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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顾易再次瞄了眼面板。
任务:幕末扬名,成就剑圣
进度:(3/100%)
看来目前这个进度已经到极限了。
这些天他在木原馆当塾长,通过指导他们刷存在感,现在整个道场的学员都已经认识了他,进度条也走到了3%,但也仅限于此了。
看来还是得去“踢馆”啊……
不对,剑道上的事怎么能叫踢馆呢?
明明是切磋印证,共同进步嘛。
顾易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踱步在一个个学员之中,不时的出言指导,倒也悠闲自得。
正走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
不远处,一位年轻的武士衣着简朴,神情有些沮丧,漫不经心的挥舞着手中的竹剑,眼神不还时的飘向远处,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嗯,这不是熟人吗?”
顾易心中暗衬。
此人赫然正是青木勇,自从前几日他到这木原馆当上了塾长,这几天好像也确实没看见他的踪影。
这是……怎么了?
顾易心头疑惑,当即走上前准备上询问。
青木勇则是有些失魂落魄,像是丢了魂儿一样,挥剑的动作都是软绵绵的,显得有些无力。
“出剑绵软,步伐松散,你怎么回事儿?”
顾易有些不解,出声询问。
青木勇好歹也是木原馆的老学员了,也拿到了馆内授予的目录证书,再怎么水也不至于这样吧?
青木勇显然是有心事,都没注意到顾易的靠近,这下更是被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猛的抬头,刚好对上顾易的目光。
“易…易君,啊不,塾长……”
“没事没事,我好好练。”
他慌忙偏过头去,手忙脚乱的做了几个基础的横劈,可是动作却因心神不宁显得有些虚浮,劈砍的最后一下甚至都出现了明显的变形。
青木勇额头凝出些细汗,只得低着头,不敢直视顾易。
“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样子,倒还不如不练。”
顾易皱着眉头,语气稍微有些严厉。
这话他真没说错,练剑之人若是这样心浮气躁的练习,根本得不到任何提升,相反还会不断倒退。
青木勇脸上有些发白,听完顾易的话连忙站直,弯身鞠躬,连声说着“抱歉”。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顾易看到他这个样子更加奇怪,语速略微加快,等着他的回答。
青木勇抬头看了眼顾易,眼中流露出些纠结的神色,最终还是咬着牙低下了头,小声说道:
“塾长,我真没事,是我这几日一直没有进步,有些浮躁了。”
他心里对顾易的观感有些复杂。
此人给他的印象既神秘又强大。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可为何此人却有这般实力?
原先以为他这样的大剑豪应该很难相处,毕竟有能力的人都是有脾气的。
但这位易君好像却不太一样,不说其他,就单论自己将他当作踢馆的这件事就能看出。
本以为他会怪罪,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把这将这个放心上,自己将茶水洒出,对方也没怪罪,反而还帮自己说话。
易君是个好人,他心底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一位剑豪,前途光明,未来更是不可限量,但若是这事说出……易君插手的话,怕是会牵连到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顾易会出手,说不出来缘由,只是有这样的预感,许是在潜意识里,他就觉得易君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顾易听了他的回答,眉头一皱。
他心里明显有事,为何不说?
“婆婆妈妈的,有事就直说。”
顾易直接了当的开口。
随着话音的落下,青木勇站着的身子略微一抖,眉头已经在不觉中拧紧,他抬头看了眼顾易,似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我……”
青木勇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毕竟这事儿可不一般,对面人多势众的,可不好招惹。
况且强龙不压地头蛇,易君初到京都还未站稳脚跟,若是让他搅和进来就是害了他。
“快点,别磨蹭了,遮遮掩掩的,你还是个男人吗。”
顾易有些不耐,催促着他开口。
他与青木勇之前也聊过两句,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也能看出这个人能力不是很强,心肠却是不坏,属于那种普通的大多数。
与他也有些缘分,若是遇到了难事,他也不介意帮他一把。
另一边,青木勇看顾易是铁了心想要知道了,当即四下环顾一圈,死死咬住嘴唇,拉着顾易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青木勇小心翼翼的看着顾易,还是有些犹豫。
“没事,说就说了,人多了可以一起想办法嘛。”
顾易拍了拍他的肩,鼓励他道。
青木勇见状深吸一口气,终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我家也算是武士阶层,但这些年来日益落魄,这点年俸根本就不足以养家糊口。”
听闻此言顾易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幕末的武士阶级确实面临这样的处境,在先前数百年的幕府统治中,武士一直属于统治阶级。
但自从黑船来航之后,日本闭关锁国的门户被洋人的舰船所撞开,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暴露在外。
幕府的统治逐渐被动摇,新兴的商人阶级逐渐掌控社会的命脉,而其中一些底层武士的薪俸也不再足以维持生计。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商人掌握社会财富之后,武士的统治阶级逐渐开始瓦解,一些无法谋生的武士甚至开始依附于商人,任由他们驱使。
所以青木勇说他们家逐渐没落,这不足为奇。
“我家本就不算富裕,为了维持我在木原馆的学费,父亲大人竟然瞒着我向雅库扎借了款子。”
话说到这儿,青木勇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眼眶开始变红。
“无力偿还之后,他们就上门来讨债,但我们根本就无力偿还,父亲心力交瘁之下直接病倒在床。”
“我从小便没了母亲,是父亲将我拉扯着长大,他从小就对我寄予厚望,原本他送我来学剑术是想着让我习得本事,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