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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保护自己。”
陈继笑道:“妈妈也是。”
“我肯定会啊,”陈茯苓捋了把短发,帅气逼人道,“上次能藏十几年,这次当然也能。”
六点十分,指纹锁“滴”地响了一声,陈继精神困顿,眼皮饧涩老想睡觉,惦记着周絔行还没回来,一直硬撑。
门动那刻他神情猛震,忙起身迎接。
谁知门一开,他一句“你终于回来了”还没说出,额头就附上一只干燥的手,紧接着是另一个人温凉的额头贴上来。
陈继眨巴眼睛,看见周絔行短密的睫毛因为眼睛同眉毛一样形成微皱的弧度,显得很严厉。
他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发烧了。中午喝了一次退烧药,四到六小时就可以喝第二次。我发消息打电话提醒你,你根本不听。”周絔行不再用额头试温,握着陈继的手腕向客厅里走。陈继像个空有美貌没有脑子的大型人偶,让干什么干什么。
周絔行把他按在能躺着睡觉的沙发里,盖上绒毯,道:“不是说带伞了吗,明明淋了一身雨回来。”
陈继茫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淋......”
没说完他就识相地闭嘴,哪儿有不打就招供的。
嘴硬改口:“我没发烧。”
“嗯。”周絔行道,转身去两米多的冰箱顶层把医药箱拿下来,扒拉温度计。
水银和电子的都有,电子温度计方便,但周絔行偏不拿。他把水银温度计拿出来,甩到35度以下,“哗”地一下掀开陈继单薄的长袖黑T恤。
陈继下意识横胳膊挡,瞪着眼睛道:“干嘛呀?”
周絔行拽开他胳膊,单手捏住按头顶:“你说你没发烧,我们等5分钟看证据。”
冰凉的体温计挨到皮肤,陈继一激灵,嘶了声。
“烧得都开始冷了。”周絔行面无表情地说。
陈继道:“我哪儿冷了?猛地冰你一下你也一样。”
周絔行的大手突然按在陈继的左丿胸,捏起:“看你现在多冷,尖尖都冷得挺起来了。”
第21章21
“哪儿有弟弟对哥哥这么说话的!你还捏我!!”陈继身体像触电似的扭动挣扎起来,往周絔行的胳膊底下钻,“有弟弟敢这么捏哥哥吗?捏哪儿呢?!你像话吗?!说还说......还说什么叠词!显得你,显得你可爱啊?”
黑色T恤堆得皱皱巴巴,陈继的嘴一样结巴。扭身时衣服从胸口滑落,只剩下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能看见了。
周絔行上手按没按住,比水里的鱼还滑。
“哒啷——”
温度计从衣服里掉出来,陈继没站稳就心道不好,双手甩出残影接温度计。
玻璃断成两截,水银头摔得粉碎。仿佛液态的铅笔灰,水银抱成水滴状,滚得满地板都是。
还挺好看的......看着好像也挺好玩儿。
但汞有毒。
陈继双手仍然伸着,尴尬地站在原地。两只耳朵全红了。
“一支温度计而已,碎了就碎了,脸红什么。”周絔行看了眼陈继状态,低头拉起他的手让他避开水银珠去旁边,说,“别过来,我收拾。”
接着蹲下捡地上的玻璃,扔垃圾桶。
“谁脸红......我发烧了。你什么眼神啊。”陈继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弄完以后好好洗手,汞会让皮肤过敏发炎的。”
周絔行道:“嗯。”
手动收拾得差不多,他把扫地机器人拿过来,让它把碎成点状的玻璃碴子和水银吸干净。
陈继盯着周絔行用消毒液洗了三遍手,所有手指缝儿都没放过,这才放心点头。
电子温度计成功上岗,周絔行举着贴向陈继额头。
“滴——”
“38.2。”周絔行冷声道。
下午确实一直被提醒该喝药的陈继,理亏到放浅呼吸。周絔行拿来退烧药,他接过一声不吭闷下;周絔行让他多喝水,他接连灌了三大杯;周絔行让他睡前不准洗澡,陈继当场换睡衣,直接躺平在床上。
浴室里水声连连,周絔行在里面洗澡。陈继两条胳膊蜷在胸口,手探出被子,抓住被角,眼睛直愣愣地看浴室方向。
回老宅两天,周絔行怎么敢抓他的胸,还捻他......尖尖。陈继觉得那抹传至大脑皮层令他头皮发麻的触感现在还在,想疯狂地战丿栗。这是一个弟弟该对哥哥干的事儿吗?
周絔行洗完了,擦着头发出来,简单用吹风机吹了吹,刚坐在床沿,两条长腿还没放上丿床上半身就已经先倾过来,把陈继捞进怀里,用胳膊紧紧地缠住。
“我感冒了,你今天不能去隔壁睡吗?”每天都要经历一次空气稀薄呼吸困难,陈继盯着天花板叹气道,“会传染的。”
周絔行道:“传吧。”
“你......”
周絔行打断他:“哥。”
陈继应道:“嗯?”
“今天你和韩熵在一起,是吗。”周絔行缓声说。
陈继惊:“你怎么知道?”
周絔行:“听出来的。”
哦,早上下雨,陈继去早餐店拿行李箱,韩熵过来喊了声他的名字。虽然陈继捂了话筒,但肯定还是能听见。
陈丰年在雨幕里紧追不舍的形象,清晰地印在他脑海。
努力摒弃的人物,在这个安静且温暖的卧室再一次让陈继情绪低落了。
“在路口偶然碰见的。”陈继说道,“下雨了,我们都没来得及多聊几句。”
周絔行:“你很遗憾?”
陈继笑了:“从哪儿得到的结论?我遗憾什么啊。”
只是下一秒他就不笑了。
阴雨天里,韩熵蹲下用纸巾替他清理裤腿的污水,这幅画面任谁看都暧丿昧。
此时陈继被周絔行紧紧地抱着,突然感到一阵背着男朋友而去偷丿腥的心虚感。
幸好周絔行没多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更直观地问:“今天为什么不开心?”
陈继说:“没不开心啊。”
小时候那点事儿,周絔行和陈继本人知道得一样清楚,没什么好说的。
关于陈丰年,陈继倒是有一肚子话倾诉。
大抵是因为生病,陈茯苓走后,家里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他想要人陪伴,疯狂地思念周絔行。
他想,等小行回来,他要委屈地说今天见到像是他父亲的人了,吓了他一跳;他要不高兴地说妈妈什么都不告诉他,信息差让他迷茫、难过。
他还要说......
陈继不知道说什么。
他对陈丰年一无所知,陈茯苓对此闭口不谈,所以他也不知道该对周絔行从何提起。
“我没有不开心。”陈继又说了一遍,“只是下雨了,心情郁闷。”
半晌,周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