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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易低垂眼眸,心中沉吟不已。
群玉院…
衡山城中有名的销金窟。
江湖之中,
酒馆茶摊,赌场青楼。
都是三教九流汇聚之所,无有不容,正是鱼龙混杂,才能获取大大小小的消息。
只是没想到,这群玉院竟然是嵩山派的产业……
其实细想之下,也能从中发现端倪。
笑傲原著中并没有说嵩山派是如何发现刘正风与曲洋相交的,只是一笔带过。
可是…
顾易心头微微一震。
嵩山派的左冷禅作为五岳盟主,早早就存了吞并其余四派,成就五岳派的心思。
正如他派在华山派的眼线劳德诺,在这衡山城,他也早有布置。
怪不得……
顾易想到了刘正风。
他是衡山派的二号人物,莫大先生不管事,门派内外一应事务便是他在管。
江湖名门皆是白道,不像黑道那般,有着干一票就跑的心态。
他们有地皮,有门面,视地方为根基,门人弟子基本上是从本地挑选。
不少富户也会安排自家子弟入当地门派,一来是为了纳投名状,二来便是获得一份武力上的保障。
狡兔三窟,当地大户都是懂得这些道理的。
这样一来,当地大户和行商往往与门派之间联系紧密,每年都会缴纳一笔类似“保护费”性质的资金,用于门派运营。
这衡山城是衡山派的基本盘,大大小小的行业都会与之打招呼,送财货,算是拜码头。
这群玉院作为近两年来新兴的风俗行业,应该颇为吸金,只是其背靠嵩山派,对于衡山怕是不会理会。
有些事情往往都是潜规则,像大家那般做了,自能相安无事,各自安好。
送了礼隐于众人,但若是不送,则是……
顾易面色变得凝重。
刘正风当初跟随群侠入群玉院,二话不说,便借了个由头将其砸了,甚至还将几个老鸨刺死。
这很难说其是否知道群玉院是嵩山派的前哨。
同样的,也分不清后面刘正风提出“远离中原,再不回来”之后,嵩山派还是赶尽杀绝,不肯让其洗手是否有“报复”的意思在内。
想到这儿,顾易眸光闪烁,脸上神色莫名,只觉心中发凉寒意。
沃日,
这江湖还真是充满算计。
或许…这才有了那句话。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啊……
顾易叹了口气,缓缓道:“罢了,你们起来吧。”
青霜和梦白对视一眼,施施然站起身来,随后走向那床。
短暂的沉默过后,两人默不作声,有些小心的看向顾易。
“公子…那我们……”
青霜脸上红晕飞起,语气变软,心跳加速,另一边的梦白也是一般无二。
“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在这儿便是。”
顾易早已没了旖旎想法,此刻心中皆是凝重之意,只觉社会险恶,人心复杂。
于是,他也不再多言,盘腿坐下便开始习练内功。
再想也没有用了,还不如练习内功。
过了一会儿,
真气激荡间,顾易心神已经逐渐沉浸。
青霜和梦白皆是有些错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静静的坐着,看着其打坐练功。
同时,两人心中都不禁泛起嘀咕。
“这人…还真是个怪人……”
一夜无话。
………
翌日清晨。
鱼肚泛白,晨光熹微。
田伯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两眼周边竟是深重的黑圈。
他远远便看到顾易,揉了揉眼睛,随后两步上前,“也不知怎的,昨晚许是实在是困倦,迷迷糊糊的,多喝了两杯酒就醉倒了……”
顾易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田伯光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一拍脑门,道:“不管这些了,今日说好要教你《三叠云》的。”
顾易听闻此言,自是心中一动,微微泛起些喜意。
田伯光绰号“万里独行”,靠的不是其他,正是这《三叠云》的独门绝技。
只要学了这轻功,进可攻,退可守,江湖之大,便是何处都能去得。
念及至此,顾易当即颔首,“那便有劳了。”
“我这儿有段心法口诀,顾兄你且先听着……”
待到田伯光念完,顾易心中已经默默记下,随后两人便去了城外,寻了处开阔地带,开始练习。
恍然间,一日已过。
日暮西斜,光影浮动。
“哈哈,顾兄虽然剑法通神,放眼整个江湖也是难有敌手,可这轻功一块嘛,确实略有不足。”
“不过无须担心,只要学了我这《三叠云》,定可弥补这一短板。”
田伯光笑着说道。
经过一日习练,顾易已经基本掌握这套轻功的要诀。
此法轻盈灵动,习练者身形飘忽,鬼魅非常,显然比一般轻功要高出一大截。
“今日多谢田兄了。”
顾易对着他拱了拱手。
“我田伯光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凡事皆是言出必行,这都是先前说好的,顾兄不必如此。”
田伯光摇了摇头,一声轻笑,言语间尽是洒脱之意。
顾易见他这般,心中暗道他也是个奇人。
说他是十足的恶人吧,其人重信重诺,言出必行,豪爽仗义,行事也远比那些所谓名门正派光明磊落。
但要说好人,他又绝对搭不上边,毕竟是采花大盗,无论如何也是洗不白的。
顾易心中生出些感慨之意,不由得开口道:“田兄,你行事磊落,爽直侠义,是个好汉。”
“江湖中不以杀人为恶,对人评判也有多重标准……”
他语气顿了顿,“可是大家无一例外,都对这采花感到不齿,希望田兄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按理说,他这番话已经交浅言深,平日里无论如何也是不会开口的。
可现在他得了田伯光的《三叠云》,算受其恩惠,几番接触下来,也发现其人并不是多么的不堪,身上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如此这般,便不由得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田伯光不语,只是低头。
过了一阵,他叹了口气道:“江湖人都当我是个万恶的淫贼,其实也确实如此……”
“我做的这些事情根本就上不得台面,呵…不用在意,我也习惯了……”
顾易见他这般,就知他心中不以为意,于是心中幽幽一叹,没再多言。
若是田伯光旧习未改,日后自然会被“不戒”和尚没收作案工具。
到那时,也算是善恶终有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