓝在场只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吃完了?”
“早吃完了,非拉着我聊天,所以这会儿才回。”宿延注意到沈掠星的神色和平时不大一样,忍不住凑近看他:“怎么了?”
“没事,我上楼了,你一起吗?”沈掠星问。
宿延以前都是厚着脸皮跟沈掠星上去,这次居然被沈掠星主动邀请,满脸的受宠若惊,但还是轻咳一声矜持了下:“上楼?行吧。”
还转头和沈微蓝打了声招呼:“姐,我跟星星玩儿去了,那首饰你实在不想要晚上我帮你带回去。”
说着宿延便迈上楼梯,和沈掠星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后宿延熟练地锁了门,转身就想抱沈掠星,沈掠星却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清明:“我有事要问你。”
宿延心中“咯噔”一声,果然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沈掠星就是有事儿。
“怎么了?”宿延语气也认真起来:“你问。”
“我爸妈的事,你知道多少?”沈掠星出声。
这个问题宿延一时没能理解,但接下来沈掠星继续问:“我和李叔在找凶手的事,你也知道对吗?”
宿延神色一怔,望着沈掠星的目光发紧:“沈掠星。”
“为什么要调查我?”
沈掠星一动不动地看着宿延:“什么时候开始的?”
宿延嗓子堵住,他局促地看着面色愈发僵硬的沈掠星,话说得卡顿:“我不是故意没告诉你,只是...”
“可你还是查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像骗我S是另外一个人那样,又骗了我很久。”
沈掠星目光艰涩:“我在你面前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的时候,知道一切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傻逼的?”
宿延有些慌张,他走上前,想把面色愈发冷淡的人抓住:“不是的,沈掠星,你先别生气。”
“那三年里我干了不少脏事烂事,都查到了?”
沈掠星眸底发红,他陌生而费解地看着宿延:“是查到我差点被强.奸、还是为了拿证据给人家跪下来、还是差点违法犯罪被抓进少管所?”
还有更多不堪的、丑陋的、错误的事,宿延都知道了吗?
沈掠星咬了咬牙:“这些事你为什么要知道?!”
那些毫无尊严的、在泥泞里打滚的日子,沈掠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更何况是宿延。
“沈掠星,对不起。”宿延慌张地想将情绪快要崩溃的人抱住,但沈掠星躲开了他的触碰,只灼灼望着他,很认真又很脱力地问他:“宿延,你都不问我愿不愿意被你知道,我在你这里,按理说、应该...也可以有一点自尊吧?”
你明明表现得那么喜欢我。
被你私下调查、再被你保护,对于你来说,这是不是该算我的荣幸?
我的感受、我过往的经历愿不愿意被你知道,无关紧要。
在你的角度,确实是我不识好歹了。
后面一句话几乎让宿延整个人如遭雷劈,他被质问得无地自容,他说不出“我想帮助你”、“我总有一天会告诉你”这种话,更不可能打着“喜欢”的名义来解释这一切。
骗了就是骗了,这一刻的他符合沈掠星眼里那种高高在上调查一切,沉默看着被欺骗的人演戏的上位者印象。
“我当时知道你父母的事,真的很着急。”
素颜认真而凝重地望着沈掠星,但语气却急促:“下意识想知道一切,又怕问了你之后更加疏远我。”
宿延嗓子有些哑,沈掠星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并不为他的解释所动。
“后来没有再骗你了,那些事也只有我知道,永远不会因为它们看不起你。”
宿延微垂着头,目光认真极了:“我知道错了,沈掠星。”
沈掠星往一旁走了两步,将自己和宿延的距离拉得远了些:“我有点累。”
心脏好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