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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砚之从没见过这样的妖祟。
他处理过锅碗瓢盆,也处理过兵戈刀剑,最复杂的,也不过是一栋楼阁水榭。但不论怎样,万变不离其宗,先把他揍扁了再说。
“.....等。”
机械摩擦,电流噼里啪啦,翻盖开合,凸出一个漆黑的透镜状摄像头。摄像头转动360°,直直对准吴砚之,而后者原地消失,出现在监控电视机里。
吴砚之疑:“?”
懵圈的眼神逗得陈青获噗嗤笑开,连忙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留念:“我都说了不能暴力解...”
取景器里的吴砚之显然很不服气,一伸手掏进胸口,兀地掏出一把几乎与他身高等长的狼牙铁棒。
陈青获眨眨眼:“?”
以暴制暴未尝有效,但若是极致的暴力,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吴砚之旋身一挥,噼里啪啦,电视屏幕应声爆裂:“哼。”
陈青获苦笑:“行吧。”
刚一离开电视机,吴砚之立即抬手:“[桎梏]!!”他真的恼了,而他恼怒的结果,就是...
重新被关进电视里。
“?”吴砚之敲了敲玻璃。不是刚刚他打碎的那块,是另一块,好像就在隔壁。
“噗哈哈哈...”陈青获彻底笑翻,在[链锁]提醒他:
「等等。你别着急,先听我说。」
「......?」
「发现没有?你一进入监控范围,那个透镜状摄像头就会转向你。而一旦被祂盯住,你就会被关进这些电视机里。」
「......我发现了。当然。」监控范围?摄像头?电视机?什么东西。
陈青获扬起脸,无数块白屏电视机次序排列,组成了监控的真正主体。
得出结论妖祟是监控后,他们第一时间赶到了魔法乐园监控室,由于监控全线失灵,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推开监控室大门,果然看见一个轮值监控值班员印堂发黑,双眼布满血丝,已经完全被屏幕吸了进去。
过度加班而导致的压力和焦虑,深夜工作的孤独和隔离,当然还有疲惫和厌倦,愤怒和不满,煲成一锅难以下咽的烂汤,那便是今夜祟的成因。
[编号653.13.7。令行禁止的监控探头。]
不就是个监控精。难缠的,主要是那枚360度全景镜头。陈青获沉声道:「祂的‘眼睛’在待机时是紧闭的,启动时又会高速运动,我不能直接控制祂。」
一抬眼,吴砚之已经从胸口里又掏出一把重型斧钺:「啰嗦。」
陈青获立刻:「吴砚之,冷静点。」
吴砚之举着他黑漆漆的重型斧钺,显然不想作罢:「你少管我。」
陈青获提声喝止:「现代妖祟的复杂程度,已经今非昔比。你不了解。」
吴砚之一怔,握紧了斧钺:「你又了解什么。」
陈青获竟少见得冷声:「近两百年,人类社会的变化比过去几千年加起来还要大。我对付过失事飞机的黑匣子,重症监护室的心脏除颤仪,还有战争幸存老兵的步枪。如果像你一样全硬来,给我九十九条命都不够花。」
「步枪?黑匣子?心脏…?」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巴蛇就不喜欢九尾狐给他炫耀人间各种陌生词。
陈青获笑了:「以后有时间,我把这些故事都说给你听。」
监控屏幕里的吴砚之把斧钺狠狠嵌进玻璃,表示他勉强妥协:「哦。」
咦。难道他在和陈青获一起对付妖祟。
陈青获轻声笑笑缓和气氛:「放心,今晚有的是机会给你表现。毕竟我两把兵器都被你抢了,现在手无寸铁啊。」
「......抢?」吴砚之冷笑着,「当时让我剖腹的,是谁?」
「呃......」陈青获刚下去的冷汗又上来了,「那是误会。更何况...你不是安然无恙吗?」
「我安然无恙,你就能坦坦荡荡?」吴砚之闷哼一声,工作中不与他说这些。
陈青获也正色:「听我说。我有一个猜测。」
「说。」
「一二三木头人玩过吗?」
那是什么。
「我刚刚发现,祂的镜头转向需要一定时间。或许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是可以活动的。」
镜头又是什么。
明明以前是小狐狸缠在身边求他解释妖祟,解释结界,怎么现在他要被陈青获指导。感觉怪不爽的。
陈青获说:「三秒后我将进入监控区,你在转向时出手。时间不多,两秒左右。」
吴砚之估算自己与妖祟的距离:「够了。」
陈青获松去酒红色领带,解开领口第一颗纽扣:「那我数,三——」
「二——」
吴砚之一斧头敲碎了玻璃。
「一!」
陈青获翻出藏身处,如他所料中央妖祟立即响声大作,机械摩擦,电流噼里啪啦,监控探头朝他疾速转去。于此同时吴砚之跃下屏幕,晃起桎梏:“......等等。”
不对劲。
“陈青获、不对劲——”
只见镜头中央赫然亮起一盏先前从未出现过的刺眼红灯,陈青获一愣,瞥向心口,衬衫上一枚与之对应红色激光点。他在警匪片里常常见过,每个红色光点背后都有一个狙击手在暗处讪笑。
过度加班而导致的压力和焦虑疲惫厌倦愤怒不满,再加一味,对九尾狐的极度膨胀的报复心。
“是陷阱!!”吴砚之嘶声。
陈青获瞳孔骤然紧缩,幕布解开,知名偶像姚桃为他献唱一出好戏上演,镜头里密密麻麻亮起了刺眼的红点,尽数对准他心口。
“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
汪亦白一觉醒来时,他和许小听仍然躺在那把粉刷大红油漆的长椅上。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站起伸了个懒腰,看见不远处的观景台,他两个老板靠着栏杆,肩并肩,俯瞰浮川市朝霞缓缓升起。
他连忙摇着尾巴步上去,本是要大喊一声“获老板”的嘴,不知怎么,就忽地闭上了。后来回想,大概不论怎样,他都不忍打扰在那一抹温柔地铺展天际的桃色霞光下,共披纱幔的他们俩。
这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对付妖祟。
吴砚之心里很乱,念头与念头打转。为了对付现代妖祟,他要尽快适应社会。不能每次都让陈青获逞威风。
“好厉害的小蛇。”摸摸脑袋。
“没有你我又得丢一条尾巴了。”摸摸脑袋。
“是不是最厉害的小蛇?”摸摸脑袋。
吴砚之顶着一头蓬乱的黑发:“你在干嘛。”
“这是人类表扬幼崽的方式。”
“幼崽。谁是幼崽。”
“你啊。”
“?”
吴砚之额角一痛,暴起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