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侍女叹了口气,也很疑惑,“而且每天捞完还有,我记得这里养的鱼也没那么多啊,”
“最近这些年有点太邪门了,我可打算今年做完就嫁人去了。”她用两手把桶提起,转身想走。
“诶?”簪着花的侍女瞪大眼睛,眉头紧锁。
“阿花!真不懂你出去有什么好的!”她强势抓住阿花的双肩,把人按在原地,脸色不愉。
那个叫阿花的侍女安静抿了抿唇,沉默许久才说:“喜儿你不会想家吗,我们已经有三五年没回家了,送出的信也没有回应……”
喜儿暴躁打断她,“啧!
与其出去嫁那些不会疼人的糙汉子,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当主子吗!老爷年纪轻轻就考得功名,又娶了当朝宰相唯一的女儿当夫人,往后的路子是能上天的!
跟了他就是山鸡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家里有什么好想的?
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他们给我寄些钱关心一下我在府里的死活!”说到这时喜儿眼中溢出厌恶,“反正他们只关心儿子。”
祁玖听完眉头一挑,看来想的没错,苏如嫣的身份确实比状元高贵,居然是宰相的嫡女。
“而且,老爷长得可真俊呐!”喜儿教说阿花时,耳尖忍不住泛红,眼眸一低,藏不住的憧憬和羞涩。
阿花一怔,眼中有些挣扎,但终究还是败于心中的对家里的担心和性格里的懦弱。
“嗯……我们走吧,别被冯妈抓住我们偷懒了”
阿花低下头,小声像是怕被发现,短暂空出一只手拽了拽喜儿的袖子。
你怎么油盐不进!走,我们去找老爷去,他估计这时候在书房呢,我们去给他端茶送过去。”
喜鹊眉头一挑,她看不起阿花这种懦弱的气派很久了,脑门一热,一下上头了。
“等我当上如夫人,那冯妈还能拿我怎么样?还不是得恭恭敬敬叫我一声如夫人
“可……可是,我们要是被冯妈抓住了的话……上次小慧被抓住后再也没有出现了,我前一个星期才从湖里误打误撞捞到了她的尸……”
祁玖眯起眼睛,耳朵贴近石壁,最后一句声音明显压低了。
当听到最后一句后,祁玖心里咯噔一下,迅速抓住话里的关键词。
没听错的话,阿花刚刚说小慧因为在偷懒被冯妈抓住后消失了,再次出现在了湖里。
湖,哪个湖?
祁玖下意识想到女儿湖,而令人在意的是,女儿湖有几条规则很是耐人寻味。
【女儿湖规则】
【1.女儿湖不会有人游泳,也不会有尸体,你只是看错了。】
【2.、请不要在晚上在女儿湖附近逗留,.、半夜如果在附近听到落水声不要理会,只是有为情所伤的人丢石子发泄而已。】
第一条规则很是直白,但又此地无银三百两提到尸体,如果不是解无羁出现,祁玖会被这种似是而非的规则浪费不少有效时间。
但有解无羁的符号标注,这就显得很明朗了。
第一条用的是‘.’说明是错误的规则。
反过来就是说女儿湖会出现尸体。
在湖里出现尸体,有两种死法。
一、在别的地方被杀死,抛尸湖中。
二、投在湖里溺死。
两种死法是有区别的,在外部能看出来的有两种
手部特征:生前溺死者手中一般都有泥沙或水草,而死后抛尸入水则没有。
口鼻部位特征:生前溺死者有蕈状泡沫,死后抛尸则没有。
按照阿花口中的时间和小慧的死因,祁玖猜测那时已经形成副本,诡异降临。
而小慧比较呆傻,五感迟钝,因此比起轻度污染的侍女阿花和喜儿,有百分之百的自主行动能力。
而无视了冯妈的警告和驱赶,从而被杀死。
现在祁玖如果需要搞清楚阿莺是怎么死的,就需要搞清楚小慧到底是怎么死的。
还有没有别的人被处理掉的死法,有没有习惯性。
很麻烦!
祁玖感觉心上压着一个石头,四肢和头都疼的不行,尤其是休息了两条的手指反而更酸了。
并且在今天醒来后,祁玖的嗓子也更严重了,还吐出了暗红色的的血块。
因为有了之前苏如嫣那一遭,表面上祁玖知道了自己脱离了阿莺,而形成了新的时间线,是好事。
但百花楼的守则(1)的第一条规则在纸条上从未消失。
这让祁玖搞不清是因为副本待的太久而被轻度污染,还是又代入了阿莺,这是阿莺死前的状态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冯妈是夫人带过来的,她肯定怕我们有人得到老爷的心!
至于小慧,她总是呆呆傻傻的,没准是不小心掉进湖里的!
唉呀,快走!”
“可……”
阿花张了张嘴,还想说些劝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匆匆忙忙被她拉走,桶“咚啷”一声倒在地上。
“差事还没干!”阿花声音都带了些细微的哭腔,却还是被强硬拉走。
“回来再干,谁还会偷你那一桶死鱼啊!”
很快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弯弯绕绕的假山群中。
祁玖唇角微勾,从假山出来,径直走向那到底的桶。
捏着鼻子,把撒出来的几条弄回桶里,然后把桶提走了。
古时曾有个成语,叫做鱼腹藏书。
祁玖能在这听到墙角,也不是百分百偶然,而这些鱼肯定也不是自然死亡,其中肯定是有线索或者提示的。
万一鱼肚子里真的有通关规则呢?
祁玖抬手露出厄命手环,把桶收进空间里。
然后凭着记忆去追离开的那两个侍女。
按照规则里说,书房是庄澄办公的地方,而且闲杂人等是会遭到驱赶的,说明书房是一个重要的地方。
祁玖曾有几次远远的靠近过书房,都能感受到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除祁玖以外,其他人,不管是生魂,还是诡异都十分自觉里书房远远的,可能都是受到了冯妈的震慑。
这一次,喜儿明显是为阿花怒其不争又有自己一份私心,
喜鹊在远远地一处,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微微扯动嘴角,然后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