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桐道:“那太棒了!”
坐在另一边的檀景时一直没说话,等几人讨论得有些走火入魔才忍不住泼冷水:“你们确定宿铠回国会死?”
“怎么不会?他杀人了!”井阳第一时间反驳。
“判个死刑至少二审,二审的时候宿延他大伯已经当选了。”檀景时看向一脸懵的三人:“对不对?”
“对啊?那又怎样?”井阳想不到太深,宋晚桐和沈掠星的表情却不太对了。
“这么狗的吗?”宋晚桐嘟哝着:“也不至于说翻案就翻案吧?”
“不至于。”沈掠星神色渐冷:“但至少,死不掉是肯定的。”
死刑变无期、无期变有期,都是宿韬一句话的事。
“宿延他们是不是被诓了?”宋晚桐看向沈掠星:“你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
檀景时刚想说按宿延的智商不该想不到这一层,沈掠星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掠星接起来,打过来的居然是祖姑母。
餐厅桌上,另外三人屏气凝神,而沈掠星的表情则越来越凝重。
“宿延不见了。”挂掉电话的瞬间沈掠星站了起来,他紧迫地走出座位:“祖姑母的人已经在找了,我也要去找他。”
“他不见了?”宋晚桐跟着站起来:“你先别急,到底什么事,我们一起去找!”
沈掠星目色沉郁地扫了眼三人,深吸一口气:“宿铠也不见了,祖姑母说,是被宿延带走了。”
下一秒檀景时挑了挑眉,了然起身,和沈掠星并肩快步朝外走:“赶紧的吧,再晚点宿延就成杀人犯了。”
第80章一切都光亮分明
檀景时和宋晚桐的司机跟车都在外面,四人兵分两路,檀景时和沈掠星一路,宋晚桐则和井阳一路,和祖姑母安排的人手一起地毯式搜索这座城市。
至少宿延没有带着宿铠出城,他在关押宿铠的地方把他带走,并称这是宿月亭的意思,让那些看守者不必跟随。
半小时后宿月亭才知道这件事,但宿延已经带着宿铠不知所踪。
雨下得越来越大,车窗被雨雾环绕,车开得缓慢又艰难。
车里,沈掠星不停给宿延打电话,但那边一直不接,打到后面语音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通话根本行不通,沈掠星只好继续和檀景时一栋建筑一栋建筑地找,偌大一个堪萨斯城,地毯式搜寻不亚于海底捞针。
一上午过去,两人一无所获,雨水却逐渐漫上地面。
堪萨斯城并不是多雨的城市,这场雨来得古怪又突然,仿佛正激烈地暗示着有什么正在发生。
“还能去哪找?”沈掠星身上沾了不少雨水,他为了节省时间,跑上跑下的时候根本不撑伞,他喘着粗气:“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吗?还能在哪呢......”
“这种天气,至少应该在室内。”檀景时让司机继续往前开,根据宿月亭给的地址继续搜索。
车子刚刚开动,檀景时的手机忽然嘈杂急促地响起来,是井阳给他拨了语音通话。
沈掠星第一时间看过去,檀景时冷静地接起,开了公放。
“我们好像找到了!”井阳在那边大声喊,雨水的声音非常清晰,听起来是在室外。
“在哪?”檀景时和沈掠星同时出声。
“在他的私人训练场!”井阳咳嗽了一声,似乎是呛了雨水:“他把训练场锁了,现在只有我和宋晚桐在外面!你们快来!”
檀景时立马命令司机向宿延的私人训练场出发。
“好,你别慌,现在里面有人吗?”檀景时语气沉着,透着很淡的安抚。
“有!但我们在外面看不清!”井阳又咳嗽一声:“不过肯定是宿延和他堂哥!”
檀景时和沈掠星对视一眼后让司机加快速度,他们离KCC的训练场不远,宿延的私人训练场也在那附近。
不过无论是集体训练场还是私人训练场都是露天的,这样的天气下,他们确实没想到宿延真的会把宿铠带到室外。
檀景时和沈掠星半小时内抵达了宿延的私人训练场,远远便看到训练场四周高高围起的遮挡网。
阴霾的天空下,遮挡网以内的绿茵场变得灰蒙蒙,雨水如注般从高空坠下,仿佛将这块地方凭空化作一座古罗马斗兽场。
沈掠星飞奔向入口处,除了宋晚桐和井阳,杨颂也带着人到了这里,有两名工作人员正在雨中试图将网锁打开。
沈掠星很快扑到网上朝里看,离他们很远的南边边线处,有个身影如烂泥般躺在那里,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几乎快和场地融为一体。
而另一个身影则高高站着,一只手拎着橄榄球头盔,尽管模糊,但沈掠星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宿延。
宿延似乎压根察觉不到雨水滂沱,一条条水痕顺着脸颊划过,砸在早已湿透的草地上、以及几乎断气的宿铠身上。
宿延睥睨着他,半分钟后弯下腰,伸手抓住宿铠的衣领将他一把拽起来,沉冷的嗓音和雨水融为一体:“哥,你再拿五分就赢了。”
宿铠脸上不断冒出的血水瞬时被雨水打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他惊恐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弟,从未发觉他如此令人惧怕。
宿延将他从被关押的地方带出来,一路上不置一词,直到到了这个训练场。
宿延将一路上不断咒骂的宿铠推进训练场,再将整个场地封锁起来,扔给宿铠一顶橄榄球头盔,说要跟他打一场。
规则是,如果宿铠先拿到10分,宿延就放了他。
宿延压根不配合,吵嚷着宿延是专业的,说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我拿到100分才算赢。”宿延淡声回应。
听到这里宿铠才开始动摇,他怀抱着极重的侥幸心理、以及想要活下来逃出去的妄想,答应了宿延的比赛条件。
宿铠的五分是宿延在比赛开始时送他的,等宿铠拿到了五分,宿延则开始进攻。
一开始宿铠还劲头十足地去拦截宿延,直到宿延抱着橄榄球朝他冲去,将拦在面前的宿铠猛地掀翻在地。
宿延的力量极大,砸在橄榄球草地上时宿铠眼前黑了好几秒,一时爬不起来。
直到那时,宿铠才隐隐意识到,这并不是宿延给自己的逃命机会,他明明想要自己的命,而自己好像...可能会死在这里。
后面便一直是宿延进攻的轮次,宿铠摔得一次比一次重、砸得一次比一次狠。
雨水倾盆而下,也不知过了多久,宿铠浑身是伤地趴在地上求饶,宿延却只是蹲下来,一遍一遍地告诉宿铠,你还差五分就赢了。
“起来吧,哥。”宿延将烂泥般的宿铠强硬地扯起来,手一松、腿部汩汩流血的宿铠便又不稳地摔了下去。
宿延眼底藏着寒意,他再次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