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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人数不够，差很多很多。”
哈利一遍一遍地翻着手中的名单，按理说最起码需要六十多万人，目前他们总共收服的手下才两万多人。
根据收集起来的资料，日不落全部的帮派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多万人。
不够，根本不够。
以前的时候，大街小巷全都是那些闹事的帮派，看着跟游戏自动刷新一样根本杀不完。
现在全面统计一番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即便他们将所有的帮派全部统一起来，依然还有三十多万人的缺口，合格都做不到，更别说超量完成目标。
除非哈利对那些普通的百姓下手。
哈利做不出这种事情。
“很正常。”站在伏地魔身后的罗道夫斯出声道：“日不落总共也才三四百万的人口，百分之十的帮派已经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加上公司上层的那些狗东西，估计有百分之十五左右。”
“这个数字已经是非常夸张的比例。”
在混乱的地方，占据大多数的依然是普通百姓，一个城市怎么可能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人上人。
罗道夫斯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想要凑齐足够的人，就必须从普通百姓那边找补，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不行。”哈利断然拒绝道：“我不同意。”
“那就让邓布利多那边补足足够的人手，或者放弃这个计划。”
罗道夫斯没有和哈利争辩，只是理智地给哈利诉说着《现实》。
哈利站在那里捏紧拳头一言不发，他现在恼火，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四十多万人，从那些本就苦难的百姓中选人。
他这么做和那些公司的狗东西有啥区别。
抗争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哈利理解不了，他现在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好心地让出一半名额给他们，估计就是想要拖他们一起下水。
“我出去走走。”
哈利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
房间内，伏地魔依旧在冷静地光看着手中的名单，他看的无比的仔细。
然而就算翻再多遍，依然不可能补齐那四十万的缺口。
“罗道夫斯。”伏地魔嗓音沙哑地说道：“调查一下百姓那边，每个层级随机挑选一下，还有下次战斗的时候，让他们注意点，尽量不要再杀人。”
“下去吧。”
事实上在切实调查之前，伏地魔和哈利的想法差不多。
日不落的帮派就像野草一样，多的数都数不清。
可这只是一种幸存者偏差。
真正老实生活的人，是很少和他们产生纠纷的，也不会整天没事在大街上闲逛。
“我出去一趟。”
街道上，哈利漫无目的闲逛，神情恍惚甚至差点撞到墙上。
伏地魔则是有目的的直奔霍格沃兹而去，他要去看一下邓布利多的名单，顺便和他商量一些事情。
正午时分，哈利抬眼看向天空，刺目的骄阳依旧无法驱散他心中的迷茫。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他死在那个夜晚。
这样就不用面对如此艰难的抉择。
“哈利。”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黑色的斗篷乱糟糟的油腻头发，大手用力按过来。
本能的，哈利快速向后退两步，顺势拔出腰间的短刀。
在看清楚对方的面容后，哈利缓缓将刀收回去，狡辩道。
“你是谁，我不叫哈利。”
斯内普嘴角抽了抽，这么假的话，是把他当傻子看。
“哈利，真高兴你还活着。”斯内普再次将手按在哈利的肩上，强行拖着他来到一家蛋糕店里面。
“要不要来一份红豆面包，你母亲以前最喜欢吃红豆面包了。”
“额！”
看着斯内普熟练的揉面动作，哈利有点懵。
“你不干义体医生了？”
“嗯。”斯内普微笑地回道：“干了这么多年，钱也攒够了人也累了。”
“其实我小时候也梦想开一家面包店，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
面对斯内普和煦的笑容，哈利感觉浑身不舒服。
不过看到斯内普如今的模样，哈利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不多时，面包就烤好端上来。
哈利咬了一口，奇怪地问道：“这个面包怎么是咸的。”
“可能是我的口味比较怪吧。”斯内普在哈利对面，拿起一块面包大口咬上去。
嚼了几口之后，哈利突然感觉这个面包味道其实还行，就是第一次吃咸的红豆面包有些不太适应。
静默地吃完面包，哈利鬼使神差地问道。
“如果有人要杀掉一大批无辜的人，但目的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应不应该做。”
“这重要吗？”
斯内普背靠在墙上，一副看淡了一切的模样，平和地说道：“我只是一个卖面包的，不操心这些东西。”
“可是。”哈利不甘心地追问：“您曾经......”
“那是曾经，人总是会变的。”
斯内普摇头说道：“我曾经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后悔，但我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后悔当初做的每一个选择。”
“不要问我，不要给未来的自己找到推脱的借口。”
“那是你活着的证据。”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头，他再次拿起一块红豆面包，缓缓放入口中。
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甚至现在的他还算不上活着，哈利也不知道。
但这个世界不应该没有未来。
未来的人也有资格继续活下去。
哈利不认为他可以背负所谓的罪孽，因为那些苦难不会只降临在他一个人身上。
“多谢您的面包。”
“记得付钱。”
“啊？”
“怎么，吃面包不用给钱的吗？”
莫名其妙地付过账之后，哈利提着一小袋面包走了出去。
他突然觉得这个面包不是那么好吃，也后悔跟着斯内普走进店铺，这种感觉很淡，就是消之不散。
那个店里面根本就没客人。
果然，红豆面包就应该是甜的才对。
“哈利！”
又是谁......
