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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炬之年
作者:菜紫
文案:
那是谢应二人离开北京前的最后一天,孟子坤在工体的酒吧里开了桌大的,为这对历经磨难终于苦尽甘来的小鸳鸯践行。
鼎沸笙歌下,大家都喝多了。
闻小楼捂着应宁的小手声泪俱下,“妞妞啊,你倒是说说,都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怎么就偏偏看上那姓谢的了呢!”
谢陆言这人,打小风评就不好,属实是小辈儿里闻风丧胆的存在,连大人听了都直摆手,“啥?谢家那小子?祖宗里的祖宗啊!”
此刻这位祖宗正眯着眼,独自占据一张沙发,勾笑望着对面的女孩儿,不反驳,也不接话。
应宁对谢陆言的好,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药一味味地试,又日复一日地熬,心酸苦难,从不放弃,饶是把一个徘徊在地狱边缘即将枯萎的少年,养成了如今这般玉树风姿。
一晃十年。
沉默一整晚的某人终于开了口,
谢陆言起身,把女孩儿揽回自己怀中,把玩着她的发尾说,“是我先喜欢她的。”
#
谢陆言患进食障碍最严重的那几年,每天吃饭像上刑,一家子上下哄了催,催了哄,偶尔能喝下一碗粥,他爷爷奶奶就能烧高香了。
那些年全靠营养针吊着。
某天,大伯从乡下请来位老中医,正在给爷爷号脉,喊他也过去一块瞧瞧。
谢陆言本不想去,但他大姐央着他,还要他顺手把几罐燕窝带到东院儿给陈妈。
他眼皮略掀,懒懒轻笑,“使唤我。”
“谁让小四对我最好。”
应宁第一次陪爷爷来北京,赶了一天的路,饿的要死。
在戒备森严的大园子里,她不敢乱动,爷爷去给主家号脉,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客厅等。
主家的佣人好心,带她来到仆佣专用的厨房,给她下了碗面,应宁连连感恩。
趴在水曲柳木的小方桌上,规矩拘于一角,小手捧着水墨飘花的大瓷碗,津津有味地吃着。
谢陆言站在门口,修长精瘦的右臂支在门框,他左手提着燕窝,清瘦贵气的西装外披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他微眯着眼,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足足有一分钟。
应宁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抬起头来。
凭空对视的一霎间,谢陆言的肚子饿了。
那是他七年来的第一次。
#漫漫长夜落尽,他终于等到了他私人的太阳
#爱欲于人,如执炬逆风而行,纵有烧手之患,痛亦恒久持之
【阅读指南】
1.成年后:京圈少爷vs温婉医生(久别重逢、酸甜拉扯、破镜重圆)
2.成年前:温软小天使vs美拽惨少年(青梅竹马、寄住梗、治愈系)
3.从重逢开始写,穿插回忆,但不多
4.无任何原型,文中出现所有地名也请勿代入现实
5.非纯甜文、大构架,具体排雷见作话第一章
6.本文建议十八岁以上的宝宝们阅读
7.不喜欢及时止损,弃文不必告知,Love&Peace
内容标签:都市豪门世家情有独钟破镜重圆天之骄子正剧
主角:应宁,谢陆言
一句话简介:奋不顾身去相爱的那些年
立意:愿真爱地久天长。
第1章
那是北京最冷的一年冬天,风吹在脸上似刀子,仿佛要把皮肤割裂。应宁穿梭在老北京的胡同里,单薄的牛仔裤外只裹着一双小牛皮的平底靴,她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化为一缕缕白烟,显得那张素白的小脸儿更加清冷了。
大约两个小时前,应宁刚刚结束长达十三个小时的国际航班,从波士顿飞抵首都,刚下飞机就被一个电话招呼到了这里。
来电的是「丽辛」的老板。「丽辛」是开在东城某胡同里的一会所,原来叫「红梅火」,外表看着特普通一四合院儿,连门牌号都没有,里面却别有一番天地。
真正的老板是个新加坡华人,在外挂名的是他小情儿,一个挺有格调的老外,人特逗,对了,这老外还是个男人。
他说话的时候嗓音尖尖的,像雀鸟,会细细地喊应宁的小名,“妞妞,妞妞~”操着一口流利且自以为时髦的中文,“没想到您能接电话啊~谢谢老天鹅。”
应宁也说巧了,“再往前一天我人还在美国呢,这才刚下飞机,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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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辛」要拆了,因为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不仅要拆,还要低调地拆,里面那些明清时代的古董家具全都被送去了法拍,就连厨房里的那些瓶瓶罐罐的瓷器都没放过——当然也不可能放过。「丽辛」随手一果碟都是千八百年的老物件,当年应宁不小心打碎一正儿八经的宣德瓷,忧伤的三天没吃下去饭,后来赔了多少钱她不知道,全挂谢陆言账上了。
应宁推门进来的时候,Ethan正站在院子里的那颗红梅下抽烟,这会儿正是红梅绽放的季节,Ethan穿着西装,左手夹着根香烟,正抬头望着头顶的红梅发呆。这画面挺违和的,一个老外,竟然对红梅有感情。
“全北京唯一的一株‘丹心映雪’,几百年历史了,拍卖会上弄来的”
Ethan笑着拍拍她的肩,“我和Michael的定情信物。”
挺浪漫的。应宁和他拥抱,笑了笑,深红色花瓣在寒风中微微颤动着,可惜Michael骗了他,这株‘丹心映雪’并不是全北京唯一的一株,谢奶奶在南池子的四合院里就有一株,比他这个还要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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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政府要拆,但好歹留了情面。应宁随着Ethan进了客厅,墙角东倒西歪地堆着几只八角宫灯,就连地板砖都被铲了,满屋一片破败,哪还有昔日荣光?穿过客厅,里面是个露天庭院小酒吧,沙发昏旧,落满浮土,黄昏下丝丝残照,应宁脑海不仅浮现了几个男孩儿勾肩搭背的身影,可惜八年了,人去去,隐隐迢迢。
上了楼,Ethan推开最里面的一间套房,还是熟悉的摆设,就是东西乱七八糟,他倚在门框上抽着万宝路的水蜜桃双爆,给应宁让了个进来的位置,懒洋洋地说,“其他间都好办,东西该留的留,该扔的扔,就他妈这间头疼,您瞧瞧,有什么要紧的没?”
这间是谢陆言的私人包厢,他包下这里的时候还是未成年,好像也就是十五岁吧。来「丽辛」的客人大都是为了谈生意或是玩女人,他不是,他包下这里是专门为了逃课、补作业、睡懒觉的。他不喜欢住酒店,大概和从小到大的生活习惯有关系,据说他跟「丽辛」的老板很熟,但具体怎么认识的谁也不知道,没谁能在「丽辛」包下长期包厢,多有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