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姝小声的反驳了句,“谁倒了。”
然后乖乖的捧起药碗,眉头一拧,便往嘴里送。
看着空碗,林永修总算是放心了。
“要是二哥在,你一准逃不掉一顿打。在我这儿,你不知道有多舒服呢,马上就到家了,你可得好好的,不然,怎么参加三哥的婚礼呢。”
“哎呀,啰嗦。”
林静姝一甩长袖,气呼呼的走了。
林永修只得对影苦笑。
总算是要,到家了啊。
这次来迎他们的,比送他们的,还要多了两个。
一个,是林夫人的儿子,一个,是王珍的女儿。
他们赶的巧,直到王珍出了月子了,才赶回来。
林静姝看着小侄女的样子,掩了口鼻,怕自己的病过给她,伸手逗她。
“办了满月宴吗?”
王珍脸色微变,林夫人笑,“你们迟迟不回,我们哪有心情大操大办啊,现在你们回来了,明日就办。”
林静姝察觉到一丝不同。
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侄女,可是没办的。
倒不是她们不愿意办,而是没有这样的规矩。
一般只有长子才会有这样的待遇呢。
王珍也知道,有这一层的原因,另一层则是。
林丞相那个时候,正是天天被皇上骂,就连她,也受了惊吓,这才早几天生了女儿出来。
满月宴,她夫君倒是和她说了,正值风口浪尖,只能避其锋芒。
其实,她没想着能办的,也向林夫人说了,不必办了。
但是内心多少,还是想着办一场的,自己没有的,总想留给子女。
如今倒是可以借着给他们接风的机会,大办一场了。
林文彬也正有此意,轻轻捏了下王珍的手。
王珍回捏过去,表示顺从。
林夫人见她都不碰自己这个小儿子,有些吃醋了,“你只顾着亲你侄女儿,你弟弟在这儿巴巴的看着你呢。”
林静姝不是不想亲近他,只是一看到他的脸,就想到雨夜下的一幕。
她抱着他,他在她的怀里,身体渐凉。
那种感觉,如此的刻骨铭心,叫她怎么心平气和的抱他呢。
“娘,我这不是病了么,哪有力气抱他啊,再说了,我带了礼物的,可不少呢。”
林夫人也不知怎么的,总是想和王珍争一争,以前也没这样过。
“哎,是娘,有些糊涂了。”
到底,林静姝也不逗她了,毕竟自己病着,过了病气给她就不好了。
“姝儿,你二哥……”
“他很好,只是身上受了一些外伤,没什么大问题的。”
林夫人一听受伤了,不免又是一阵担忧,问清楚了,这才放心了。
她女儿的话,她还是信的。
想到她一路舟车劳顿,便让林静姝回去休息了。
林静姝才进了屋里,发觉屋里大变样,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林夫人笑着说,“皇后娘娘时常问起你,不时的派人赏些东西,我就把旧的给你撤走了,哎,说起来,我还是觉得以前的好,但是你爹说,你总是生病,该换一换,也许你就好了呢,原先的,我都放在后院了。”
后院?
是都哲住的那个地方吗?
林静姝抿唇。
“让母亲费心了,改天还要烦娘陪我一起进宫谢恩呢。”
林夫人被她这一夸,觉得那么多天的辛苦,都值了。
“这是自然,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
说完,她看了奶嬷嬷一眼,奶嬷嬷了解了,摆摆手,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顺便带上了门。
林夫人悄声问,“公主她,真的被俘了?”
“娘你说什么呢,公主怎么能被俘。”
林静姝脸微微泛红,有些喘。
“行了,我一问你就清楚了,你最不会说谎了,我虽然不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想来,这事也和若良脱不了干系,我已经写了信给他,让他识趣点,把公主娶了。”
林静姝想到了曲雨,“可是,二哥他有喜欢的人了,他不喜欢公主的。”
“那是他能做决定的吗?你知不知道外面的流言传得有多厉害,我最怕的,就是这些流言,带着你,这简直是要我的命啊。”
林静姝真是气笑了。
“娘,你信这些人的?他们哪一个不巴望着我出事,现在公主这事,有人敢造谣,可不得带上我么。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回来了,就决不让他们得逞。”
“姝儿,你这身体还没好,你要干嘛?我不让你出去。”
林夫人强势的掐着腰,企图以盛气凌人。
她才不怕她呢,只要她一撒娇啊,就什么事都解决了,这不。
“娘啊,我才回来,哪有心情跟她们吵嘴啊,我这是想出去看看玩一玩了,这些日子,我那萧又长进了。”
话说到这儿,林夫人懂了,她这是想出去炫技呢。
立即眉开眼笑的,“着什么急呢,明天我们先办你的和永修的接风宴,三日后再办满月宴,还有这天都快入冬了,又赶上了重阳节,接着就是你三哥的婚期,这个月,有得忙了,不急哈。”
“嗯,是不急,既然还有这么多事呢,娘你早点准备吧,别到时候出什么乱子。”
她佯装生气的样子,转身摸着笔架,不理她了。
“这是生气了?”林夫人笑眯眯的问,“赶娘走的吧,行行行,娘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
才转身,又想起什么,“等会儿,我觉得今天办接风宴好了,正好后个儿,张小姐办了个赏菊宴,要是赶一起,蛮急的,你嫂子是要去的,你也一起去,一会儿你自己过来啊。”
“哎,知道了,知道了。”
送走了林夫人,林静姝看着这陌生的一切,这换的,还真是彻底啊。
连她的乌木拔步床都给换了,换成了沉香木,虽说没有乌木的大,但是胜在精美,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沉郁的香气。
还有那珠帘,如今也换成了珍珠的,一串串的,从小到大,实在精美。
还有那窗纱,用的紫色,太阳一照进来,便有一种朦胧之感。
别的就不说了,实在太多。
林静姝大略看了一眼,基本上该换的,不该换的,也都换了,一个旧物也没留下。
倒是他那老父亲命人早早打好的梳妆台没换。
这可是她的最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