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看杨俊这般作态,心里很失望,当下就让人停车,从车中出来!
杨帛手下的士兵拦着杨夫人,杨夫人大怒:“我也是名门之女,岂能为你等贼寇阻拦,要杀就杀,不杀我就让我走,我为士族之女,不敢辱没了祖宗。”
士兵大怒,抽刀子就要砍人,杨夫人就看着士兵,瞪大了眼睛盯着对方,死也要记住对方的样子。
杨俊大惊,连忙道:“住手!”
士兵才不管杨俊,挥刀对着杨夫人的脖子就砍过去,刀带着一股风声,似哀鸣一般。
就听叮当的一声,士兵手中的刀子猛的一阵,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手中的刀子脱手落地
杨夫人本已经等死了,没想到对方的刀不见了,就见路边站着几个人,一个汉子手中还拿着一块石头。
杨夫人马上就知道是对方救了自己。
杨俊见了路边的人脸色猛的大变,不是周阳和黄忠又是谁。
周阳和黄忠回来了,没想到遇上了杨俊要出去。
“周阳,你这个贼孙,你害我!”杨俊指着周阳就大骂。看到周阳当真就是怒火攻心,要不是周阳自己岂能会落到被杨帛欺负的地步,“你害我?
杨夫人一愣,不由看着周阳。
周阳人畜无害一般,少年郎的样子,竟然害了自己夫君的人?
周阳带着黄忠走来,杨帛那些手下见是他也不敢说什么,黄忠朝着那个要杀人的士兵看了一眼,对方感觉就像是被老虎盯上了一眼,顿时吓的不敢废话。
周阳走来和杨俊道:“郡守说我还你,何出此言啊!’
“你还敢说没有,若非你,某岂能有今日,某后悔当日听了你三家分钟之言,某日后必杀你!”
周阳一脸无奈,萌哒哒的看着杨俊:“郡守如此说话,让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实在是不明白说什么,不过郡守说要杀我的话我听到了,简直毫无道理啊,我可得罪过郡守?”
“你敢说没有,你挑动杨帛逼迫我!”
“啊?何出此言?”周阳大惊:“我没挑拨过啊,当真是不知道郡守在说什么我和杨帛将军,真的是清白的!”
“你……”看着周阳一脸无辜的样子,杨俊气的不行:“竖子,安敢欺我如此地步。当我是孩童不懂道理么?”
“郡守!”周阳感叹无比:“我什么时候当郡守是孩子了?我对郡守尽心尽力,郡守让我筹集钱粮我也和大族说好了,不敢有一丝懈怠,只是因为事情已经办好了,我家中也需要种地了,实在是没多余的精力继续担任法曹,我这才辞官,这也让郡守误会我么?”
周阳一脸我们之间的误会太深了,解释都解释不了的样子,看着杨俊周阳就唏嘘不已。
“这几日我在城外查看土地,好为接下来的开荒准备,今日回来正打算去拜见郡守商量一下农事呢,我虽然不再为官可我和郡守交情深厚,郡守以我为宛城法曹,我一个落魄寒门能出仕,全因为郡守的缘故,我心中把郡守当成了亲人一般啊。”
“如今天下不安,百姓无心耕种,至于良田荒芜,我今日回来就想着和郡守商量一下开荒种地之事情,不想遭遇了郡守的辱骂,你是长辈对我又有恩,我自然不会反驳的可是我心中万万不能接受你这样对我!”
杨俊气的不行,看着周阳装死的样子,他又解释不了,只气的脸红激动!
“你……你……你……”
杨夫人见了连忙安抚了一下,杨俊才稍微好一些,杨夫人回头看着周阳:“当真和你无关?”
周阳叹气道:“我那一日和杨帛将军见了一面,那是因为我请他吃肉,当日我就是在郡守府邀请的杨帛将军,郡守也在现场,何来挑拨之说,杨帛将军在我家吃喝,根本没和我说什么,他光顾着喝酒了。”
周阳和杨夫人拱手道:“我家的就浓烈,寻常人一碗就醉了,杨帛将军这等武人也不过三碗而已,他喝醉了我哪里还能和他说话,何况……”
周阳看看杨夫人,想了一下请了杨夫人去路边说话,然后小声道:“我知道杨帛出身,良贱有别,我等士人岂能和贼人亲热,我周家也是要脸的!”
老子可是士人岂能讨好杨帛?
周阳微微笑道:“请对方喝酒,不过是想送他一些酒水,免得他日后打我家酒的主意而已,夫人明鉴!”
杨夫人吸气道:“你说的对,我等士族岂能从贼,你能如此想很好,我夫君误会你了。”
“不敢!”周阳连忙打听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杨夫人简单的说了一下,然后看着周阳道:“我宁死不愿从贼,奈何夫君贪生怕死,司马公有言,人死有泰山之重,也有鸿毛之轻,我欲为泰山,不敢辱没祖宗,奈何……”
杨夫人回头看了一眼杨俊,满脸的失望遮掩不住。
周阳也是惊呆了,这就打算去死?
好好活着不好么?
司马迁的生死论自己还是知道的,以前读书的时候背过,没想到杨夫人竟然能说的出来,还打算实践一下。
周阳顿时对这个杨夫人刮目相看,杨俊配不上这样的女人。
周阳心中有些发虚,算计杨俊他毫无心里阻碍,可杨夫人让人敬佩。
一个人能把生死看的如此淡薄,真的出类拔萃,超越了很多男子了。
可是男人争斗就是那么残酷,他不坑杨俊,杨俊就要杀自己。
周阳镇定的看着杨夫人:“夫人还且不要如此想,或许有转机的。’
杨夫人摇摇头:“天下大乱生民凋零,我知道我夫君才智有限,能为一郡守也是幸运,本就不指望他可以作一番大事,既为郡守能守住一方安宁也就足够了,可如今他要从贼,我实是失望。”
杨夫人看着周阳道:“汝少年昭阳一般的年纪,万勿忘记自己的身份,我等是士人,当心藏节义,若可以当张扬大义于天下,不可以也当谨守本心努力自保,不可辱没了祖宗和士族的名声,我夫君日后为天下人耻笑,我也不愿意苟活了,汝当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