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想说谎,但是他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反应,只能轻咳几声:“确实是这样。”
应鸾转身就走。
“等下!”楚维礼连忙追上来,拉住她的手腕。
“但是有关于这个巨蟒的消息是真的。”他连忙解释道,“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了,我不仅见过那个巨蟒,还和它对战过……更重要的是,我有精神力,如果那个巨蟒真的与联邦有关,也有一定的反制手段。”
注意到她的神色有所松动,楚维礼继续说道:“关于那个地颤也是真的,我和米莎都没有骗你。最近几天我们都在密林深处检测到了不规则的地颤,很有可能与那个巨蟒有关。”
他的语气很坚定:“应鸾,我可以成为你并肩作战的战友,我绝对有这个资格。”
应鸾的身影一动不动,她也在进行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
楚维礼所说的话都是事实,目前来说,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搭档了。
她叹口气,转过身来:“走吧。”
楚维礼立刻眉开眼笑。
他在前面带路,应鸾则与他相隔了不近不远地距离跟了上去,他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眼,生怕她突然跑掉。
应鸾无奈地看着他:“你走你的,我丢不了。”
楚维礼嗯了一声:“这里雾气重,小心脚滑。”
两个人一路走到了歇脚处,应鸾看到他已经搭好的帐篷,帐篷很宽敞,足够容纳许多人躺在一起。
应鸾自己没带帐篷,她来之前甚至已经做好了席地而睡的准备,但一想到晚上可能会和楚维礼睡在一起,顿时有些尴尬。
楚维礼丝毫没有体会到她的想法,直接坐到了地上:“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应鸾摇了摇头,坐到了他的身边,与他隔了几个身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你问。”
“你什么时候认识米莎的?”
“很小的时候。”楚维礼想起米莎给他讲小时候的事,“话说我小时候还见过你呢,你记得吗?”
“……我不记得。”
“我也不太记得了。”楚维礼抬眼看她,“不过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有空我可以讲给你听。”
应鸾不太想听这些:“你怎么说服米莎和你合作的?威胁她吗?”
她这话问的直白,楚维礼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出了声:“我威胁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坏的人吗?”
应鸾沉思,在她眼里他和米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性格。米莎喜欢机械,喜欢规矩而精细的做事。但楚维礼很多时候看起来疯疯癫癫的,行动无法用常理去估量。
米莎不会喜欢楚维礼这样的人的。
楚维礼却说:“我没威胁她,威胁她的另有其人。”
应鸾抬起头来看他。
他用手撑着下巴,对上她的眼睛,也只是无所谓般地笑笑,蔚蓝色的眼睛在月光的照应下亮得出奇:“你知道我要说谁。”
他意有所指,她也相当明白。
“你可以去问她,是谁在威胁她,谁在胁迫她一直控制你……”楚维礼的声音颇有诱惑力,“你不信任我,也会信任你的老师吧?”
应鸾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她的确信任米莎,就和信任绮真一样。
但如果米莎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呢?
楚维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恢复了那么多次记忆,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起我?因为陆宴行一直在做背后的操刀手,不断地重塑你的记忆。”
他放下手来,锐利的目光直接落到她的眼睛中:“你不觉得这个人很可怕吗?多黑心呐……”
应鸾看着前方的地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算她拿到这个证据去责问陆宴行,她又能问出来什么?他会像结婚证明那次一样,同时拿出一个飞船报告,告诉她这是他为捍卫婚姻做出来的正当手段而已。
陆宴行不回避自己做出的计谋,就算是真的删除了有关楚维礼的记忆,那又怎样?他恐怕会直接坦然承认这一点,而后为自己冒犯米莎的行为道歉。
他会说,他这样做是有理由的。因为他不想让别人来破坏他的家庭,他不想让她去找那位曾经出轨的对象,又一次地犯下错误。
就算他的手段不道德,但也都是合理合法的,都是他修补两人关系的手段。
他站在制高点上,不断地告诉她在乎婚姻、在乎她、在乎爱、在乎感情。
她感受到了不适,却又被一道道枷锁覆盖住,让她完全没有什么办法。
在痛苦的同时,她确实又感受到了陆宴行对她的情意,让她更加的无可奈何。
楚维礼看着她不说话的样子,用确保她能听到的声音小声抱怨:“你总是回避这些问题。”
应鸾闭口不言。
楚维礼更加不满,嘟囔的声音大了一些:“你把一切苛刻的态度都给我了,留给他的只有包容。”
他虽然这么说,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从应鸾这种性格中获益过。当时在垃圾星的时候,应鸾对陆宴行的冷淡和现在对他的态度一模一样,只不过他当时是受益者,不明白那种感觉有多痛苦。
现在他明白了,因此更加地想要回到原来的样子。
本来那个位置就应该是他的。
“我不相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楚维礼不甘心地说,“有时候你越逃避,反而越能说明我对你的影响力很大。”
他这一番话,直接把她架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方,正话反话都让他说了。她离他近些,就是对他有好感;离他远些,就是对他更有好感。
她最后只能说一句:“我只是相信结婚证明。”相信过去的她做出的那个选择而已。
楚维礼更加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结婚证,结婚证,他的结婚证到底被他扔在哪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看管不好,他干脆把自己的手剁了算了。
应鸾也不多说什么,而是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什么长条的东西,递给了楚维礼。
“这是什么?”
“添加了营养成分的压缩饼干。”应鸾从包里拿出来一整袋放在两个人面前,“这些应该够我们两个人度过今晚了。”
楚维礼当然知道这是压缩饼干,可是看应鸾旁边那么一大包,忍不住继续问道:“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要吃这种东西吗?”
“嗯。”应鸾点头。
她虽然知道这个也不好吃,但是比起其他东西,这种改良过的饼干又兼顾了营养液的成分,管饱还耐饿,是她这种经常出行的人的常用粮食。
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吃这种东西,甚至还娴熟地掏出了杯子,一边泡水一边吃。
楚维礼咬了一口巨硬的饼干,又甜又干的口感噎得他不上不下的。
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