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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他们住的潇湘院,秦昭一进门就奔着榻去,直接躺了上去,楚明君坐了下来,先一口茶水润了润喉。
“往后你说话注意些,能不能少说一些那些让人误会的话。”她皱着眉问。
秦昭闭着眼,懒洋洋的:“原本就是事实。”
楚明君放下茶杯,身子往后一靠。
“你以为做这些只能让旁人觉得我们感情好了吗。”
她知道秦昭是故意的,不然他即使是无聊,也用不着演这么一出。
秦昭睁开眼看着她,“我们孤男寡女相处的时候并不少,生出些情愫也理所应当,有迹可循。
就算牵强,日久生情倒也合理,贵在坚持,母亲不就信了吗。
还有,今日我也陪你演了一出,礼尚往来而已,夫人不会如此霸道不讲理吧。
秦长卿毕竟是我亲侄子,今日我帮着你狠狠踩了他一顿,这份恩情,不配得到一点报酬吗。”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里的清明跟算计却遮盖不住,什么嬉笑纨绔,都是做做样子的,要是真的信才是毁了。
楚明君没再反驳,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都是聪明人,话倒也不用说的这么清楚,你帮我,我也帮你,不是很好吗。”秦昭挑眉看她。
“可我不想带上…母亲。”
贸然换了称谓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秦朝回应道:“老太太年纪大了,你觉得让他知道我们只是做戏,她会怎么想。”
太夫人是真心为了她好的,若是知道了,免不了伤心,楚明君还是思虑不周,一时语塞。
“我明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
秦昭又闭了眼,伸了个懒腰,声音也软了下去,“新婚燕尔,自然是在家里陪夫人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紧接着平稳的呼吸声传了过来,楚明君无奈的摇摇头,开始对自己手上的嫁妆单子。
长公主给了她几处铺子和一处庄子,这些都是要打理的,可账本上的字渐渐歪斜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被他那呼吸声勾的,她也多了些困倦之意,手撑着下巴,越来越低,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楚明君是被渴醒的,她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摸着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一饮而尽。
凉茶解渴,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天儿已经黑了,外头也静悄悄的,只能透过窗子看见廊下的灯映进来一些光。
她一动秦昭那也醒了,顺便拿起她喝过的茶杯,也跟着喝了一杯。
“一定是你给我下迷药了,不然怎么能睡得这样死。”秦昭揉了揉脑袋。
楚明君打了个喷嚏,帕子捂着鼻子揉了揉。
现在早晚都凉了,刚就这么睡过去,兴许是有些冻着了。
“估计已经过了饭点儿了,我叫厨房做个吊炉来。”秦昭敲了敲窗子,驰子就走了进来。
“爷有何吩咐。”
“吊炉,老规矩。”
驰子忙跑出去。
不多时丫鬟们就带着东西上来了,一口铜锅放在桌子的正中间,烧红的碳放在锅的下面,再合上盖子。
锅里的汤看着清,但是用老母鸡熬的,里头放两片儿姜半截葱白,扔两粒红枣点缀等着水开。
楚明君净了净手,坐下去时桌上已经摆满了。
切成薄片儿的羊肉跟乌鸡肉,新鲜的时蔬,还有抻成薄片儿的面,整整齐齐的码在盘子里。
楚明君想叫小满过来帮忙布菜,不成想秦朝亲自动手,拿着双干净的筷子将菜都放进去,看到熟了的就夹起来放到她面前的空碟子里。
“你还挺熟练的。”楚明君诧异道。
“那你是没和二嫂待的久。”秦昭说完才解释了一声:“就是长公主。”
“我知道。”楚明君颇有兴致的接着问,“二嫂…怎么了。”
说起这个可就有话了,秦昭笑着讲:“我跟二哥常说她那厨艺用来下毒正好,常常吃的我跟二哥中毒,但她不肯,将厨子都送走了,我和二哥就好说歹说的哄着她叫她不要再做了,我们亲自下厨。
但有些时候没有那功夫做那几菜一汤,偶然尝了一次这吊炉,觉得正好,有菜有肉,调了一碗料吃什么都香,又不需要好手艺,于是就隔三差五的吃,自然就熟了。”
楚明君一想就觉得有画面了,忍不住笑:“看来还是有东西能治你的。”
秦昭叹道:“完了,这下叫你知道我的把柄了。”
楚明君吃了几口,发现比她之前吃的要好吃的多,于是问道:“这汤可有什么讲究,总感觉吃着味道更好一些。”
“汤都是一样的,料也是,好吃就在肉上,这些是现杀了送过来的,不过同我们那边比还是差的远了,羊要越北边儿的吃着才越肥美,那边儿的草也肥,肉都更好吃些。”
楚明君也听长公主提起边境,她们联想的边境就是荒芜又彪悍的野蛮之地,但无论是长公主还是秦昭的嘴里,边城都有它独特的味道。
秦昭看得出她眼中的向往,提了一嘴,“有机会带你出去看看。”
楚明君眼睛一亮,“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
吊炉不光美味,又热气腾腾,楚明君吃了一会儿感觉鼻子也通了,身上也热了,胃口打开多用了不少。
桌子上的菜吃了大半,楚明君吃的尽兴,面色也柔和些。
秦朝笑着揶揄她,“看来以后有什么事情一顿吊炉就能解决了。”
楚明君反击道:“那怎么也要摆上你的肉才行。”
两人笑了笑,颇有种一饭泯恩仇的感觉。
同这边的其乐融融相比,秦长卿的那边就只能用阴云密布来形容。
“我真是太小瞧了她,这样的心机着实令人恐惧,如今家里都被她蒙蔽拿捏,可恶。”
李雯希在一旁附和道:“从前夫君说她我还不信,想着毕竟是姐妹,她不能如此对我,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这样对我了,我也不觉得什么,可她今日对夫君,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哭个什么劲儿。
秦长卿将她抱在怀里,心疼道:“一想你从前在她跟前过的,我这心就难受不已,你放心,这是荣国公府,不是她能肆意妄为的地方,他们不敢动,我敢。”
李雯希在他怀中勾了勾嘴角,从此之后,借刀杀人便是,还用得着她动手吗。
“都听夫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