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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眼珠子乱转,了然道:“知道你们从前一起感情好,但也要分事情。”
李雯希看了眼初夏,又看了眼小满,面露为难道:“既然没找到,那就先走吧。”
下面的丫鬟婆子明显不服。
她们对云水院原本就心存不满,只因云水院对待丫鬟素来宽厚,事情少赏赐多,侯府谁不盯着。
偏偏二姑娘念旧,就那么些个老人,总也不添新人。
这份肥差谁不想要。
若云水院的水不浑,谁又能进来,于是今日跟来的丫鬟婆子们看似单纯,实际上都存了些心思。
来都来了,怎么不要拉一个下水。
下面议论纷纷,不过是不服李雯希当面包庇。
李雯希更显为难,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李雯君。
“姐姐这般管家,恐怕难服众,别说是小满,即便是我也没有不配合的道理。”李雯君指了指那最难缠的婆子。
“你带人进去搜吧。”
婆子一脸得意,趾高气昂的拎了两个小丫鬟进去。
人进去有一会儿,初夏走到中央跪了下去。
“奴婢请求姑娘,不管一会儿发生什么,都从轻发落小满,我当她亲姐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受罚。”
她忽然来了这一出,倒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
小满眉头紧皱,看着小满质问道:“你究竟在说什么,奴婢无错,为何要罚。”
李雯希也问,“是啊,怎能断定就是她拿的呢。”
初夏面露为难,情到深处,更是两滴清泪划过。
李雯君内心毫无波澜,倒是觉得此情此景,与二胡相配甚妙。
戏班子少这样一位佳人是他们的损失。
“原本奴婢也想烂在肚子里的,不过自家姐妹,我心中无怨,但若是被翻出来,事儿就不一般了。
大姑娘当家公正严明,怎能不理,若是一味偏袒,又要下人们如何看,大姑娘威信何在。
奴婢思来想去,不如直接挑明,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切莫惩罚小满。”
小满似乎明白了过来,看向初夏的眼神愈发冷了。
“你真是无可救药。”
众人虽还是云里雾里,但两边对比小满明显落了下乘。
初夏现在是李雯希的丫鬟,被这样对待她不能有好脸色,遂道:“你心善也要看人家理不理你这个情。”
初夏嘴咬着帕子,双眸含泪,绝望的看了一眼小满,才转头带着哭腔道:“原来我的一片苦心,在你那却只能被践踏。
好,你既无情,我也只能无意了,当初二姑娘赏了我一件桃红的衫子,我十分爱护,只穿了一次就好生保管起来,后来就不见了,一并不见的还有一个坠子···”
话点到为止,谁听不出来什么意思。
就是小满偷了初夏的衣裳和坠子,但初夏念及和小满的情谊,一直没说,不巧这次查找赃物,一定会被查出来。
初夏为了小满免罚,先行求情。
原本是好好的姐妹情,奈何有人不领。
一时众人对小满的态度就更差了。
“我瞧见过那衣裳,可好看了。”
“我就知道她平时脸冷心也是冷的,真是白瞎了初夏那般对她。”
“这样手脚不干净的人就该严罚。”
“大姑娘若是连这都不管,那我们以后岂不是都可以偷偷摸摸的了。”
此起彼伏的指责声,当着所有人的面。
小满知道自己不讨喜,不过闲言碎语也都是背后,她管不了别人的嘴。
但现在当着她的面,还是被诬陷的情况下,她也不可能忍。
“初夏,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陷害我,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东西。”
初夏哭的难过,哽咽道:“如今说这些已无用,多年情谊···”
李雯君冷笑一声。
这一世倒是同上一世有了不少的不同,兴许是因为她的缘故,改变了原有的路,连带着一些细节也不同了。
但唯一不变的是人心。
人心险恶,岂非常人能改变的。
“妹妹放心,若小满是被冤枉,我一定为她主持公道,若此事为真。”
“若此事为真,还请姐姐严惩撒谎诬陷之人。”
李雯君太过淡定,仿佛十分有把握的样子。
李雯希的心里忽然就没了底。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初夏心猛地一颤,低着头甚至不敢看二姑娘。
衫子和坠子确定是给了小满的,小满的为人她清楚,平日坏了的东西都不舍得扔,更别提还是好的。
她又没什么相好,更不会送给谁,所以那衫子和坠子现在必定是压箱底了。
只要找出来,无需她多说,这罪名就是坐实了。
不多时,那婆子带着丫鬟回来,眼神飘忽不定,低着头迟迟不回。
“怎么不说话,尽管开口。”李雯希开口。
婆子咬了咬牙,“回大姑娘,什么也没翻出来···”
“不可能!”初夏直接站了起来,刚才的柔弱可怜全都不见,转而换上一副惊愕的嘴脸,怒目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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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雯希死死抓着椅子,看向初夏的眼神多了丝阴狠。
初夏如遭雷劈,慌乱道:“你们是不是找的不仔细,我···”
那婆子原本被当了一日的枪,差事是一件也没办成,但这事又不能怪她,平白无故跑了一天,正憋着一肚子气,被初夏这样指责也来了脾气。
“奴婢可是尽心查找,就差耗子洞没去翻上一翻,要是不信,你自己去翻。”
话是什么这说,初夏当然不能去,不然不是显得她心思不纯,生怕查不出来似的。
“老夫人叫我来看看。”
应心的声音从外头传来,一抹桃红闯入了众人的眼帘。
有小丫鬟嘟囔了一声,“那不就是初夏的衫子吗。”
初夏看了看应心,又看了看二姑娘,心已经凉了一片。
“初夏,你说的可是这件衣裳啊?”
李雯希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衫子居然就到了应心身上去,但她知道,这次栽赃不光不成,反而她被拉了下去。
初夏不敢答,可已经有热心的替她答了。
“就是这件!我们都见初夏穿过。”
李雯君抿了口茶,皮笑肉不笑,“你若早说是这个,何苦兴师动众的闹这么一出,倒把应心也扯了进来。”
“这又是怎么回事?”应心一听说自己的名字,脸落了下去。
她不过才来,怎么就沾了这一身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