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呆滞的耿贞接着跟着领路小太监身后,朝狗房更深处走去。
走到了黑骑的“独栋大别墅”这儿。
原本它趴在它的狗窝里正睡觉呢,听到是一群人来,兴奋得站起身子来。
但发现推开房门的是耿贞一行人之后,又失望地趴下了。
“切,不是主人。”
黑骑的心声被耿贞听到了。
她上下打量着黑骑,发现它比之前第一次见时瘦了些,毛色也不如以前光亮。
整个“黑熊精”都小了一个尺码。
听到黑骑的抱怨,耿贞直接将周围的人都屏退了。
黑骑也不想理耿贞,仍由着她靠近,但就是不睁眼睛。
“主人怎么还不来看我。”
耿贞又听到了它的心声。
嘿,这小狗,还挺傲娇。
耿贞直接开口问黑骑。
“是不是想四爷了?”
听到四爷这两个字,大黑狗的眼睛都睁开亮了起来。
“汪汪汪。(对对对)”
“想也没有办法,四爷很忙的,你天天能见上一面就不错了。”
黑骑听到这个回答,耳朵瞬间又耷拉下来了,开始烦躁的抓挠地板。
耿贞见此,突然回想到上辈子自己听说过的一个名词,叫“宠物分离焦虑症”。
这黑骑不会是得了焦虑症了吧,天天等不到四爷就不吃饭。
真要给大黑狗整抑郁了也不好。耿贞让黑骑先等一下,自己跑出房门询问起小喜子来了。
去了解了一下最近黑骑的异常,发现它真的可能是得了宠物分离焦虑症。
小喜子说,黑骑这两天每天只会在四爷来的时候吃饭喝水,平日就待在窝里睡觉。
给它玩具它也不玩,不喜欢的玩具直接咬去丢了,喜欢的玩具就藏起来,等四爷来的时候再把玩具交给他。
可惜四爷太忙了,把玩具给它也没能陪它玩几次。
听到这里,耿贞算是明白了。
敢情这黑骑的焦虑症可能还是她给连累患上的。
上次陪黑骑玩过一次他喜欢的玩具,给它带来了太美好的回忆,现在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所以开始焦虑了。
解决这个问题的答案也非常简单,也就是经常陪它玩,直到它感觉到有安全感为止就可以了。
把黑骑直接送去四爷那里是不太现实,四爷那里太忙了,也没空顾得上它。
再次推开门,耿贞的手里拿了一个和上次一样的蓝色布球。
除了和四爷玩,黑骑接触过最多的人就是耿贞了。
她想试试以后她能不能代替四爷陪它玩。
“黑骑,你想不想出去玩球呀。”
耿贞带着一丝哄骗的意味在和黑骑说话。
黑骑抬眼看了一下耿贞,并不开口,只是在心里嘀咕:“不要。我只和主人玩。”
嘿,这小狗还挺犟。
耿贞只好再接再厉。
“是去上次和四爷玩的那个院子里玩呦”
“说不定四爷也会去呦。”
听到这话,黑骑又成功动摇了,被耿贞诱拐到了她的院子里去玩。
黑骑的内心一开始确实有一点背叛主人的挣扎,但基本都随着抛起又接到的蓝色小球消失了。
————————
正院里。
乌拉那拉氏嫡福晋的日常其实每天都很忙。
上午才查完的底下的庄子的账本,下午又在忙着为德妃这个婆母绣佛经。
再过几天就是德额娘生辰了,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之前将这礼赶完。
四爷好不容易才被派到吏部做事,可不能因为这种小事掉链子落下了口舌。
前些年刚进府时,福晋和德妃的距离一直称不上亲近,说为难也称不上,彼此之间很是陌生。
前段时间不知怎么的,又突然对福晋的态度亲和了起来,以前福晋按礼去请安时,总是只是招待一杯不冷不热的茶,寒暄两句让她走了。
自从四爷被安排进了吏部办事开始,德妃这个婆母不知为何,竟开始难为起福晋来了。
每次前去请安时基本都不见,要么就是“碰巧”在用早膳,叫四福晋站着伺候用膳。
从小到大,乌拉那拉氏身为内大臣费扬古之女,出身高贵,从小就被称赞娴静温婉,哪里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可现在的情况下,当皇子的都在油上煎着呢,自己怎么可能留下一个不敬婆母的名声。
所以德妃越是这样,四福晋越是得忍,怎么样都不能让她找上了爷麻烦。
想到这里,四福晋又吩咐晴彩去盘点起了库房,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更贵重的礼物做添头,来堵上德妃娘娘的嘴。
福晋正忙着呢,却又有下人来禀告。
这次说的是弘昀的事情,弘昀的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了,好了以后也再不能做骑射之类的体力活动了。
小管事就问府里之前请来的那几个京城里教骑射最好的师傅该怎么安排,是留还是…
这管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给人直接送走,府里本来就只有一个年纪适合骑射的小阿哥,这会儿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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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几年以内,这骑射师傅都用不上了,与其白白养着,不如先把他们遣走,能省好大一笔银两下来。
这事福晋也不好处理,只能告诉管事让他先下去,等四爷来了会将这事和他说的。
那下人自然不敢多言,点点头说是,行个礼就下去了。
等人都走了以后,福晋的嘴角才扬起一抹笑来。
这对她而言,也算称得上是一个好消息了。
现在想想,福晋觉得可能老天爷都在帮她,这弘昀都长这么大了,无缘无故居然会落水了。
她原本也还怀疑过这事的发生是有人动了手脚,但转瞬之间,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实在想不到,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那天那种时候动手脚。
能有这个动机的人都只会在后院,可除了自己,谁也没有这么能力做买通这么多下人造成这些巧合。
但就连自己真的忌惮李氏,也没想过挑这种时刻动手。
她最终得出结论:这件事只是一场意外,没有人故意为之。
所以对她而言,无论是弘昀的落水,还是耿氏的不能生育,都是“惊喜”。
一场意外的“惊喜”。
想到这里,她放下了手中的绣绷,唤了勤嬷嬷过来。
“晚点等四爷回来了过后,派人请他来正院来一趟,就说我有事和他商量。”
勤嬷嬷闻言点点头,就下去吩咐人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