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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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延知道昨天女孩儿们身心俱疲，都累坏了，所以他也没有真的来很早。

只是想拍一组女孩儿们休息的场景而已，倒不一定非得要真的在睡觉。

就是演呗！女孩儿们一开始还不懂，但是团综已经拍了一个月了，傻子都该学会了。

其实正经的拍摄，“突袭女生宿舍”这种镜头，肯定都是要预约的。要不然你摄像机跑进去万一拍到些不该拍的，等着打官司吗？

所以摄制组到达之前，赵延是特地给泰妍打了电话的，约好9点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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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的是Yuri，她浮夸而熟练的展现了一下“惊讶”，然后开心的带着赵延“突袭”自己的姐妹去了。

帕尼盖着毯子躺在床上做出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但是粉红控的床头玩具排列的整整齐齐的，而且脸都是朝着摄像机方向的，怎么看都是事先整理过的。

孝渊和西卡也把床并到了一起。孝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一看就是早有准备，不过这个小糊涂看到镜头进来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袜子，又手忙脚乱的穿上，倒是增添了几分真实感；西卡要更机灵一点，躲在被窝里，假装在看书的样子，其实真看书哪有这个姿势的，字遮掉一大半不说，看五分钟手臂就酸了，就是用书来挡住素颜的。

兜兜转转，赵延发现一屋子人都在装睡，真正睡着的只有一个——泰妍。

其实她才是最早起来叫醒所有人的那个……只是她自己洗漱完毕，又叫醒大家以后，趴在床上想休息一下来着，结果就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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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妍，起床啦！”

“干嘛啊……”

绅士的说，小女孩儿半梦半醒之间的样子确实超级可爱。

泰妍迷迷瞪瞪的只注意到Yuri，没有注意到另一侧端着摄像机的赵延。

“我吃了感冒药……真的好困啊！”

“RecordOn！”Yuri做了个拍摄的指挥动作。

泰妍这才发现赵延已经站在旁边了，突然清醒过来，一脸堂皇的大叫起来：“呀！你拍了什么呀？快给我检查检查！”

她特地早起去梳妆打扮来着，结果最后关头掉链子——眉毛倒是描一下，可睡衣都还没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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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我们要拍个接任务的场景。哎？秀英、允儿、小贤呢？”

“她们今天有学校组织的社区活动，所以都赶回学校去了。”泰妍说。

哦……返校日，志愿服务。

作为idol，你读书可以缺席，因为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但是公益活动你敢缺席，那就等着被anti吧！①

“行吧！那我们开始拍吧！”

“喔……我去换一下衣服。”泰妍现在毕竟还是新人，对自己一身睡衣充满怨念。

“不用，这样多可爱！”赵延笑了笑，泰妍的睡衣穿着身上更像个小孩儿了。

赵延指挥着女孩儿们围成一个圈，这样便于取景。不过西卡明显没有从昨天的虚弱状态缓和过来，一直趴在Yuri身上打瞌睡。

“西卡，你可以吗？”

“没事……”

“一会儿记得做点reaction！别真的睡过去了！”

“OK……”

※

“你们这次除了非公开舞台，还是有额外的放送任务的。”赵延笑了笑说道。

“放送任务？”

“对，来来，大家都坐好，我给你们任务卡！”

任务当然是要在镜头前才能给出的，要不然的话，就得依靠孩子们的演技了。那可不太保险！

“哎？保育院突袭？”

“话剧演出？”

这次的任务是「保育院突袭」，所谓的保育院其实就是孤儿院，但是保育院和idol这种k-pop组合搭配吗？而且还是要少女时代去演话剧？这……

少女们对此充满了疑问，这种疑问表情是很自然产生的，显得很有故事性，所以拍摄效果非常棒。赵延满意的看着镜头，果然自然就是最好的演技。

“你们是去给SJ做帮手。他们这次回归的歌，名字不是叫做《幸福》嘛？你们的歌曲也很励志，很有意义。所以虽然是保育院的孩子，也不会不搭配的。这次就跟着一起去做传递幸福的使者吧！”

赵延稍稍解释了，孩子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话剧是什么？”

“因为是SJ的专题，所以你们的舞台是非公开的。但是话剧表演属于互动环节，所以是要放送的。”赵延说，“这也是特意给你们安排的露脸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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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露脸的机会，孩子们当然积极性很高了。不过最后少女们讨论下来的结果是演动物戏剧，这就让赵延有点难以理解了。②

她们是不是对“露脸”有什么误解？

不过此时赵延也没打算提醒她们，有些原生态的东西，看起来还挺有意思。动物就动物吧，看着也……挺可爱的！

不过讨论了没多久，孩子们的本性就暴露了。

孝渊率先发出要求：“我饿了！”

“我想吃面包……”帕尼也开始撒娇了。

“我赞成！”队长一锤定音，于是少女们决定先去吃饭。

“我……我想睡觉……”相比吃饭，完全没恢复过来的西卡还是更喜欢睡觉。

Sunny躲着镜头的角度摸了一下西卡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赵延也有点无奈了，这也剪不出几分钟镜头啊！算了，关键的剧情都有了。其他的……到时候再凑吧！

