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疼了走不了……”卓大山悄声问了一句，现在他站在原地一直没往前走一步，“老婆，要么咱们还是回去吧？”
翻过栅栏后，不小心被院子里的箱子给碰了几下头，刚摸着箱子打算走到了宽敞处，却又被老鼠夹子给夹了脚。
想大声喊又不敢，只能咬牙捂住了嘴，忍着让老婆帮他把脚从老鼠架子里救了出来。
也不知道他二哥是咋想的，把老鼠夹子放在院子中央，一点常识都没有，谁家老鼠是从院子中央过呀？
其实他们不知道除了院子中央那里，墙旁边和门口还有两个，是晚上卓老太睡觉之前，把家里压箱底的货拿了出来。
以那几个盛锻石的木箱子为中心，围着墙边还有院子里都放了老鼠夹子，也是为了防止有人过来偷锻石。
这边卓大山刚一瘸一拐的，还没步便被两个桶给绊倒了，一头扎进了一个木盆子里，经过入口的东西他辨别出，这盆子里边装的都是河泥。
还没缓过神来，他老婆就直接压在身上，两人滚了一身的河泥才起来。
卓大山直接就打了退堂鼓，非得要回去。
“老婆咱赶紧走吧？”
陆裕川听着一人已经到了灶房门口，脚步声却突然又擦着地退回去了。
纳闷之时，听见外边的小声对话，他才知道原来是去说服后边那人了。
“来都来了，退回去干什么？”
“当家的，你好好想想，当初你二哥家日子不好过，你娘还偷偷的拿玉米面给他们。
现在你娘有十多两银子都没想着你，现在他们家里又有这么多首饰，更不可能想着咱们了，咱不得靠自己呀！”
“咱俩今天好不容易来了，都弄了这一身熊样了，白白回去你甘心吗？”
“别磨叽，赶紧的！”
最后卓大山媳妇也不等卓大山回答，就硬拉着他往前走。
被他老婆拉着做大事，卓大山心里倒是平静了一些，反正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虽然脚还是很痛，但也能够忍耐。
没一会儿，陆裕川听着这俩人就摸索着又进了堂屋，
“老婆你慢点！”
黑灯瞎火的卓大山紧紧抓着他老婆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生怕不小心碰到什么把自己再给绊倒。
“放心吧，没事的，这里没什么大物件，你还是去你娘那屋。”
卓大山老婆扭头叮嘱了一句，自己还继续往前摸索着走。
“我娘虽然醒不了，但是我看不见呀，今天太黑了！”
“说你傻你还不信，你就顺着墙摸就行，那么大的箱子闭着眼摸也能摸到，赶紧去摸一圈。”
片刻后陆裕川听见有人进了屋，只不过片刻后又退了出去。
陆裕川早就等烦了，这俩人有说有商的，偷个东西还这么磨叽，就不能想想会把他一个外人给吵醒？
家里人睡觉沉不容易醒，可自己毕竟是个外人，他们就不会多想一下？
这会儿陆裕川觉得他这局设得多余，像他们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自己去为他们动脑筋……
“当家的，快来快来！”
卓大山媳妇很快摸索到了卓老太房间，伸头轻声地唤了一句卓大山。
“老婆我在这呢！”
卓大山小声地回着，从他声音里带着的一丝颤抖，就能感觉出他的紧张。
“快跟我来，我找到了！”
卓大山媳妇你却是带着兴奋，拉着卓大山就朝卓瑶那屋走去。
进了门还小声叮嘱他，“进来了就顺着墙走，东西就在墙角。”
随后都也摸索着，顺着墙来到了墙角，两人都摸到了箱子。
“快点，拿完赶紧就走，别把这女婿给吵起来。”
卓大山一下子就打开了箱子，还不忘叮嘱了一句他媳妇。
“刚才都没醒，估计也醒不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看看女婿睡得也像个猪一样。”
卓大山竖起耳朵，细听都能听见男子打鼾的声音，自己跟着也放心不少……
“这啥东西怎么软软的？”
“嘶，这个还扎手呀！”
卓大山把手伸到箱子摸索了两下，又赶紧缩了回去。
而一旁他老婆却不怕，从身上拿了口袋就把箱子里的东西往里装。
她觉着扎手也正常，有钱人家的首饰，造型花样都很多，全都是手工打制的，细细摸索哪个不扎手？
“管它啥呢！拿就行了，细软细软肯定是除了首饰还有真丝啥的高等货，哎哟！大银锭子你快试试！”
卓大山老婆摸到一个银锭子，心里惊喜赶紧让卓大山布袋里装，卓大山摸到后心里也平静了。
“都装到我的布袋里，不管有什么都装进去！”
“都要装完？还是给二哥他们留一点吧？”卓大山犹豫着。
“你是不是傻呀？”卓大山老婆听后，气得声音没忍住加高了一分，随后又立马降下来，
“你娘还有十来多两银子，都没想着给你一文呢！你以为他们家只有那十两，你二哥身上肯定也有好多！”
听着这俩人光明正大的聊着天，躺在床上睁着眼打着鼾声的陆裕川也真是无语。
想到早些年王守义的饭馆进过一次贼，那时他还在店里坐着，那贼从房梁上下来偷了柜子里的银子，
只不过走的时候不小心碰了算盘，王守义一扭头发现它时，就开始喊着捉贼，那贼踩着柜子跳上房梁，一个秋千荡就从窗户直接撞了出去。
要钱不要命的方式，捉都捉不到。等王守义冲出去，他早就翻上墙头，踩着瓦片跑的没影没踪，王守义在后边又撵又喊的，半天都没看见那人影。
人家那才叫偷东西，像他俩这样要是在外面偷东西，估计连被人怎么打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赶紧走！”卓大山老婆催促着。
两人一前一后扶着墙开始往外走，摸索到了门口卓大山在前边先走出去，
卓大山老婆在后边，想到什么走出去了又退了回来，朝着床的方向看了一眼，
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什么，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但她知道是卓瑶和那个还没成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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