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还是’和“还”,可是祁玖这两三天根本没有再见过他!
祁玖还来不及反应,庄澄的气息疯狂纠缠上来。
他一边摸着祁玖的脸,一边在祁玖耳边不断疯狂地呢喃。
“阿鸢”
“阿鸢”
“阿鸢”
……
“我好想你”
“我好爱你”
“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永远是相爱的。”
庄澄的语气一时深情,一时在讥笑,一时又带着浓浓的悲伤。
仿佛是人格分裂一样。
祁玖不可抑制地想,如果是阿莺如现在我的经历而经历,那她太悲哀了。
庄澄的轻笑,温柔,以及现在不知真假,如情人一般在你身旁呢喃着你的名字。
不是对着祁玖的。
也不是对着阿莺的。
而是那个叫冯鸢的女子。
庄澄仿佛对祁玖的不回应十分不满,祁玖深呼吸一口气,把他扒拉着自己的手抓住。
“咔嚓”是一声骨头移位的脆响。
祁玖把庄澄的手弄折。
随后转头掐住庄澄的脖子。
庄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青灰色的脸被祁玖掐得憋成猪肝色。
祁玖歪头看他,眼睛是弯弯的,像是笑着,但笑意又达不到眼底。
祁玖推测庄澄现在是伤害不了自己的。
因为从现在开始,祁玖此时顶着的是阿莺的脸,她歪着头,把没有痣的那片侧脸对着庄澄。
2177则飘在半空,把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出声阻拦。
祁玖其实没有那么谨慎,她大多数是个疯狂的赌徒。
要是冷静时,她比谁都要善于分析,比谁都要谨慎。
但是要是情绪稍微有点上头,祁玖则更多时候偏向于随心而动。
反正她有闯破天都有后援或底牌来兜底。
但是毕竟是在副本里,2177随时做好了打算,如果庄澄没有像祁玖想的那样而暴走了,他就以身殉主,帮祁玖争取时间。
反正系统的身体并不是真的实体,只要数据还在,2177可以随时重生。
“你爱我吗?”祁玖勾唇,语气轻柔,仔细听好像还有些绻缱。
庄澄的状态十分不稳定,由于饥饿,他的污染继续加重,连继续过剧情都有些困难。
但执念的力量对于诡异来说,是无穷无尽的。
庄澄的执念一直都是小时候的青梅竹马未婚妻冯鸢。
当祁玖向庄澄展露与冯鸢七八分相似的正脸时,已经足够迷惑庄澄,使他恍惚。
而当祁玖露出与冯鸢八九分相似的侧脸时,庄澄彻底不可自拔。
此时,祁玖的瞳器仅剩最后一次能使用的机会,祁玖在这时选择降低庄澄的认知,把他再次迷惑。
与此使用的同时,瞳器里的蝴蝶振翅的频率越来越快,裂痕从四面八方蔓延交错,最后碎裂。
祁玖一边伸手从眼眶里摘取碎片,血液因为碎片的剥除,而缓慢地顺着眼眶四周流下。
“我是为什么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祁玖入戏很深,配合上眼眶流血像是流下窒息美似的血泪的动作和神态。
青丝长发披散,柔顺的发丝有一些因为血液黏在脸颊,像是一种淋雨破碎美
庄澄被迷惑,面对诡异,和欲望,完全冷静不下来。
他的笑容疯狂,弧度更是咧到了耳根处,他不断点头:“我很想你,阿鸢。”
祁玖点点头,目光却流泻出悲伤。
祁玖的眼神里连嗔带怨,好像在控诉庄澄,又仿佛在无声地说,我不信。
庄澄上前拥住她,嘴里的唾液却不可抑制不断分泌。
他急切想地证明自己说的话不是假的,“当年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让你代替我认罪,你就不会被权臣报复,你就不会死。
是我的错,但是我为了可以给你报仇,我必须要去调查到底是京城哪家人杀的你!
可这很难!
我只是一个武馆学徒,那时我大字不识一个,我什么人脉都没有!
我必须以身入局!
我就必须也成为那高高在上,杀人如同踩死一只蚂蚁的权臣!”
祁玖看他,眼神像是蒙了层冰:“然后你就先勾引苏丞相唯一的女儿,甘愿做苏如嫣的小白脸。”
庄澄一愣,随后笑起来,“对,我从小孤儿,从市井出生,吃百家饭,靠自己猴子一样的聪明劲,小偷小摸苟活着,后来被武馆的人捡到,才勉强吃得上饱饭。
我策划了很多场英雄救美,
本来以为就成功了,没想到丞相府最是狗眼看人低,打发了我几千两,就把我赶走。
但是这就是他们的资本,我不甘心,要找到谁给你下的毒,我就必须去借用他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我还得顺着他们的藤蔓,平步青云。
于是我找到了穆老头,前朝探花,给我当老师,真是绰绰有余!
我每年都像孙子一样给他当牛做马,拿银子孝敬他,终于我熬到了春闱!
他说以我的实力,可以中榜当个外派县令。
这简直和我想的差太远了!
我要当权臣!
我要万人向给我点头哈腰!
我再也不要当个小偷,大字不识一个,不小心偷了皇家的御赐之物而不知!
再也不要因为无权无势,怕死狼狈到求你去替我顶罪!
明明偷窃被抓到只用断只手,却因为偷的东西是权臣家里的随处可见的,从而被秘密处死!
说到了最后几句话的时候,庄澄几乎是吼着的。
庄澄的眼睛通红,他仿佛像只失控的困兽。
他不甘心死!
他要冯鸢永远当他的妻子!
他要成为最有权最尊贵的那个!
祁玖完全沉默了下来,感觉真是无比可笑。
庄澄明明上一刻还是歇斯底里的样子,下一刻却又恢复成诡异的平静。
他紧紧抱住祁玖,“阿鸢,你还怪我吗?你还爱我吗?”话的末尾,他的尾音诡异地上扬。
祁玖立马警惕起来,看来诡异还是诡异,欲望永远在情感之上,恶意永远大于爱意。
祁玖迟一秒不回应,他的拥抱就越紧一分。
祁玖拼命搜寻着记忆,突然想起,被一直忽略的状元府第一条,最刺目的一条规则。
【状元府守则】