※

其实这么多年来，女团一直不如男团，也不单单只有市场的问题。体力，应对魔鬼行程所必须的体力，也是一大瓶颈。

从7月31日到昨天，一共才一周时间，刚刚走完出道流程，行程都还没有拉满，孩子们的虚弱就开始暴露出来了。允儿已经住过一次院了，昨天西卡中暑了，晚上回来泰妍还有一点低烧。

这就已经是1/3的折损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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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决定就是想吃饭的人去吃饭，而西卡真的回去睡觉了。

泰妍其实也想去睡觉，不过队长的责任告诉她还得拍些镜头才能去休息。

摄制组也跟着一起采集一些画面。赵延以为她们要吃什么呢，结果居然是从歌迷送给她们的礼物里挑选食物，这哪有什么正经食物啊？全是零食！

“等等！”赵延关掉摄像机，并示意另一个机位的VJ也暂停。

“怎么啦？”泰妍有的茫然的问道。

“这些食物检查过吗？”

“哎？歌迷送的东西，为什么要检查？”

“呀！你们这些傻孩子，忘了允浩的事儿了吗？”③

“喔……这些是洙勇oppa搬来的，应该检查过了吧？”泰妍虽然不以为然，还是认真的回答道。

“应该是的，金洙勇xi做事很仔细，不会有隐患的。”陪摄制组一起过来的尹经纪人确认道。

“保险起见，大家食用前务必再确认一遍！”

赵延和尹道贤一起仔细查看了一下，桌子上这些包装都还是完好无损的，应该没事了。

※

重新打开摄像机，又开始拍摄少女们吃fans所赠送食物的画面。

不过少女们才不会老老实实的吃东西，一个月下来也都是熟练工了，肚子饿了老老实实地啃面包，最后剩不下什么镜头的，还得做点reaction才行。

所以泰妍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盒冻得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巧克力，孝渊、Sunny一幅硌着牙齿，呲牙咧嘴大呼小叫还要往嘴里塞的样子，看起来搞笑的意思远大于吃东西本身。

说实话也就是少女这样做作才可爱，换个男孩子这样，多半你就想要打死他了。

一组镜头拍完，出镜的三人其实也没吃进多少东西。倒是真饿了的帕尼，干脆的躲到镜头外面，痛痛快快的吃掉了一整个面包。

※

宿舍里其实能拍的东西不少，但是能放的东西……那就没多少了！

所以活动项目什么的，其实也不怎么好找，想来想去，几个孩子又想起第一次做节目的时候利特和神童教会她们玩的“氦气表演”来了。

这几天歌迷又送了她们好几个氦气球，所以孩子们决定直接拿来吃了！

“你们也不管气球哪儿来的就吸？也不怕中毒？”赵延哭笑不得，这些孩子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啊！

“放心吧，都吃了好几个了！能有什么事儿？”泰妍还非常得意，在镜头前直接表演起来，猛地吸了一大口氦气，然后用尖锐的声音“hia~hia~hia~hia~”的笑起来。

Sunny在旁边吐槽：“这是泰妍的本来面貌！fans们知道了嘛？”

说是这么说，Sunny自己也没少玩，还把Yuri也引来了。

含着氦气的孝渊对着尹道贤尖叫：“经纪人oppa~！”

喊得尹经纪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录制也不看，调头就跑了，一边走一边暗自腹诽，从没见过这样的idol啊！

孩子们也不以为意，迟早他会习惯的，就像金洙勇一样。

泰妍说：“哎呀，好好吃，真的很棒呀，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是Yuri，黑珍珠Yuri！”Yuri也来发疯了。

“我是白雪泰妍！”泰妍明显比Yuri要浅好几个色号。

“我是力量孝渊！”

……

好吧，别的不说，就冲这股子疯劲儿，女孩儿们做综艺是不用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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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们下午的行程就是练习，接下来几天也非常繁忙——

明天（8月8日）要录制周六（8月11日）MBC的「Show！MusicCore」打歌舞台；9日要录制周日的KBS的音乐银行；10日要在龙山音像广场要举办第一次签名会；周末（11、12日）有两个商演；13日录制SchoolofRock；14日（下周二）要录制M!Countdown的打歌舞台……④

这样的话赵延继续跟拍其实对孩子们也没什么帮助了，反而会有所干扰。再说，相同的画面，也没什么多拍的必要。所以赵延就留了一台摄像机给泰妍，如果需要拍些SecretDiary（秘密日记）之类的，就自己动手。

趁这个时间，赵延决定去赴FNC韩胜浩的约会。交朋友这种事吧，有时候得趁热打铁。大家都很忙，过一段时间热情淡了，再想培养交情又得重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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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潭洞111号，FNCMus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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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见面都很高兴，谁都没有提什么商业的东西，就是找个练习室，一本正经的交流起音乐来。

