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遥远、成因难测。
直到门锁被撬开,两个保镖率先冲进来,原本站着没动的宿延反应迅速地抬手,将匕首抵住其中一名保镖的脖颈。
另一名保镖没有收到指令,不知该不该动,而其余众人则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绑架沈掠星之后带走的东西呢?”宿延冷声问,几乎下一秒就要把匕首刺进去。
“什么东西?”林漫歌面色惨白地摇头,她瞪向另一名保镖:“你们还拿了什么东西!!!”
那保镖警觉地盯着宿延,摇头:“没有,我们没拿东西。”
“唔…”被宿延扣住脖子的保镖颈间流血,发出求救的挣扎声。
“如果有东西,只会在车里或者酒店房间,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拿。”
那保镖见状立马连声补充。
“把车找回来,现在带我去酒店,参与绑架的人全都叫过去。”
宿延收了刀,他将门敞开,门口一群人见他出来了,纷纷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一声不敢吭。
宿延出了门见里面的人没动静,又逼仄地朝父母看了眼。
宿戎立马上前踹了其中的保镖一脚:“还不快去!”
两个保镖应声跟上,和宿延保持着距离,跟着他下楼。
同一时间,宿戎对全集团下令,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小时内不准在集团内部走动。
他和林漫歌现在状态极差,已经无法冷静地待在公司,需要回到宿家休整好后从长计议。
确认宿延离开后,两人才在秘书和助理的陪同下下楼,驱车回宿家宅子。
另一边,那两个保镖很快带着宿延到了当时关沈掠星的酒店,那天参与绑架的手下也都被调了过来。
总经理毕恭毕敬领着宿延前往房间,那套房早已打扫干净,没有一点曾经关押虐待过人的痕迹。
总经理知道宿延是来找东西的,已经让客房经理把房间里所有收拾到的东西拿过来。
客房经理提着一个篮子,房间里收拾出来的东西都在里面。
和焕然一新的房间相比,那些留下的东西没有人动过,深色的血迹已经干涸,仿佛天生就长在那些肮脏破烂的东西上。
透过它们,可以看到当时现场有多惨烈不堪。
一把老式钥匙,用南墨校卡的挂脖绳扣住,扣子上还挂着一个很小的橄榄球宝宝。
沈掠星定制的那个明明被宿延带走了,这只一模一样的大约是他后来又重新买的。
橄榄球宝宝身上很脏,已经看不出原本红白的配色,而南墨原本深蓝色的挂脖绳被血液洇成了黑色。
宿延眼睫颤了下,他咬着牙拨开橄榄球宝宝,拿出那块被压在最下面已经碎得四分五裂的手表。
宿延将手表攥在手中,抬眸,望向已经抵达的七八个保镖模样的人,同一时间,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到楼下了,找个人来带。”檀景时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宿延朝总经理抬了抬下巴:“下去接檀少爷。”
总经理立马应声下楼,不敢有一点忤逆。
宿延拎过那一整篮东西,慢悠悠走到沙发前坐下,眸色发寒,像在看一群因为闯入村庄、而即将被烧死的狼群。
“宿铠让你们怎么折磨沈掠星的,说来听听。”
宿延声音不大,语气也淡,他注视着他们,似乎正与他们闲聊。
但从集团跟过来的两个保镖知道宿延压根不是这样,他们看其他保镖一声不吭,立刻上前回答:“大少爷说...只要不死。”
宿延挑眉,他点了点头:“嗯,你们所有人都动手了吗?”
所有人额头冷汗直冒,满脸心虚,只有站在最边上的保镖连连摇头:“我只是负责开车,没上楼。”
宿延凝了他一眼,冲他“嗯”了声:“那你出去。”
那保镖心脏提到嗓子眼,得到宿延的应允后立马快步出了房间。
他们圈子里已经传遍了,上次动了手的这次被带过来基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谁都不敢得罪宿家、更不敢不来。
幸好,他只是负责开车,逃过一劫。
这保镖刚到电梯口,三台电梯的门几乎同时打开了。
有个和宿少爷年龄相仿的男生站在中间电梯最前排,个子很高,长相看起来比宿少爷要斯文些,但浑身上下透着股高高在上的骄矜和清冽。
这男生身后和另外两台电梯里,是个子比他还要高的、黑压压的一群保镖...或者准确的说,看起来更像专业打手。
这保镖立马退到一边,那为首的男生冷冷瞥了他一眼便踏出电梯,带着一群人乌泱泱地走向那间套房。
保镖腿软着按了电梯下行键,几乎逃也似地下了楼。
檀景时来得还算快,宿延来酒店的路上给他发的消息,他这会儿就带着人过来了。
两人见面后没多寒暄,只交换了一个眼神,宿延从沙发上站起来,望向那几个参与了虐待沈掠星的保镖,淡声道:“别担心,抢救费我给你们出。”
说着,宿延看向檀景时带过来的那群人,启唇:“留口气就行。”
檀景时扭头看向那群打手:“听见了吗?”
为首的打手点头:“明白。”
檀景时见事儿说明白了便也不打算多留,朝宿延偏了偏头:“撤?”
宿延提着篮子迈步,和檀景时一同离开这个装了十几二十人的套间,在里面发出哀嚎声的第一秒替他们关上了门。
宿延上了檀景时的车,让檀景时先送他去研究院,沈掠星的手表需要维修。
“你看起来挺冷静的。”车上,檀景时客观评价。
宿延抬眸从反光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研究手表。
这手表已经完全不能用,只希望里面的记忆卡可以读取,这样就能换个壳。
“还是说伤心过度情绪调动不起来了?”檀景时又问。
“不知道。”宿延收起手表,神色平淡地望向前方:“我刚去集团总部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檀景时耸肩:“你家里倒是下令保密了,一般人不会知道的。”
“你知道?”宿延看他。
“能在宿氏总裁办楼层开会的不是你家企业高层、也得是人家企业高层,少爷大闹集团总部,这八卦谁能忍住不说?”
檀景时笑了下:“所以现在什么情况?他们不管了?”
宿延垂眸,忽然又没了声音。
檀景时觉得不大对劲,宿延好歹和自己一起长大,从小到大再怎么受打击也不是那种一蹶不振的人,这会儿却看着灰扑扑的,尽管平静地坐在那,却让人觉得好像失魂落魄。
“沈掠星的爸妈。”宿延这次开口有些吃力,他脸色发灰,喘了口气才继续说:“我家里人杀的。”
檀景时一时没了声音,只剩满眼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