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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刘非不但没有睡到渣攻,反而和一个陌生男子痴缠了一整夜。
刘非身子疲惫,酸软无力,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眼睫微微颤抖,终于睁开了眼目。
不是梦?
刘非一颤,牵扯的身子酸疼,一眼便看到了被蹂躏得凌乱暧昧的大红喜榻,还有躺在自己身边的“陌生男子”。
男子大抵二十岁的模样,标准的小鲜肉年纪,若是放在现代,恐怕还是个鲜嫩的大学生。
他身量高大,比身材纤细羸弱的刘非足足高出一个头,一张俊逸的面孔,几乎毫无瑕疵。在刘非见到这个男子之前,他觉得自己分不出美丑,路人在自己眼中,不算太美,也不算太丑,当刘非见到这个男子的时候,才真正的理解,甚么是美人。
完美的脸部线条,精致细腻,却不显阴柔,男子睁开眼睛之时,透露着一股阴鸷而癫狂的气息,当他闭上眼睛之后,反而柔和得仿佛一只小奶狗。
刘非细细的打量着,不,也并非全无瑕疵。这俊美男子的左眉眉尾之处,横着一条细细的伤痕,伤疤已经脱落,只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将如刀锋一般的眉毛割断,为男子平添一股阴鸷之感。
断眉……
刘非似乎想起了甚么,是梦到过的小说情节。倒贴贱受的顶头上司,书中的残暴反派,放狗咬死老宰相的大梁九五之尊——梁错,便是生着这样的断眉!
刘非猛然想起,昨夜这年轻男子似乎自称“朕”,只是当时刘非被折腾的狠了,浑然没听清楚。
刘非皱了皱眉,书中明明说渣攻徐子期才是美男子,从来没有说过残暴反派如此俊美。
抿了抿嘴唇,刘非想要趁着残暴反派未曾醒来,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处再说。
他艰难的撑起酸软的身子,轻声下榻,刚迈下一条腿,“哗啦”一声轻响,大红色的喜服被压住了一个边角,瞬间从刘非肩上滑落,犹如雨后的花瓣,片片剥落。
刘非连忙拉住自己的衣襟,顺着被压住的方向看过去,一时间竟与书中的残暴反派梁错四目相对。
梁错醒了,红色的喜服一角正巧压在他的身下。
“呵呵……”梁错轻笑一声,眼神颇为顽味,他故意压着那红色的衣襟,暧昧的上下打量刘非,道:“刘卿,这一大清晨的,欲往何处?”
刘非眼眸微动,自己面前的乃是书中最为残暴的反派,听说他喜好听旁人的惨叫,旁的帝王用膳都会奏乐,而梁错不然,哀嚎惨叫比靡靡之音更令他愉悦畅快。
眼下自己穿入了书中,刘非像模像样的拱起手来,道:“罪臣刘非,拜见陛下。”
“哦?罪臣?”梁错斜卧在榻上,用手支着头,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道:“刘卿何罪之有?”
不需要刘非回答,梁错似乎想起了甚么,道:“是了,朕依稀记得,昨夜刘卿说要嫖甚么人……刘卿,你想嫖何人,不防与朕细细说来?”
刘非沉默:“……”好好儿的小鲜肉,可惜长了张嘴。
“陛下。”刘非虽在心窍中吐槽,但面容不动声色,他本就是个性子冷淡之人,加之还是心盲症患者,根本无法脑补梁错的残暴画面,自也不会有畏惧之感。
刘非镇定的道:“罪臣患有夜盲症,昨夜错认了陛下,多有唐突,罪臣诚惶诚恐,甘愿领罚。”
梁错眯了眯眼目,倾身靠近刘非,分明是在笑,但眼底根本没有笑意,危险的道:“刘卿是把朕错认成了你的夫郎?那是你的夫郎更厉害一些,还是朕更胜一筹?”
刘非仔细思考了一番,这才回答:“罪臣不曾与旁人做过那档子事儿,因此不知。”
梁错难得一愣,阴鸷的脸色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似乎全然没想到刘非会如此作答,他凝视着刘非的眼神,更加很沉,仿佛是一头锁定猎物的野兽。
梁错沙哑的开口,道:“听脚步声,你的夫郎要来了。”
徐子期推门走进喜房,一眼便看到了失踪一夜的“新妇”刘非,不止如此,还有当今的九五之尊梁错!
刘非一身喜服,头上的明铛散乱,斜斜插在慵懒的鬓发之上,并不觉狼狈,反而透露出一股说不出来的风流之感。
他跪在地上,一副请罪的模样,而面前的暴君梁错沉着脸,不知在想甚么。
徐子期没想到梁错也在,心头一颤,看这场面,还以为刘非做了甚么事情,得罪了暴君,当即假惺惺跪下来,道:“陛下!陛下饶命,不知贱内做了甚么,触怒了陛下,罪臣身为郎君,愿与贱内一并承担!”
书中的徐子期心机深沉,三两句话便能把倒贴贱受哄得团团转,但刘非是个理智派,与恋爱脑不占半点子干系,并不吃徐子期惺惺作态这一套。
“无妨。”梁错上一刻脸色阴霾,下一刻突然笑了起来,话里有话的道:“刘卿并未做甚么冲撞朕的事情,相反,昨夜之事,朕……甚为满意。”
说罢,梁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非,转身大步离开喜房。
徐子期奇怪的道:“昨夜?昨夜甚么事情?非儿,昨夜你去了何处?真真儿叫夫君我好找!非儿是不是埋怨我昨日来的晚了?你也知晓,昨日喜宴,整个朝廷都来了,夫君我难免要吃些酒,不是有意怠慢非儿的。”
刘非嫌弃的看了一眼徐子期,果然,甚么徐州第一美男子,怪不得要加前缀,徐子期的容貌虽好看,却不及梁错的一根头发丝,若刘非昨夜先看到的是渣攻徐子期,怕是一点子兴趣也提不起来。
“非儿?”徐子期说了一箩筐的温言软语,若是放在平日里,刘非早就被哄成了绕指柔,对徐子期百依百顺。
而眼下,刘非一脸冰冷,无动于衷的看着徐子期。
刘非打断他肉麻的呼唤,道:“以后不要如此唤我。”
“为何?”徐子期更为不解。
刘非淡淡的道:“恶心。”
说完这两个字,刘非立刻抬步离开,将怔愣的徐子期扔在原地。
梁错离开喜房的院落之后,并没有走太远,绕过西耳房,站在院墙后面,他自小习武,耳聪目明,这个距离将刘非与徐子期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陛下。”一个身材高大的卫尉站在梁错身后,恭敬的道:“陛下可是要回丹阳宫?”
梁错微微颔首,道:“朕中毒之事,不要声张,私下细查。”
“敬诺!”卫尉应声。
“还有,”梁错若有所思的又道:“再查一查刘非,朕这个天官大冢宰,一夕之间的变化怕是太大了些。”
“卑将敬诺!”
*
刘非离开喜房,走出正房院落,穿出厅房,毫不犹豫的越过二门、屏门、大门,径直离开这座挂满红绸的宅邸。
刘非一出门,立刻便有骑奴驾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