“话说你是郑淳元的徒弟，擅长的又是这种民谣轻摇滚的唱法，天生应该来我们FNC嘛！去S.M.糟蹋了，难怪出不了道！”熟悉了以后，韩胜浩说话倒是一点都不客气，SMP多少有点视觉系的味道，在他这样的传统音乐人看来就是异端。

“您这不是去年才开张吗？”赵延不以为意，笑着捧了个哏，“再说，我准备向JYP看齐，也开个经纪公司，想回归就回归了。”

“哈哈哈，也是！不过很多事真是要说机缘的呢！”韩胜浩有些唏嘘，“说起来我自己当年也一心想着歌手出道呢！结果机缘巧合，两次都不成功。现在开了公司，反而更加不自由了。”⑤

“噢？这话怎么说啊？”

“这个说来话长了，这首歌知道吗？”

韩胜浩唏嘘了一会儿，拎起吉他弹唱起来。

……

“近来好吗这些日子你都如何度过”

“是否因为我不在身边而哭泣”

“每天来到梦中在我耳边絮叨的你”

“为什么最近不见踪影”

……

没想到这位社长歌唱水平不俗啊？比原唱也不遑多让。

“ToHeaven？曺诚模吗？”赵延有点惊讶。

“对，这首歌其实是我写的。我大学时候写的，打算自己出道用的，可惜啊，当时正好……有事，所以，就把它卖了。”韩胜浩没有说下去的意思，用吉他滑出了几个漂亮的尾音。

赵延虽然也有好奇心，但是也没有追问。这歌的意境可不怎么样，ToHeaven，又名“寄往天堂的信”，背后肯定也有不为人知的故事，说不定就是什么伤心事。交浅言深，还是装装糊涂吧！

“那以您的创作才华不至于错过这次就没机会了吧？”

“咳，倒也不是没有机会，我后来组过一个乐队叫做B.E.，但是在准备想办法出道的时候，JYP推出了一个新人歌手，名字叫Rain的……”说到这件事的时候韩胜浩有点哭笑不得的样子。

“咳咳……”赵延也忍不住笑了，这位韩社长也太倒霉了吧？Rain的韩语“”，发音就是“bi”，新人乐队和大势新人撞名，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赵延突然就想起软软以前说的“错过一次机会未必还有下一次”，眼前这位韩社长正是一个例子。

但是同样的，天无绝人之路，虽然韩社长没有做成歌手，这不是……做了歌手的老板嘛？

“看来是上帝的意志让您来开一家经纪公司吧？”赵延半开玩笑的说道。

“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的公司叫做FishandCake！”韩胜浩一副找到了知己的样子，赵延听得差点没绷住，感觉自己这嘴大约是开了光的。

Fishandcake，指的是耶稣在加利利传道时用5个饼和2条鱼喂饱了5000人的故事，算是个知名神迹。赵延前世专业做策划，这些各地有名的宗教故事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⑥

但是谁能想到FNC是这个意思啊！

※

“不过听说Rain和JYP解约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呢！”

“什么？解约了吗？”赵延一愣，2月份他们还见过一面，当时还其乐融融来着，没见他们有什么矛盾的迹象啊？而且这会儿Rain不是还在开世巡演唱会吗？绿洲网络这边演唱会网站的活儿还在跟呢，这是哪儿到哪儿啊？

赵延顿时觉得自己又犯傻了，想好的要在韩娱圈为泰妍铺路来着，怎么事到临头又跑偏了？好不容易结交的JYP，这就算是生疏了吗？

拍好少女上学，还是得把自己的关系网好好建立起来，不要浪费了大好开局，要不然回头万一有事需要和S.M.博弈，怕是筹码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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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S.M.练习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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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人下午就聚齐了，练习了一下午的歌曲。到了晚上，得缓一缓，所以决定排练一下戏剧。

赵延不在，就由金洙勇来帮她们拍摄。

这次的话剧主题是七拼八凑的小故事“讨厌被孤立”，演绎了一名转学到黄牛村的奶牛学生的故事。

秀英个子最高，演黄牛老师这个无可争议。但是女孩们为了谁演奶牛又开始争论起来。

讨论到最后，决定让泰妍来演奶牛。因为大家一致认为，她看起来就像是个被排挤的对象。

好吧，确实。

在全州上学的时候，追求者众多的泰妍就被女生们孤立的很厉害，只有在熙一个珍贵的朋友。⑦

现在这个朋友也好久没见了，因为出道期太忙，最近连信息都没怎么发了，渐渐的交情都要冷淡了。想到这里，泰妍不禁又开始黯然神伤起来。

（什么时候能回一次全州呢？）

（想家了，想阿爸、偶妈，想小夏妍）

（想……算了，就想一下金志勇吧！）

（哼！回去一定要好好打他一顿出出气！）

（赵延说送我回去，但哪有时间啊！）

（真讨厌！）

“奶牛！你的台词呢？”黄牛老师秀英拍拍手，惊醒了泰妍。

“啊？对不起，我走神了……再来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