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合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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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长在清州城的天守阁里相当正式地会见了木下藤吉郎以及鬼庭雅心两位足轻大将，猴子藤吉郎努力地活跃气氛，而鬼庭雅心有点懒洋洋地，所以原本好像有点严肃的气氛立刻滑落到了相当轻松的状态。信长问起了鬼庭雅心去长滨的情况，而鬼庭雅心也非常轻松地说了，“为了追女人而去。”

这话说出来之后木下藤吉郎先是羡慕了——这小子别看长得像猴子，但也是一只好色猴子，他当即就想要问是什么样的女人，但是想到这里可是在觐见信长公，于是也忍住没开口。说话的是信长——这个人的脾气喜怒无常，“啊什么样的美女能赢得剑圣的心？哈哈。”

别看他现在这样好奇，但是他也随时有可能下令将出云阿国杀死，所以说信长的脾气喜怒无常。现在看来是比较正常的——也就是十六七岁时候的样子。鬼庭雅心也没想隐瞒，直接便说出来了，“倾奇舞者出云的阿国。”

信长面色变幻不定，不过最后也没有说出什么怪话，反正鬼庭雅心已经是他的部下，就算是想要拉拢他进一门众，他现在手头唯一合适的妹妹就是阿市......用阿市来拉拢鬼庭雅心？还是用阿市来达成近江的同盟，这个问题就要信长自己考虑了。

剑圣的特殊血脉，信长反而不是很感兴趣，这一点倒是跟猴子藤吉郎差不多，藤吉郎出身农民对自家血脉也蛮重视的，真的没想过将家业在有亲子的情况下交给养子——眼下他还不晓得自己很难让女人怀孕。

谈天说地之际，倒是让信长饶有兴致——因为他发现鬼庭雅心居然在汉学上有着出色的造诣，这一点跟插科打诨的猴子藤吉郎不一样。三个人聊了大约半小时，之后藤吉郎跟鬼庭雅心行礼告退，织田信长的心情一下子也变得很不错。

鬼庭雅心回到自家武士屋敷，藤吉郎还在回忆阿国长啥样。“你都有老婆了还想个屁啊。”鬼庭雅心嘲笑猴子，另一只猴子这时候爬到了他头上——可别说啊，鬼庭雅心觉得猴子藤吉郎未必打得过猴子秀吉......

织田家猛将鬼庭雅心，那当然是一直有人拜会的——比如三河的松平家就有人来拜访鬼庭雅心，奉上了礼物之后也是邀请他茶会聊天，讨教武艺与军学。“神原？”念叨着对方的姓，鬼庭雅心也是应付着人家的拜访，这方面的礼仪他也是能做得天衣无缝的，并不会流露出丝毫怠慢。

对方的武艺一般般，谈论起军学倒是颇为精细，似乎在百人备队级别的作战里头颇有心得，总体来说还过得去，鬼庭雅心随便点拨几句，对方看来在武艺上就有“收获”。“真的假的？这算是在拉拢我么？特地表现出来这种情绪？”鬼庭雅心都吃不准。

他终究只有十七八岁，在织田家的家臣之中或许是最为年轻的那几个。来访者走了，而这时候来了个年轻武士喊他登城，信长公召见。

织田信长召见的不仅仅是他，还有他曾经见过一次的佐佐成政以及在评定上曾经见过的重臣泷川一益，鬼庭雅心到了之后织田信长开门见山就说到，“我决定攻击美浓，你们三个带一千人去。”信长一直都想要占据美浓，这种日常出击应该还蛮多的。

受领之后，鬼庭雅心统率三百兵，佐佐成政统率四百兵，余下的三百是泷川一益统率，但是他同时还作为总大将出战。泷川一益的三百兵是铁炮兵，而佐佐成政手下的都是长枪兵，鬼庭雅心麾下的也是，还有另一位足轻大将成为了运输后勤给养的。

美浓地方也不远，从清州城出城两日便已经到了地方。对方在这里有个砦，卡住了可能的进军路线——一直以来对美浓的战争，就是这种争夺一个个砦的过程。对方也是调来了五百士兵，在砦内居高临下防御。

铁炮队开始开火，这一次泷川一益采用的是威吓战术，铁炮内没有填装铅弹，空放是利用巨大的声音以及枪兵队的吼叫，尝试将防守的敌军吓出来。“动摇对方的军心，降低士气么。决心一旦不坚定了，说不定过了一夜就会主动撤退。”鬼庭雅心坐在马扎上观战。

他这一次穿了一套仿南蛮胴的铠甲，没有戴头盔，披了件阵羽织，坐在加大的马扎上就是想见识下泷川一益的策略行不行得通。开战之前的军议上这位重臣提出了他的战法，佐佐成政跟鬼庭雅心都没有反对。

“实在不行我上去砍几刀算了，想来那种泥土跟木排造成的砦也挡不住。”这一次出战，鬼庭雅心可是刀枪俱全，真的要杀进去不难。不过泷川一益的战法似乎奏效了，当天晚上对方就跑了，于是鬼庭雅心率队追杀——只有他的备队是还没有歇息，穿着全副武装的。

打着火把追杀，而鬼庭雅心直接冲在第一个——他倒是不需要特地照顾自己的部下，反正那帮家伙也只会慢慢沿着路走，关键是咬住对方撤退的部队就好，到了天亮对方也精疲力尽，恰好自己另外两只休息好的部队赶上。

而鬼庭雅心先一步上了，对面的美浓军势毫无战意可言，鬼庭雅心挥刀挺枪斩杀十余人之后，对方就溃散了。一边喊着鬼，一边就四下里逃跑。结果弄得鬼庭雅心也没兴趣继续追杀，回到了自己的军阵之中，“慢慢走，不用急。走太快了一头撞入对方的增援里我们就惨了。”

天亮的时候，佐佐成政跟泷川一益的军队也到了，鬼庭雅心现在已经在收拢部队，他派出去人去寻找掉队的蠢货——追击败军没损失，但是夜里掉队的起码有三十个人。之后追击那些溃散的美浓军，可以交给佐佐成政，而泷川一益他们前出做好了拦截增援的准备。这一次的合战如果不出什么异常的话，应该是以信长军攻占这个砦而告终，美浓方面小败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