刚拐过一条街道，哈利再次听到有人喊他。
等他回过头，是师傅。
伏地魔此时的表情和哈利没啥区别，只不过哈利手里拿着的是面包，而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沓厚厚的名单。
“师傅你手里的是！”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咸口的面包。”
伏地魔从哈利的袋子中拿出面包咬了一口，满脸赞扬地摸着哈利的头。
这一刻哈利感觉他和伏地魔之间隔着一层可悲的壁垒。
“你说这个。”伏地魔扬了扬手中的名单，低声道。
“这个是邓布利多列举的名单，我借来做个参考。”
“你们没打起来？”
听到邓布利多，哈利骤然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有些怀疑斯内普是不是在面包里面下了药。
估计是因为面包卖不出去，所以动起了歪心思。
“差点。”伏地魔比了一个小小的手势，小声说道：“其实我本来是去找他打架的，可惜神秘人在那里。”
对伏地魔来说，心情不好怎么办，砍邓布利多。
犹豫不决怎么办，砍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死了咋办，挖出来鞭尸。
列不出名单，伏地魔就准备去找邓布利多打一架，舒缓一下心情。
他刚踹开大门，就被爱丝特一道魔法打飞出去。
心情霎时间就恢复过来。
一直等到爱丝特走后，伏地魔才再次走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
“她为什么会在这？”
邓布利多不想和伏地魔谈这件事，转而说道。
“你是为了名单的事情才过来的吧。”
“果然这都是你的算计。”要不是受了伤，伏地魔差点就要拔刀动手。
“日不落的所有数据都在我这里。”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就算有个别遗漏，也只是少数。”
“你凑不齐那么多人，我也凑不出来。”
伏地魔手中拔刀的动作停下来，他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说他也凑不出来。
照他的想法，邓布利多不应该随随便便就能凑齐一百万人。
怎么可能会缺人。
“要听我讲个故事吗？”
“别岔开话题。”伏地魔才不会上邓布利多的当。
“你父亲和你母亲的故事。”
“呵！”伏地魔不屑地说道：“梅洛普就是个蠢货，里德尔更是一个渣渣，他们之间的故事，北城区的污水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我说，里德尔是我安排过去，专门离间冈特家族的，你是否有兴趣听听。”
邓布利多淡定地泡着红茶，一点都不在意地说着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罪恶之事。
“这难道是什么新鲜事吗。”
伏地魔夸赞地笑起来：“两条疯狗咬在一起，日不落每天都能见到。”
“确实如此。”
邓布里多不可置否地喝了一口茶，微笑道：“如果反过来呢？”
“什么意思？”
伏地魔夸张的笑声骤然停下来，怒视着邓布利多，他觉得对方在戏弄自己。
“为了拯救冈特家族，我特地让里德尔去帮助梅洛普，帮助她夺取统治日不落的权利。”
“只可惜她事后想要反水，亲手杀掉了里德尔，并把你丢进了一家孤儿院。”
伏地魔不说话了，他承认，这和他调查的事实完全不一样。
“历史总是扑朔迷离的，即便是亲身经历，也不可能完全看清一切。”
邓布利多挥手打开旁边的大屏幕，一边讲述，一边给伏地魔播放当年的事情。
“那时的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长，并非是我没有能力，而是我不愿意沾染权力。”
“随着摄魂怪族群的扩大，冈特家族越来越难以控制这些黑暗生物，它们从不知道什么叫收敛。”
屏幕上的画面中，无数的摄魂怪肆无忌惮地汲取着日不落民众的快乐，所有人就像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
一旦病倒下，等来的绝不会是救援，而是摄魂怪的吻。
“为了遏制它们，冈特家族开始寻求新的解决办法，他们最终盯上了和格林德沃一起创造灵网的我。”
“最开始我不愿意在重启这份灾厄，但摄魂怪越来越放肆的行为逼迫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即便如此，我依旧不喜欢冈特家族，无论是马沃罗还是莫芬，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掌舵人。”
“日不落的命运不应该交在这两个人手中。”
“于是我主导找到了还是个小女孩的梅洛普，她看起来非常的胆小，甚至连抬眼看我都显得畏畏缩缩。”
“我做了很多的努力，但都无济于事，她胆怯的性格始终改不掉。”
“把日不落交给这样的人，无疑是一场灾难。”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发现梅洛普总是会呆呆地望着窗外，注视着底下一个骑摩托的男子。”
“于是我找到了里德尔，雇佣他去接近梅洛普，帮助她一点一点地重塑信心。”
“随着灵网重塑，摄魂怪被驱逐去阿兹卡班，残魔被挡在天上，梅洛普手下的势力也在逐渐变得庞大。”
“如我所愿地超过莫芬和马沃罗。”
“包括我在内，所有的纯血家族都支持梅洛普上位。”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那一天，马沃罗在阿兹卡班外，被突破防守的一群摄魂怪杀害。”
“里德尔莫名死在家中，原因不明。”
“莫芬也突然消失，再也找不到踪影。”
“怀孕的梅洛普亲手抱着一个惨死的胎儿，说我下毒害她，杀死了她的孩子。”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在她的眼中，看到如此摄人的光芒。”
此时的屏幕上，梅洛普抱着一个浑身血红的小孩，眼神黑的就像要吃人一般。
嘴角微微翘起的幅度和她哭泣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抽泣的嗓音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吃人的利口。
邓布利多的表情，就和现在的伏地魔一样呆滞。
“我被关进了监牢，而她则带着构建灵网的功勋成功君临日不落。”
“整整一年时间。”
“梅洛普一直不断地折磨我，她想要彻底掌控灵网，但破不开我和格林德沃设下的禁制。”
“她无法接受这种不受掌控的东西出现在她的手下。”
“本来我准备就这样一死了之，直到那一天，她带着一个被黑血腐蚀的男子，来到我面前。”
“告诉我，这些鬼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邓布利多闭上眼，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冰冷：“我至今依然记得这句话，包括最终的那个数字，两万七千八百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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