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再干涉你的人身自由,我们可以去星际法庭告她了!”
随着杰拉德升入大学,优拉·戴维德也从一个小小的警察基层,转调到了特种部队,她天生大力,又天赋极高,被特种部队的队长看中,拜师之后晋升速度极快。
只是,三十多岁,却依然单身。
杰拉德听了这话,脸色一沉。他和姐姐内部关系再怎么不好,也不允许外人以这种调侃的语气来说他亲姐姐,正要说什么,旁边的人瞬间噤声,他扭头看过去,是优拉·戴维德,他姐姐穿着一身制服,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关于刚刚的谈话也不知道听见了多少。
只是她表情很平静,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依然挺直着腰背,像一杆枪一样。
“回家,伊凡。”
她只说道:
“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是伊凡的姐姐吧,嘻嘻,我们待会还要去打球呢,现在不回家哦~~”
他一个朋友搭着他的肩膀哼笑道:
“大姐姐,我们伊凡已经成年了~~别把他天天圈在家里~~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优拉·戴维德神色淡淡,看都不看旁边那人一眼,嘴角微微扯动一下,目光有些讽刺:
“这就是你在学校交的朋友?”
也不过如此。
她的言外之意这样说。
这话一出,他的朋友们脸色都变了。
或许是因为二十岁强烈的自尊心,或许是因为他秉承一贯爱和她顶撞的习惯,也为了在朋友面前的脸面,他拒绝了她:
“我不回去。”
“好,我知道了。”
本以为优拉·戴维德会和以前无数次那样,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拽回家,姐姐从来奉行动手不动口的原则,自从杰拉德会反抗之后,两人在家里打了无数架,可是那一天,优拉·戴维德一句话没有说,直接转头走了。
朋友拉着他出去玩,他心不在焉,找了一个借口,在朋友了然的目光下提早回家,回去却发现优拉·戴维德收拾好了行李,桌子上摆上了蛋糕。
零点之后,就是他二十岁的生日。
他一时有些羞愧:
“抱歉,我以为……”
“我待会就走了。”
优拉·戴维德摆摆手,用打火机,点燃了蛋糕上的生日蜡烛:
“来不及给你庆生,先提前给你过了吧。伊凡,生日快乐。从明天起,你自由了。”
杰拉德呆住。
优拉·戴维德打开了光屏,将一份文件转了过来:
“这是父亲和你母亲的所有财产,包括房产和珠宝首饰等,你签个字接收了,本来应该等你过了二十岁之后,不过早一天也没有什么。还有一份你的个人基金,我设定了在你三十岁生日时转交给你,但如果你执意要在二十岁之后拿到,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信托机构,他们会转交你的。”
“签字吧。”
在这个夜晚,杰拉德总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慌感,可自由是他梦寐以求的,他早就想从优拉·戴维德魔爪里逃脱出去,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真到了这一天,他却有些说不上来的别扭。
似乎要失去什么。
等杰拉德签完字,优拉·戴维德点击了确认。
“我申请了去前线,上一周申请报告批了下来,还有一个小时会随军出发。以后大约不会再见面了,作为血缘上的姐姐,我已经教会了你防身的本领,教会了你一技之长,也给你留了后路,如果以后前线受不住,打到这里,你也有反抗的能力。”
“你在说什么?前线局势一片大好,而且离我们这么远……”
杰拉德忍不住反驳道。
优拉·戴维德只轻轻摇摇头,没有对此和杰拉德辩驳什么,她起身提起行李箱,一边向外走,一边随口说着,就像是即将说出的事情,只是生活中的一件小事而已:
“我已经将我的户籍从这个家里迁移了出来,改回了母姓,以后也不再是你的姐姐。就算死在战场上,也与你无关,你好好去过你的生活吧,不要跟别人说起你是我的弟弟。拜托了。”
优拉·戴维德站在门口,不停看表,可没有走,似乎再等待他说什么。
军令如山,不能耽误,杰拉德一口郁气梗在心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说道:
“一路平安。”
“好。”
优拉·戴维德笑了一下,杰拉德很少看见她的笑容,转瞬即逝,转头这个人就提着箱子出门,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起初杰拉德以为优拉·戴维德说的是气话,可等到第二天,律师上门,清点并交付财产,又将优拉·戴维德的私人用品从这个房子里挪了出来。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清空,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去了户籍处查看,优拉·戴维德的信息已经从他的亲人列表中消失,他们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谁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两人联系在一起了。
杰拉德在给优拉·戴维德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消息,等待一个月之后只有被拉黑的结果,他怒火中烧,看着空无一人的家里,冷笑几声。
没有人要的家,还算家吗?
第二天早上起来,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杰拉德爬起来就去了户籍所,既然姐姐不要他了,他也不要这个家了。
这个从家族流传下来的姓氏有什么用?
反正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在失去优拉·戴维德联络的一年内,杰拉德再也没有人督促他看书,没有人督促他训练,他彻底解放了自己。
账户里的钱花不完,他结实了众多的狐朋狗友,每天醉生梦死。
可是他的姐姐再也不会踢开门把他从里面拽出来了。
他在这个梦幻的世界里过了一年。
直到在他二十一岁生日那天。
在和狐朋狗友过完生日,挥别了他们要去第二摊的邀请,杰拉德一个人回家,打开了冰冷的房门,在冰箱里拿出昨天就买好的蛋糕。
一个人坐在桌子前,时间划过了零点,他点燃蛋糕上的蜡烛,在燃尽之前,也没有来自那个人的一条讯息。
杰拉德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终于说出了在心底埋藏了很久很久的话。
“姐姐,我好想你。”
“你能回来吗?”
我再也不调皮了。
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对不起,我错了。
可以回来陪陪我吗?
我好……孤单。
杰拉德等了一整夜,天亮之后,他看着从天边升起的太阳,深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一晚上,他被蒙蔽了好多年的脑子终于清醒了。
他删除了个人智脑上的所有好友,只留下了律师和姐姐,从休学一年的学校开始重新上学,终于变回了一个正常人。
在大学即将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